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掌握好时间和契机吗?”云姑皱眉道。
寒荞缓了口气,才道:“基本上没问题,可能会受些伤,不过没什么大碍。”
“好吧,我信你,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应你?”
“不用,现在敌暗我明,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云姑不说话,整个人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很冷冽,她看向姚青:“你昨晚值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姚青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抱歉云姑……因为我的……大意,可能给你……招去了麻烦。”
云姑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安保做的不到位,不过你放心,小俪儿放我这儿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是谁,若想动我的人,我让他有来无回。”
“我不止担心小俪儿……”寒荞有些无语,她这个老师,和她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云姑不悦道:“我虽然退下来了,但好歹也曾辉煌过,就算现在老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行行行,您厉害还不成?我……呃……该死的,变土路了!”
“行了,你别唠了,专心开车,电话不要挂断,等管家那边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云姑听着那边惊天动地的动静,忍不住放大了音量道。
“嗯。”寒荞似乎是没余地再与他们唠,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云姨,两百迈在土路上,那不亚于过山车啊。”姚青不禁咽了咽口水道。
云姑笑笑:“她本身就是奇迹,不用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她却做不到不挂心,电话那头传来的动静,每一次大的响动,都能让她忍不住心脏骤缩,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唤寒荞的名字,但好在理智帮她刹了车。
现在的寒荞,不能有一丝分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能造成她车毁人亡的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对于云姑和姚青来说,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电话那头的车子发出几乎快要散架的动静,管家才拿着一张照片,匆匆从外面赶回来。
“查到了,不过画面不是很清晰,只能还原到这个地步。”管家将照片递给云姑,道:“就是这个人,监控里拍到,在凌晨一点一刻后,他就摸进了荞小姐的车,在凌晨两点十分离开,但这个人很谨慎,并没有露脸,只拍到一片模糊的暗影,初步判断应该是用什么遮挡了五官。”
“这个人……?”云姑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身穿深蓝兜帽夹克,黑色紧身裤,和烂大街的运动鞋,全身上下都透着【我很贫穷】的酸腐气息。
“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中等偏瘦,头被包的很严,看不清样貌,惯用……左手……”云姑的语气迟疑了一瞬,惊诧道:“是陈东!?”
寒荞那边紧绷的心,却條的放下了下来,如果是陈东的话,那她便可以放心了,她与陈东相处的时间不短,对那小子的脾气秉性很了解。
陈东是个胆小鬼,从第一次见面寒荞就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当初她之所以决定出手救下他,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眼里虽胆怯,却不肯放弃的求生欲。
或许是一时心软,又或许是鬼迷心窍,寒荞当时就顺手救下了他,陈东这人是个怕麻烦的胆小鬼,遇事总会先衡量得失,如果付出的代价或是会惹上麻烦与好处不成对等的话,那他通常都会选择罢手。
唯一一次不计后果,却是用在了寒荞她自己身上。
如果救下陈东是个意外,那么接受陈东成为自己生死相托的伙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可以说,陈东是被寒荞带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因为如果没有寒荞的护持,靠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从那个每年一度如炼狱一般的试炼中存活。
这也是寒荞会对他那么信任的原因,她从未想过,陈东会不顾救命之恩,对她狠下毒手。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是男人,便皆可夫的婊(子),为了得到她那早就被狗叼走在的真心,就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性命送上。
寒荞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心中紧绷的弦一松,她幽幽叹道:“如果那个人是陈东的话,那么你们就不用太紧张,只要显示你们足够的实力和强大,那么他就不会对你们动什么歪心思,毕竟他唯一的目标,是我。”依他的个性,应该不会主动去招惹惹不起的麻烦,更何况他还有仇怨未报。
“云姨,这个陈东,你们都认识?”姚青不解的道。
云姑眉头的褶皱微微松了一下,她道:“陈东是寒荞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白眼狼。”
姚青脸黑了:“既然荞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为何要恩将仇报?”他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呆瓜,这你就不懂了吧,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痴傻,同时也会使人狠戾毒辣,为了自己爱人活着,其他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呵~你还小,不懂。”寒荞那边似乎平稳了一些,于是乎,说出的这段话还算连贯。
云姑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她有些担忧的道:“荞,你是不是到山顶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山顶,有一大片开阔的空地,空地十分平坦,可在空地的尽头,却是万丈悬崖。
“云姑来过?”寒荞看了眼前方越来越近的天际线,手中的方向盘握的死紧,却没有任何转动的迹象。
“对,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前方便是断崖,祝你起飞愉快。”云姑语气轻松,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姚青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因为他看到云姑对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出声。
姚青也怕自己会打扰到寒荞,于是不仅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承你吉言。”寒荞愉快的应了声,紧接着便陷入了一阵恐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