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边的笑意微微的浓了些,一步步走出戒堂。“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成天的就知道嚼舌根。”走过管家身边的时候,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下次我会考虑给管家大人熨熨舌头,免得舌头受潮说不出话来。”说完我就大踏步得走了。
猴脸管家那脸上的颜色就跟打翻了调色板一样,一会儿一种颜色。他那叫一个恨啊,恨得恨不能咬碎槽牙。可却无可奈何,毕竟这人只是说说,有没动手。他无法去告状。管家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个劲儿的磨牙。
转过身去的家主此时也看着那瘦小的背影,那眉毛又皱起来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能说话了?而且还说得这么的利落。
“家主啊,”此时有人哭喊起来,“家主啊,冤枉啊,冤枉啊!小人们只负责值夜,定时在内院巡视。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啊!”五个婆子被绳子捆着,此时她们挣扎着跪下,用膝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哭诉。
“你们值夜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你们的责任。不问你们,问谁去?”管家此时挺直了腰杆子,把那心中的愤恨全都照顾了这五个婆子。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咱们是知道那鱼是金贵物,平日里连靠近都不曾靠近啊!”
“是啊,是啊!家主,家主,明察啊!”
“好了,”家主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就算你们没有偷吃鱼,可,那废园中的有生活烧烤的痕迹,当时却没有发现,这就是失职。”
“不,不是的。”有个婆子听家主这么一说更加的惊慌了,她向前跪行两步。“当时真的没有看见有人生火啊,若是看见了,怎么能不管。管家大人,您给求个情吧。”一边说一边压低身子,头往地上撞。
管家有些为难了,论私,他跟着婆子私交不错,应该给求个情。论公,那鱼是家主费了千金买来的,稀罕的不得了。可如今,鱼只剩下骨头……不拿这几个值夜的婆子做法,拿谁去呢?就算自己去向家主求情,也未必能行,没准还把自己给连带上。管家摆摆手而后说:“跟我说没用啊,你啊,还是去求家主吧。”
婆子见管家如此也知道这事儿求管家没用,于是又对着家主碎碎叨叨开了,一边说一边赌咒发誓。
其实鱼被人偷吃了这道不算什么,只是那琵琶鱼稀少的很,而且食其能增强魔力,原本是想着饲养大些献与皇帝的,这可倒好,活泼乱跳的鱼一转眼儿就剩鱼骨了。
“家主,家主不好了!”一名小斯慌里慌张的跑了来。“不好了,不好了。野塘、野塘……大小姐被咬了。”小斯脸色都变了,不清不楚的说。越说越说不清楚。
“这几个人拖下大二十板子,革一个月的银米。”家主说完一甩袖子急匆匆的走了。
那些跟随着的人,一部分屁颠屁颠的跟着家主走了。留下的几个人拖着五个婆子拉去打板子了。
野塘,也就是不经人工雕琢维持其自然形态。这个地方是家里几位小姐少爷练功地点之一。平日里,那些没事的下人们从不往这边儿来。所以这儿清静得很,面积虽然不大,却颇有一番野趣。
而此时清静之地嘈杂的跟市集一般,叫嚷的叫嚷,哭的哭,还有人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做什么呢。
“粟粟啊,没事吧?”大夫人正用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一边查看女儿是否被伤着了。
“我没事,娘。”沨粟粟柔声说。她可谓是天生丽质,五官标致,肌肤洁白,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大美人。只是,那双眼睛将她的柔媚抹去了几分,多了几分的狠绝。只不过,她懂得将这一点隐藏起来。
“怎回事?”家主远远地就看见一堆人聚在那里儿,那叫一个烦。
“家主,粟粟差点被塘里的什么东西给咬了。”大夫人一见家主立马柔弱的开口道,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家主看看在场的人,除了丫鬟婆子还有几个未梳头小厮,之外就是几位姨娘跟子女。不过大家似乎都一幅恐慌的样子。
家主将目光移向野塘,塘边是一片清脆的草地,期间夹杂着小小的野花。塘里漂着几片野荷,时而水面上冒起一两个水泡。四周很是宁静,恍若置身野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