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算再怎么看重,所不能为沨氏一族带来利益,那么就是废物。”说这话的时候,家主眼睛中闪烁着冷冷的光。
沨岑禹好不躲闪的直视着父亲,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之后微微的欠身转身离去。
家主看着书房的门轻轻的关上,他抬手揉揉两眉间,轻轻地叹口气。这孩子的性格到底像谁啊?怎么这么的冷,而且,喜怒不行于色,很难叫人揣摩其心思。不过这也是自己看重这孩子的地方,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承担起这沨氏家主的位子。不过,这孩子还需要多加的磨练才行。
这边沨家为了自己的家务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那边,有一伙人正在暗中将沨家的每个人查了一个底儿掉。虽然这事情做起来很不容易,可以说是很困难的。可谁叫自己家的主子发话了呢!于是,一帮人在暗中不仅要盯着沨家的动静,还要把沨家那些个人口通通的调查了一遍。
天蒙蒙亮之前,我悄然潜出沨府,这几天,天天闷在书楼中看书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公然混出府去,所以我决定在天亮之前,在众人起床之前离开沨府,而后再天黑之后再回去。其实,我也可以在天亮之后,所有人都复活之后走出沨府,只是那样要费点事儿,而且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费事。能够比较悠闲地走出沨府,无非就是早起点,到时候找个地方补觉就好了。没必要费哪个神儿用灵术移动出沨府。
走在大街上,此时,街道上弥散着淡淡的晨雾,空气中有着露水的味道。四周有些静,其实,那些早起工作的人们已经开始走动了。小推车的轱辘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特有的声音,扁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清静的早晨形成了特有的韵律。
早点摊的锅,已经冒出了热气,那些枣糕、玫瑰糕之类的已经摆上了桌面,各种粥咕咕的冒着泡泡,香味儿向四外扩散。给清凉的空气中增添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我放慢脚步,最后停在了一个粥摊前,这种味道,香香甜甜的,从心中升起一种怀念的情绪。
“来一碗粥吧,热的。”讲话的人似乎是摊主,她一边忙着一边说。看她的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不过,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看着她忙着擦一张桌子跟几把椅子,而后又把桌子上的筷子筒擦了擦。
“大婶,来碗粥。”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喝粥,而且我也知道喝一碗粥也不能改变她生活。
“好好,等等啊!”大婶用手里的布巾擦擦手,而后赶紧走到锅前搅动了几下,从一摞碗中拿起一只来,倒了点水涮了涮。
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了桌上,甜滋滋的味道诱惑着人的味觉。我看着前面的粥碗,似乎使用了很久,碗边有磕碰的痕迹,慢慢地伸出手拿起瓷勺儿,慢慢的开始吃粥。说真心话,这粥的味道相当的不错,而且咸菜的味道也很特别,应该是自己家腌制的。有一种家的味道。
“咦?”惊疑声惊动了一边吃粥一边沉思的人,抬头看去微微的一愣,随后将目光移回到了粥碗上,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粥。
“你怎么……怎么在这儿?”圆子不在意的坐在桌边,看着吃粥的人。怎么这世界上有人吃饭吃得这么有吸引力的呢。不在怎么的圆子觉得也要吃碗粥才行,于是,圆子也要了一碗粥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奇怪,自己是吃过早饭的啊,怎么突然觉得有点馋呢?
我瞟了一眼坐下来吃粥的人,这圆子大清早的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莫非,出了什么事情吗?但是,看他的神态似乎又太像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安逸的吃粥了。还是说这人还在为那件事情烦忧吗?说起来,圆子似乎跟沨家四女并没有什么交往,怎么这个圆子这么在意沨家四女的事情呢?
“嗯,这粥的味道不错哦!”虽然不能说吃遍了天下美食,可是精致的粥他还是吃过的。那些粥虽然美味,却都不如这个很不起眼儿的粥的味道。没有上等的用料,只是普普通通的用料,确有一种很奇妙的味道。
“大婶……”圆子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开始跟大婶攀谈起来。可是聊来聊去,圆子也没探听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又有几个人走过来坐下吃粥,有的还要了枣糕之类的来吃。大婶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嘴里还到念着什么。
我看着忙碌的大婶,“圆子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开口轻声问。
圆子一边往嘴里送粥一边点头,嘴里呜噜呜噜的不知道说这些什么。
“看似简单,可,这是大婶用心熬煮的。”我推开粥碗,“对于你这样的不愁吃穿的少爷来说,偶尔吃一次这样的粗食就会觉得很香甜。若是让你天天吃,你就不觉得好吃了。”
圆子瞪着眼睛,他思索着。可是他觉得石蒜的话有点偏激。“我,我也是能吃苦的,真的!那个,我……特训的时候啊,可是独自生活在野外。那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那叫一个……”
“特训又不是训一辈子,不就是那么几天。”我毫不留情的打断圆子的话。说起这特训,想当初我也是经历过的,不,应该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的,那可是必修课啊!
