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田玉龙案件开始,到田家村民八人身亡,再到后来的曾燕以及苏有国身体组织的碳化。
各种死法惊现,我知道曾燕现在的痛苦,换做是我也这样,被他这种乐观的态度所感动,同时也很内疚。
“没事曾燕,这辈子只要有我乔诚一口汤喝,你就绝不会饿着。”
“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我们老大不会丢下我不管,你们,哎哟…”
再是走进,我这才发现曾燕的脸色其实很苍白,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直冒冷汗,刚刚有些激动,导致痛叫一声,然后有些说不出话来。
“人都这样了,怎么还留在这儿,医术好有什么用,各种设备都不齐,我们必须把曾燕送到省里大医院去。”
看着曾燕受的痛苦,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而且现在还要拿他当小白鼠一样研究,这tnd算什么事,我赶紧向明浩然说起,这样下去可不行。
“乔队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曾警官的情况,现在他…”
“我不管是什么样?就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送走,医院我去联系,我给你们张局长打电话。”
“不行啊乔组长,真的不行,你听我说,曾燕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不能动他!”
“再特殊咱也要把他命保住,你们这样搞连命可能都会被搞掉。”
我的态度很坚决,曾燕现在这个情况很严重,一定要把他弄回省城,找到技术设备更加先进的医院进行医治。
“老大,老大你听我说,你错怪这几位老师了,是这样,这几位老师一开始就在劝我立刻去省里好一点的医院,先把命保住再说。可后来他们发现,只要我一动手掌碳化的情况就会加剧,更严重的是蔓延的速度非常快。所以你看我现在只能坐着,一点都不敢动,几位老师准备对我进行截肢,目前设备正在来的路上,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到。”
曾燕自己在解释,我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这…”
转过头来望了望赵明辉,这话就足够严重,这tnd都要命了,他还在告诉我不严重。
“原来是这样,明浩然同志,刚我有些心急,误会你们了,对不起!这样的情况如果蔓延会不会危及到生命?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想问的是截肢之后,曾燕的生命还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个我们无法向你保证,医学方面永远保证不了百分之百,因为我们不知道被截肢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另外他的这只手很可能是沾染了什么毒素,到底有没有转移到到身体的其他组织我们也不能够确认,不过到目前为止可能没有。”
身边一个戴眼镜的老医生这样说起,可这说也白说,这道理我自己都明白,只是有些接受不了,来这里之前我想到了严重,但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各位医生,各位前辈,我这个兄弟一只手已经没了,这条命一定要保住,算我求你们。”
“乔组长,不用你说,我们既然来到这里,肯定会尽全力,不过医学上面的事不是说尽全力就能够达到想要的结果。”
道理我非常明白,却还是有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悲切吧,感觉这是一种悲切。
回田家村的计划耽搁下来,我怎么也要等到曾燕手术结束才走,而他却在一个劲儿的劝我。
“乔组长,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忙,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还是先走吧,一定要抓住凶手。”
“是啊,乔组长,医学方面你也帮不了什么忙,凶手在逍遥法外,如果你真想帮助曾燕,那就想办法找到凶手,进而找到曾燕这只手中毒的真正原因,或许咱们还能从这个原因入手,保住他的手。”
明浩然这样说着,可我却根本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门心思的想要等着曾燕手术成功,潜意识里我有些不太相信这群人,总觉得他们不会尽到最大的努力。
“这样,乔组长,曾燕目前的情况是只要不动就不会扩散,我们把所有工作都准备好再等你,如果能够找到原因,能想办法保住曾艳这手掌,我就会极力的保住。万一你那边实在查不出原因病情又恶化的话,我们会及时截肢。”
明浩然这样说我心动了,不过看着曾燕那只手掌,我怎么就觉得明浩然在忽悠我似的。
“浩然,这手都已经成这样,恐怕要保住的几率不大。或者根本没有几率,咱们得实事求是。”
就连明浩然身边的一位老医生也听不下去,觉得这就是在忽悠我,哪知道明浩然却先是恭敬的对这位老医生笑了笑,然后告诉这位老医生一切皆有可能。
我琢磨着是不是明浩然知道点我们灵案组的情况,所以才会有此说法,想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一切皆有可能,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一只手能直接被炭化这种情况?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原因,而且得尽快找出。
“好吧,浩然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咱们得随时保持联络,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截肢,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赵明辉,你就在这里当一个联络员,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刚刚这会儿赵明辉低着脑袋不敢说话,可是怕我责怪他,听到任务立即抬起头,回答只有一个字——是!
