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跟瑢奚皆是一幅困惑的表情。这个石蒜跟谁有帐啊?还是,谁跟石蒜有帐啊?两个人互相看看,谁也没明白。不过,先给伤者治疗是真的。于是,瑢氏中的一些人忙乱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人就出现在了瑢氏。
“如何?”我看看已经上了药换了衣服的人。此时小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呼吸也有点微弱。
“大夫说……”圆子把大夫的话复制了一遍。“这人是谁啊?”圆子看着昏迷中的女孩,一看就是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那身染血了衣服却不像是普通人家。
“嘶嘶呢?”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开口询问。
圆子瞪着眼睛四下里寻找,“什么嘶嘶?”确定屋中没有什么异物之后才开口问。
我这才想起来,圆子还不知道大蛇的名字。我的嘴角微微一动,“就是那条大蛇。”
“啊?”圆子惊得,那张大的嘴里可以放下一枚鸡蛋了。良久,他才结结巴巴的说,“这,这……灵兽都有自己的名字的,你怎么?”
我翻翻眼睛,“不可以吗?”言语有些冷。
圆子咽了一口唾沫,他点点头:“可,可以,可以。”
圆子嘱咐屋里的丫鬟要好好地照顾伤者,而后他立马就从客房移动到了书房。
“怎么回事?”瑢奚看着已经落座的人问。“出什么事了吗?”
“瑢奚,”说着我轻轻地叹口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前去看望此人的,谁想到却见到此人在受刑罚。所以,就把人带来了。”
停顿了一会儿,我才开口继续说:“我在这儿也只认识你们,所以想把人暂时放在你这儿。你放心,一切费用自理,只是借你这个地方住住。”
“看她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圆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他憋了很久才开口道。“这人到底?”
我从怀里掏出一份契约放在瑢奚面前。
“沨家的丫鬟!这……”圆子再次震惊了。他看着石蒜,这人是怎么把沨家丫鬟的卖身契拿到手的?要知道,想要从世家脱身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完帐了?”大蛇嘶嘶悄无声息的冒出来,它在地面上滑动,而后慢慢地蜷缩成一团,立起身体看着在场的人。
我看着大蛇,突然觉得有这么个灵兽在身边也不错。我对着大蛇点点头,转而看着瑢奚。“你放心,沨家不会因为一个丫鬟找你麻烦的。”
瑢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会把那丫头安排在别院。只是……”
我淡淡的一笑,点点头:“谢了。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只不过,我不能天天照看她,还要多烦劳大哥了。”
“你这就见外了。”瑢奚此时脸上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我还有事情要做,下次再见吧!”说着我站起来,“哦,对了。这个人,麻烦交给那丫头。”我把一个包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圆子看着桌子上的包问。
“银子。总不能叫你们掏钱吧,毕竟跟瑢氏没啥关系。”
“瑢氏这点钱还是拿得起的。”说着瑢奚就把银子包一推。
我微微的一摇头,“反正银子我放着儿了。嘶嘶咱们走。”不给瑢奚他们开口的机会,我就带着大蛇直接从书房中消失了。
自从有人闯入沨府之后,沨府里里外外被查了个遍,什么都没有留下,人真的就像是从天而降之后就凭空消失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得从沨府传出,弄得整个都城的人都在茶余饭后议论着。
很多人在猜测斗篷人的身份的同时,也在猜测斗篷人跟小竹之间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喂喂,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这几天,”几个人聚集在一起躲在角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听说大厨房丢东西了。”
“大厨房?”
“嗯,记得以前也发生过,不是说是老鼠吗。”
“嘘,老鼠?你见过谁家的老鼠能够整只鸡的偷,而且还都是熟的。不仅仅丢鸡,鱼啊,熟的菜啊,瓜果啊,就连饭都是丢熟的。”
“说得也是啊!”
“会不会是黄鼠狼?”
“你家的黄鼠狼偷米饭、馒头啊?”
