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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是金龟婿 (2)

第 40 章 我是金龟婿 (2)

东方炻并不想杀小虾。他觉得不弃身边的贴身女保镖更像是她的闺蜜。因为他想到了那个被擒后利索地赴死的死士。不关他的事,不弃仍把帐算到了他头上。他心里暗暗叹气。

然而小虾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渐渐的又让他生出新的想法。在不弃身边留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女保镖,将来不弃岂不是会有持无恐的和他对着干?

断了翅膀,剪了利爪......最多吐吐口水罢了。

小虾可没有他那么多想法,招招拼命。匕首将东方炻飘逸的罩袍削下一大块后,东方炻哼了声,终于亮出了兵器。软剑如蛇吐信,映着阳光点点划出数道光圈。白袍之上像用红笔作画,绽开了无数道鲜艳的色彩。她轻飘飘的摔落在芦苇之上。

东方炻的柳叶眉往上扬了扬,笑道:“算了,我不杀你,废了你的武功给你家小姐一个面子。”

软剑一抖,真要挑断小虾手腕的经脉。

一枝箭在这瞬间穿破芦苇凌厉射来。东方炻哈哈大笑:“莲衣客,你终于出现了。”

他极不在意的避开这枝箭,眼里露出了兴奋的光。

芦苇丛中并不是只有一张弓,一枝箭。他后退的时候,身后箭枝的破空声织成了一张网。来势比身前那枝箭更为凶猛。

东方炻暗骂了声卑鄙,左躲右闪中头上束发的襆头被一箭射下,黑发披散下来,挡住视线的瞬间,手臂被又一射来的箭划破撩起灼热的痛觉。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受过半点伤,而且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着,东方炻大笑:“莲衣客,我以为这世上没有对手,你很好!”

他不再强行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保镖。像道青碧色的烟尘消失在了远方。

芦苇丛中此时才走出两个人来。元崇黑衣箭袖,陈煜戴着人皮面具穿得像苏州码头上最普通的搬运工。

陈煜看了眼元崇,揶揄的笑道:“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多,好好珍惜。这个叫东方的来历不明,他会缠着你找我的下落。你最好离开苏州。”

元崇心疼的看着小虾,又不免替陈煜担心:“你不去东平郡封地跑来靖王的地盘,靖王爷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就为了她?”

五湖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陈煜的眼神深邃也看不清他心底所想。他拍了拍元崇的肩道:“皇上什么也不会想。我走了。抓住你的机会,这只母老虎有时候也很可爱。”

他扔下元崇消失在芦苇丛中。元崇还在回味着陈煜的话。皇上什么也不会想,皇上为什么不乱想?大家都知道皇上把兄弟们全流放出去当闲散王爷,就是因为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元崇眼里的光越来越亮,望着陈煜消失的方向涌出种骄傲来。

小虾受了伤,元崇要救美。

海伯尽职的守在静心堂里。朱府后院柳林里空无一人。

不弃郁闷得无以复加,斥退了所有人,独自留在小虾的木屋里。她盼着小虾能回来,来这个世界上这么长时间,除了莫若菲,小虾是她唯一见到的敢洗天浴,有着惊世骇俗举动的女子。

她感到奇怪,天已擦黑了,小虾怎么还没回来。经过酒楼她被掳走一事,小虾几乎寸不离。

“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她坐在秋千上无精打采的想。先被东方炻气得半死,再被朱八太爷气得半死,又焦虑小虾的去向。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秋千。秋千越飞越高,每腾起一次,不弃就有种轻松感。似乎将那些烦恼远远的抛到了身后,身轻如燕,再无羁绊。

柳梢被暮色笼罩变成了深重的绿色。天边仅剩一线马上就会被黑暗吞噬的红晕。她不能回去太晚,甜儿和杏儿尽责的守在柳林外,晚了她俩会担心。尽管知道柳林中有机关,但是小虾不在,也不安全。

不弃叹了口气。她摸着脖子上那颗刻有朱九华的黑玄珠,泫然欲泣。秋千慢慢的落下来,如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不弃。”身后柔柔地响起陈煜的声音。

不弃下意识的回头,身体倾斜,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身后柳树下靠着树站着的人可不是陈煜?

回眸之时秋千已回落至陈煜身旁,隔得近了几乎伸手就能抱住他。不弃脸上漾起了笑容,只等陈煜拉住秋千。

淡淡的光线映进她眼眸里,荡漾着的风情万种柔媚情愫欢喜无限吓了陈煜一跳。这是自不弃离开之后,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她。短短七八个月,不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像剥了粗糙外壳的荔枝,白嫩滑爽诱人食欲。长长的纱裙像托着一个梦,而陈煜有些近乡情怯。他伸手推了一把秋千。

秋千又猛的腾起离他越来越远。不弃扭着头一直看着他,眼眸中的情绪变得不解激动愤怒。这会儿她像什么呢?陈煜费解的利用这短时间的远离思考着,秋千荡进了模糊的暮色,不弃清亮的眼睛像天际闪动的星星,孤独的闪烁。

他轻轻跃起,在这一刻,陈煜觉得拥有轻功是件无比美妙的事情。他轻松的追上了秋千,搂着不弃跳上了一株柳树。

柳林让他想起了莫府后园的松柏林。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再掩蔽自己的面目,没有离她一丈开外,而是将她抱进了怀里。

胳膊被她使劲拧了下。隔着薄薄的衣衫,不弃使劲的拧了他一下,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然后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着说:“我恨你。陈煜,我恨你。”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扶着她的脸。四目相对,陈煜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凉而柔软,而陈煜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嘴唇上血液在欢呼奔腾,让他有种想狠狠的咬她一口的欲望。