没有再耽搁时间,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在去田家村的路上,今儿个我就是挖地三尺你要把苏有琼给找出来,破不破案没关系,这个可以慢慢的来,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可如今分秒必争的事是挽回曾燕的一只手,或者说他这条命。
艾文丽就在村口黄角树下等着我,一同前来的还有刘队长的两个兄弟,另外也就是田大光。
看得出艾文丽还是不愿意我进村,这人都直接给我送到黄角树下来,想想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做的这么明显肯定是为了我好,而我tnd还不领情,什么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平日里灵案组的人对我无论是热情还是冷淡都透着关心,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关心的,我却已经习以为常,有些时候甚至没当过一回事儿,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比如说曾燕,才会觉得痛心。
疑心重归疑心重,那是这几年养成的一个毛病,但就我自己而言,却也并非是冷血动物。
“乔诚,人我已经给你带来,还有什么指示?”
“艾文丽,何必把话说的那么见外,我哪有什么指示,只有一个请求,就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里的事,一心一意找出苏有琼,我找不到她,曾燕的一只手就没了。”
实际上我心里知道,即便是找到苏有琼,曾燕的那只手想要保住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可即便是零我也想要试一试。
“乔诚,曾燕的事我刚问过赵明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有琼的事已经有进展,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先在这里田大光和交流,给我二十分钟,或许我能给你答案。”
欣喜是肯定的,艾文丽做事一向比较牢靠,既然她这样说,就肯定已经有眉目,而我也渐渐冷静下来,田大光这边也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村子里各种诡秘而错综复杂关系的破解。
“好,艾文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艾文丽走了,剩下两个刘组从市局带过来的兄弟,另外就是田大光,刚那会儿对着我比比划划,我没有理会他,可能是觉得没趣,现在是对着黄角树在发呆。
“田大光,田大光?
嘴里这么喊起来,两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脑袋真的被急糊涂了,这田大光是个聋子,我这样喊有个鸟用。
上前一步,站到田大光的前面,对着他又喊起来。
“田大光,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吧?”
我特地将语速降到了最低,目的就是要让田大光能够看清楚我的口型,结果这丫的不打算理我,继续看着黄角树。
“警察领导,我看你的官很大吧,这里的人好像都听你的。”
好一会儿之后,田大光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黄角树,但却开口说话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敢对他们说,就偏偏要找到我?”
“是这意思,也不是这意思,我这疯老头子完全可以不用来。”
“但是你却来了,就一定有话想对我说,田大叔,你刚才也听到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一个同僚的手,他23岁都不到,有可能因此而丢命,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能帮我的也一定要帮我。”
对于这老头子,尽管他在全村昏迷的时候不见,但下意识里我对他的怀疑却并不多,总觉得他是一个能帮我的人,而不是嫌疑人。
“警察领导,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到你什么?我到这来只想告诉你的是田玉龙书中的前一段时间我们村子里曾经出现过一群人。”
“等等,田大光,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你不是聋子?”
被这突然的发现震惊,刚脑子里才对这老头子有所信任,这会儿立马让我对其心生警惕。
“啊?哦,警察领导,我好像从来没说自己是聋子吧?不过我这脚可是真的瘸了。”
田大光稍微愣了一下,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还伸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