“也许是饿极了。”
“饿极了?别开玩笑了。”
“嘘!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这几天大家机警着些吧,小心上头把火气撒在咱们身上。”
“说得也是啊,自从那天之后,听说大夫人的脸色就没好看过。那边院子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是啊,那天我可是看到了,那个人跟个跟个铁塔一样,漆黑一片看不到脸,嘴里往外喷火星……”
几个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往拿着扫帚慢慢地扫着地,这些小斯都是负责打扫的,也就是打杂碎催类的人物。虽说工作繁琐、辛苦,工钱相对也比较低,可是责任小啊。一些不愿意担责任的人,也就甘愿做这些碎催的活。当然这些人也是在沨府呆的时间最长的。
“嘘嘘嘘,别说了,来人了。”在大家八卦的时候,总有那么俩仨个人观望着四处,给大家放风。这也是他们能够在沨府工作时间久的一个诀窍。
“大少爷早!”几个人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样,快速地停住嘴手,恭敬地躬身向走近的人问好。声音平平没有什么波动起伏,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宛若石块雕刻出来的一样。
沨岑禹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袍,同色的发带将黑发扎起。一张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估计到了亡国的那一天,这人的脸上依旧如此。他只是瞥了一眼手里拿着扫帚的几个人,他只是微微一点头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走了过去。垂头侍立的几个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大少爷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不过,有的时候说一句话能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行啊。
对于府里面的风言风语,沨岑禹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管罢了。况且,现在他根本就没心思跟时间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现在叫他最烦心的就是被嫁出去,而处于失踪状态的人。他也向丫鬟小竹询问过,可是得到的回答是同一个。那就是西梅梳妆好了之后一直呆在房间里,一直到上轿之前从不曾离开过房间。这一点当时在小院儿的人们都作了同样的证明。这也就排出了西梅逃脱的可能性,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西梅有没有学习功夫这一点没人知道,不过,想要在府中瞒住所有人而能够学习功夫,那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丫头禀赋异常或者……不,不可能,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情。不过,他想经过此事之后自己母亲能够踏实些,别没事找事的惹出些是非来。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沨岑禹独自在人流中穿行,就好像四周根本就不存在人一样。而四周行走的人们也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位沨氏子孙。
走进茶楼径直上了二楼走进固定的房间,这儿是他们几个人固定聚会的地方,而这个雅间是他们常年的据点儿。虽不能说相当的隐秘,也是一个不容闲人随便进出的。
“呦,还以为岑禹不来了呢!”屋中在座的人们都看着走进屋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奇怪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这也不能怪这几个人,这沨府的事情闹得世人皆知,说什么都有,而且越传版本越多,到最后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了。
沨岑禹没说什么,他走到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就慢慢地开始品茶。其实说是品也就是比平常喝茶的速度慢了很多罢了。
几个人互相看看,似乎是在用眼神儿交流着。虽说平日这个沨岑禹的话不怎么多,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沉闷。
“岑禹没事吧?”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样跑出来没关系吗?”
“怎么闹成这样呢?”
“粟粟她没事吧?”虽然大家都很关心这件事情,不过有个人更加关心的是沨家的某一个人。“但愿这事儿没有牵连到粟粟才好。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做出来的事情。”
沨岑禹轻慢的斜了一眼讲话的人,关于这个人对于自己妹妹有好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毕竟这个人的身世背景也算跟沨家很相配,如果这个人能娶粟粟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们这些人啊!”有人轻慢的开口道,“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瞎关心。”这人一边说着还不忘翻翻眼皮儿,以表达心中的不满。
“什么叫……”舒毓扭头却没有把话说下去,此时,他才注意到讲话的人是谁。想想也知道,这有这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说这样的话,因为人家有说这种话的资本。是自己分心了才没有注意到。“王爷这话有点不妥啊!”
王爷摆弄着眼前的杯子,连看都没看舒毓一眼。“不妥?是啊!一个痴情的痴儿对于你这个丞相公子来说不过是颗草罢了。可是啊,做人呢,可不能这样。就算在怎么不喜欢再怎么讨厌,这种时候也该适当的关心一下,毕竟那孩子现在生死不明啊!”语速很慢,没有一丝的情感,但是却叫人听着那么的不得劲儿。
“岑禹啊,那个丫头还没有消息吗?”王爷就这么把舒少爷撂在这儿了。不是他跟这位丞相少爷过不去,而是他不怎么喜欢沨家的一些人,尤其是那几个年长的小姐。
沨岑禹微微摇摇头低声说:“还在继续查找。”
王爷点点头,“要不要本王派人去查看查看啊?这样速度会快些。”
沨岑禹对于这位王爷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虽说私交还算不错,可这人从没有主动要帮助什么人过。这可是头一遭啊!此时不仅仅沨岑禹很意外,就连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看着这位王爷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字一样。
“怎么,不相信本王的能力?”王爷有些不乐意了。你说说我主动说要帮忙,这些人都什么眼神儿啊?切,这要是平时我才懒得管呢,也就是今儿我心情好罢了。
“呃……当然不是,只是,这种小事怎么敢烦劳王爷呢!”沨岑禹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两下,“话说回来,王爷为什么这么在意……她事情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也只见过一两次,连话都没怎么说,怎么这位王爷就惦记上西梅了呢?
“她?她是谁啊?”王爷根本就一点都不带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