“痛!”不弃发出模糊的声音,用眼神斥责他粗鲁的吮吸。

陈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她肉肉的嘴唇,抬起头,将她的脑袋压在了怀里。

他的心跳得很快,不弃小心将手印上去,手心被胸腔有力的心跳震得一下一下的,她轻声说:“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子。我记得起莫若菲,记得云琅,偏偏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

她拾起他的手,手指划过他干净修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陈煜猛然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轻声说:“丫头找你来了。”

不弃抬起头,撅起嘴,恼怒不甘的往身后看。果然,风里隐隐传来甜儿和杏儿的呼声。

陈煜抱起她落在地上,搂着她低声说道:“小虾受了伤,有元崇照顾不用担心。我要回东平郡。有事去大门口的胭脂店。”他的声音沉稳,眼睛温柔,对她微微笑了笑,转身就走。

不弃慌乱地扯住了他的衣角,手轻轻摇了摇,脑袋也轻轻摇了摇。

陈煜骤然想起不弃初进王府的那晚,也是这样轻扯住他的袍角,绊住了他的腿。他已经看到甜儿杏儿走到了秋千旁,焦急的声音近在眼前。而不弃的眼神让他不忍,他握住她的手拉着她飞快的往前跑。

不弃脸上的笑容喷涌而出,明朗的冲身后大喊了声:“我内急!你们别过来!马上就好!”

陈煜一愣,飞快的将她抵在一株粗大的柳树上闷笑着用力抱着她。

不弃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意思是难道他还能找出更好的理由?

“小姐,你小心点,当心林子里有蛇!”

不弃埋在陈煜胸前吃吃的笑了。

倦鸟归林,柳林深处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不弃用脑袋在他怀里噌着玩,低声说:“我一直都想你抱我。你从前......”

“小姐?!”

甜儿的声音让陈煜果断的拉开不弃的手,低声道:“我要去东平郡封地露脸,你等我回来。”

他飞身掠上了柳树,朝不弃打了个手势。不弃恋恋不舍的抬头望他,看着枝叶间那张眉目硬朗的脸,笃定的眼神不动。

陈煜叹了口气,脚尖轻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暮色中。

透过长长的柳枝,他看到不弃回转了头,退了出去。和两个丫头渐行渐远。

陈煜默默的坐在树杈上,望着柳梢上升的一弯新月微微笑了。小虾今晚不在,这里就由他守着吧。

苏州城小巷纵横交错,近水园林众多。东记最近买下了一座叫抱石居的园林。匾额新制,墨汁淋漓改了园名,新命名为藏珠楼。落款正是东方炻。

若以字论人,单看其豪放潇洒,东方炻怎么也不像是个小肚鸡肠阴险卑鄙的小人。他看着左臂被利箭划出的那道血痕就生气。

“小虾没有回朱府,她既然被莲衣客救走,必定和他在一起。令苏州府所有的暗桩都出动把人找出来!找不着也要惊飞他们。去靖王孙的别苑,把那位假冒莲衣客的元公子带回来!”他冷声下了令。

黑凤单膝跪地,比他还咬牙切齿:“我亲自带人去。黑凤一定将莲衣客碎尸万段!”

东方炻卟的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要杀他,也要等公子我和他打过再下黑手!”

黑凤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太明白这么危险的人物留之何用。

东方炻沉吟片刻后道:“你回家去一趟,告诉老爷子,我要在苏州留些日子。就说......朱府孙小姐颇为有趣,我打算和她多接触些日子。有元崇在手,我不信莲衣客不出来。大侠,不都是喜欢舍己救人的沽名之辈?他若不救憨到傻的元公子,他还枉称什么大侠?”

他说着说着神态渐渐变得自然,悠闲的趿着绣花拖鞋哼着小曲走进了水榭。

夜色中,无数暗探出现在苏州府的街头巷尾。藏珠楼水榭中响起了温婉悠扬的评弹声。

东方炻虽然没有完全猜对,误打误撞地却找到了小虾和元崇。

元崇不肯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更没有想到东方炻的人会闯进靖王孙的别苑抓人。几乎没费多大功夫。他,小虾还有倒霉的白渐飞三人束手就擒。

被绑送到藏珠楼时,水榭里的评弹还未唱完,东方炻仰天长笑。觉得莲衣客不过如此,事情简单得叫他兴趣骤减。

他赏了唱评弹的爷孙俩十两银子,端着盘刚出笼的水晶虾饺进了地室。隔了铁栅栏边吃边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三人。

“这里条件不太好。你们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关系,这位小虾姑娘带着伤。伤口化脓恶化就不大好了。”

地室近水,很潮,墙壁上生出了暗绿的苔藓,墙根被水浸出灰白的水诟。白渐飞没练过武功大家出身娇养着,绳子一绑就去了半条命,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元崇自被抓进来嘴里就骂个不停。小虾很冷静的看着东方炻,一声不吭。

东方炻吃完虾饺怜惜地看着小虾道:“你是朱珠的人,我不想这样对你。这位元公子武功不行,包扎伤口倒也利索。小虾,我不是要找你。我找的是莲衣客。你稍等片刻,元公子只要说出莲衣客的下落,我马上送你回朱府。”

小虾眨了眨眼睛,脸色淡漠。她知道是莲衣客救了自己,可是晕过去之前,她分明看到自芦苇丛中走出来的人是元崇。元崇那一箭让她着实疑惑。明明他的武功不行,箭法却太传神。她抿紧了嘴,心里暗自猜测着元崇与莲衣客之间的关系。难道这世上的莲衣客并不是一个人?

元崇大笑起来:“少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