“呃……”圆子鼓鼓腮帮一时找不出回击得话来,“啊,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啊?”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问。
我接大婶包好的一块枣糕,付了钱之后,我转身就走就好像没有圆子这个人一样。圆子赶紧付钱,之后追上慢慢走着的人。他看着依旧穿着斗篷的人,这个人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穿着斗篷啊?可是在过些日子,天气会比现在热,在这么捂着斗篷八成会出人命的。
“那个,你该换件斗篷了。”圆子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的古怪,于是好心提醒。
我一愣之后点点头,“嗯,好。”很简单的回答。我在心里叹息着,就我这点家底儿,还得留着应急用呢,至于斗篷嘛……虽然不能去打劫,不过还是有别的办法弄到的。说起来,沨家的库房中存放着很多东西呢,反正他们用一辈子都用不完,我干嘛不帮帮忙呢!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我也是沨家的人。
“喂,再过几天会比现在热,你再这样,就算是有天大本事,倒时候也得中暑。”圆子见自己好心提醒,听者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们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走着,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是人来人往了,各种叫卖声在这儿或哪儿响起。整个都城复活了,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离着商会近了,我突然停住脚步一闪身躲进了拐角的阴暗处。我靠着墙壁看着不远处的商会,这几个人不是就上次见过的那几个人吗。他们到商会做什么?
“今天有活动吗?”
“啊?”圆子愣了愣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嗯,不清楚,不过,似乎,应该没有。怎么了?”他不明白这个石蒜为什么走着走着突然躲起来。圆子看着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那这个人躲什么呢?
“那几个人……常客?”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圆子的目光在街上扫视,还在此时人还不算多。“啊,他们啊,当然了。都是商会的贵宾呢。怎么了?”
我轻轻摇摇头,贵宾啊!真好啊,可以享受各种优惠跟便利。想着日后也得弄个贵宾资格,一个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人也许会给出答案呀说不准。
“这个,”我把手里的纸包塞给圆子,“帮我交给小竹。”说着我迈步朝那个人走过去。
“早啊!”我没有伸手拍走在前面的人,而后轻声问好。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警惕性想当的高。也许就是因为一个动作,而招来武力。
前面的人收住脚步微微转身,“是你!早啊,好久不见。”当有人接近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这个人并没有出手,所以他也没有发起攻击,而是静待。
我对着他点点头,“是啊,好久不见了。”淡淡的语气,带出一丝笑意。“有空吗?有点事情想要请教先生。”
他呵呵一笑轻声说:“叫我弈就好。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你的吗?”
我看看左右,发现那几个人已经到了几步远的地方。我收回视线,“找个地方吧,这里乱糟糟的。”我知道就算现在躲开,也甩不掉这几个人的。
“咦?这不是岑禹的知己嘛,好巧啊!”不等弈开口,那边的人就先开口了。“啊,这位是?”
由几个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不认识弈,想来,沨岑禹没有跟他们提起过这个人。这倒叫我微微的安下心来。我看着走到近前的几个人,只是对他们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朋友吗?”声音虽然依旧轻柔,但是没有了刚才的那丝笑意。而是变得跟以往那个一样的冷冷的淡淡的。弈打量着走近的几个人,对于这个人他不陌生,只是他们不认识他罢了。不过,石蒜又是怎么认识这几号人物的呢?
我看向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兄长认为呢?”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
弈是何等聪明的人啊,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微微的一笑,此时也不清自己为什么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对于一个只见了几次面,说了几句话的人,他为何怀着一种别样的情怀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那几个人听到沨岑禹的知己叫另外一个斗篷人兄长,这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是一脸怪异的表情。而且最近遇到的人怎么那么喜欢穿斗篷呢?这天一天天的热起来,这些人也不怕捂出病来。
“是要去找岑禹吗?”有人开口问。
我撇撇嘴,我要找他还用在大街上找嘛?我摇摇头,用有点嘶哑的声音说:“岑禹是谁啊?各位认错人了吧?有”说完我迈步就走,根本就不给那些人开口的机会。
弈礼貌的对着那几个人一点头,什么都没说也迈步就走。对于这些人,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若是想的话,这些人早就上赶着交往了。
“这人是谁啊?怎么比那个岑禹的知己还傲慢。”有人嘟囔了一句,很明显的是不高兴了。想来,这世人吧叽他们的人多,不搭理他们的人还真是少见呢!
“认错人了?不会啊!”
“谁知道呢,不过,要不要告诉岑禹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