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沨岑禹不是傻子,那天的事情他是看的真真儿的,不留痕迹的众目睽睽之下做坏事,还能叫人说不出什么来。不过他这个妹妹之后做的事情那才叫让人无话可说呢!落水的那两个孩子到今天还在床上躺着呢,虽说是夏天了,可那池水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凉。
“舒毓你的意思是我沨家弄了个假的来糊弄人吗?”沨岑禹依旧是一脸平静无波,低沉的声音中也听不出什么波动。不过,却叫人觉得这个人此时心情相当的不好。
“呃……”舒毓自然也感觉出来,不过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人今儿是怎么了。自从一进门这个人就周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你这是……我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以前我们也都是这样……”
“什么?”沨岑禹端着茶杯斜着眼睛看着讲话的人,“以前怎样?”那冷冷的眼神似乎要把人冻结了一样。
在座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开口继续说了。
“岑禹是在哪里受气了不成?还真想看看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呢!”别人有所顾忌,可有一个人才不管这些呢。王爷依旧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悠然的开口问。对于这位好友他是比别人要更了解些,岑禹这副样子想来是被人气得,可他却无处发泄那心中的郁闷。
沨岑禹瞪了一眼讲话的人,他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心情,把那烦躁压了下去。就像王爷所说的,能给他气受的人还真少存在。不过此时沨府就有这么一位,可偏偏是自己担心的人。原本这口气也只能忍了,不过,既然今儿有人愿意当出气筒,他倒是不在意发泄一下。
“没有。”沨岑禹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而后他喝了一口茶。“只是听见有人讲究沨家的人,所以……不知道我家人做了什么让人讲究的事情了吗?若是有的话,还真得问清楚,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有辱家门呢!”话虽然说得很淡,可是叫人听着不敢说什么。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想说些什么岔开话题,可是又一时想不出什么话题来,就算有话题也没有人能够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这可是需要莫大勇气呢!
雅间儿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又不好站起来就走。这其中恐怕只有王爷一个人依旧悠然自得的品茶。
被世家少爷们议论的人此时正身处商会全然不知自己成为了他人嚼舌根的话题。
“谁知道呢。”我依旧穿着那件上次从圆子哪儿借来的斗篷,黑色的斗篷上面用相应的黑线捻了银丝的线绣着简单的纹饰。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不过应该是瑢氏家徽或者代表瑢氏的图案。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袍,要装就要装到底。虽说是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过,我倒不觉得会有人过来扯我的斗篷。我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当然,我这次带了一个垫子过来,垫子自然是在集市上买的。
瑢奚依旧坐在书案后面,而书案上对着一些书籍跟账本之类的东西。此时,瑢奚微微皱着点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瑢奚才抬起眼睛看着坐在一边的人,虽然那人身边的小桌上放着茶杯,可这人却不曾喝过一口。真是个怪人呢!
“可是,你算是我们中唯一见过那个神秘人的。若你都说不知道,那我们该如何下手呢?”瑢奚一边思考着一边轻声说。本来还抱着些希望,好不容易见到这个人,却被告知什么都不清楚。莫非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那如何向那些枉死之人的家属交待呢?总不能说一句“意外,抱歉”吧。此时瑢奚的心情有些沉重。
我看着瑢奚皱着眉毛,一张俊脸上严肃的有如石像一般。我知道他的担心,可是,这件事情不是我说知道什么的就可以解决的。况且,我真的不清楚,说起来现在我大概的想起了那时的情况,那个神秘人一直隐藏在一团雾中,就算是在交手的时候也不曾露出去身形。说白了,神秘人是男是女,我都不敢肯定。我垂下眼睛看着黑色的布料,相当的棘手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瑢奚,”沉默了很久,我才犹豫着开口,“你那边没有什么线索吗?”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有人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人能够提供什么线索。
瑢奚摇摇头微微叹口气:“还没有。”
我一点头又把那天的事情过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说起来,学生们此次活动,还有瑢氏为保镖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我一直不解,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很明显是预先计划好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内情的话,很难做的这么的不留痕迹。
瑢奚一愣,他看着一旁坐着的人,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学院的事情应该不会大肆宣扬的。而瑢氏这边做的也是很低调。难道真的有人把消息透露给什么人了吗?可这对于发出消息的人有什么好处呢?
“我也是猜测,”我微皱起眉,“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我们可以做任何的推测。不过……这其中隐含的是有利益还是恩仇呢?”
“很难说。”瑢奚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如果先前的事情也有什么隐情呢?就像你说的仇恨什么的。”也许应该转个方向思考这件事情。
我摇摇头,这种如侦探般的工作是相当费脑子的。而且,我还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中的各种错综的关系。“瑢奚,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是相当棘手的事情。”
“嗯,哎……”瑢奚轻叹抬手揉揉两眉间,似乎很疲惫一样。
虽然知道这个人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可我还是得给他添点麻烦。“那个……瑢奚。”我有些迟疑的开口。虽然想的很好,而且来之前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可是真到说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瑢奚收敛起那抹疲惫神情,转而换上了淡然的表情。“什么?”他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带着些笑意。
我迟疑了一下嘴中还是开口道:“那个,本来不该说的,只是,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所以……能不能帮我寻个能落脚的地方。不需要多大,多豪华,只要能住就行。最主要的是要清静不引人注意。”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瑢奚无声一笑,还以为什么情,原来只是找个住的地方,不过这个人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如果是,为什么怎么也查不到他落脚点呢。
“这倒好办,只是有了消息怎么通知你呢?”瑢奚开口问。
我看着瑢奚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嘛……我们约定个时限吧,到时候,我来这儿找你好了。”我知道瑢奚对于我的好奇恐怕从第一次就开始了,不过,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和盘托出的。毕竟,咱是初来乍到,这块大陆上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呢。万一说了,这主儿是沨家的对头,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瑢奚一挑眉梢——小狐狸。他微微一笑点点头说:“这样也好,那就要烦劳彼岸——兄弟?姑娘?”
我挑起一边的眉梢,嘿嘿一笑:“无所谓,不过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小心旧病复发啊!”我无所谓的说,同时不忘警告一句。
瑢奚一愣继而轻笑出声,他有些无奈了。“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你如此遮掩自己呢?”
“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啊,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免得发生不幸。”
“哦,第一次听说呢!”
我轻慢的叹口气,笑道:“那么现在不就知道了。”
“你啊……对了,圆子现在天天去学院,这还多亏了你呢。”瑢奚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转了话题。
我一愣,说起圆子,今儿还真没有见到呢。原来是去上学了,真是没想到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想去上学,自然是他的决定。”我耸耸肩说。
“还不是因为拜师不成,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这才去学院的。”瑢奚摇摇头叹口气,“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愿意收圆子呢?就算这小子淘气点,不过他的底子还算不错。”
我眨眨眼睛没想到圆子都跟瑢奚说了,这倒叫我有些难办了。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瑢奚,这个瑢奚不像圆子那么好打发。
“这个嘛……这个咱们有空在研究吧!”我淡淡的回答。既然现在无法回答,那么久往后拖一拖好了。“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联姻的事情?”
瑢奚微微一皱眉脸上飘过一丝别有含义的笑,“什么联姻?”他问。
我一愣,莫非那件事情只是个传说不成,可是为什么说的那么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啊!还是说,这传说只是在一些世家中流传,并没有打范围的扩散?
“啊,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无意中听来的。感到有些奇怪,所以,来问问瑢奚是否知晓。”我带着问号开口缓慢的回答。
“彼岸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无意中听来的。”“哦?”
“嗯。”
瑢奚再次沉默下来,他把这几天收集的零散的信息快速的拼凑在一起,虽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很奇怪啊!
“话说回来,彼岸的消息很灵通啊!”瑢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琢磨着刚听到的消息。如果是真实的那意味着什么呢?“知道怎么个联姻吗?”
我歪着点头摆出一幅回忆状,愣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说:“好像是什么……什么族的什么人……啊,对了是那个族的族长的儿子?还是孙子?大概是这样。”我没有把所知道的全说出来,而且用一种不可定的语气说。我不想瑢奚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瑢奚面前摊开的账本上,他思索着,果然这次烈焰国的使节不仅仅是正常的国事互访。想来,这联姻多半是跟炎焱族的那个人有关联,不然也不会是他做使节了。可是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联姻这么简单了,这完全上升到了国家跟国家的一种关系的成立。似乎很久没有这种事情了,不要说本国了,就是别的国家也是一样的。那种利用婚姻维系国家与国家之家关系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虽然现在边界也不是很平静,但是,大家都遵守着一种规则在进行着一种游戏罢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