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心里准备,但是这个价位还是超出了几个人的预期。
这让饭局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陈涛一个劲儿打探还有没有别的货,唐玉郎喝了点儿酒,终于说漏嘴了,说还有个翡翠弥勒。金贝勒开玩笑说那翡翠弥勒含在嘴里掉色,把唐玉郎气的,借着酒劲儿,举起烟灰缸就要砸金贝勒。好不容易才劝住。
陈涛终究是个生意人,饮酒很节制,饭局结束后,双方签了合同,这块田黄石印章,便算是有了出路。若这个东西真的能找到个愿意出二百万的买主,除了中介费,四人能拿到四十多万,总归是件叫人开心的事情。
饭局散了,唐玉郎喝得醉醺醺,坐在门口哭了起来,说是早干上这个,他不能混得这么惨,说着说着,唐玉郎又想起了许多往事,坐在台阶上说个没完,一边说一边哭。罗汉拖着他走他都不走。
“唉……十三哥酒品真差,汉哥,你送他回去把,我俩先撤了。”金贝勒对罗汉说。
罗汉点了点头,嘱咐袁帆慢点儿开车,便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滴泪横流的唐玉郎。
袁帆没有喝酒,他惦记着早点儿回去,因为异物还放在家里,从上海回来这一路,袁帆拿着异物看了不下一百遍,试图从异物身上发现新的变化。然而却并没有。
而这一趟东海寻宝归来,袁帆对这个异物更加好奇了。经过几次拼凑,这个异物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板凳的形状——只是缺了一条腿。既然已经找到了了这‘小板凳’的三条腿,袁帆就十分期待第四条腿。同时袁帆又想:如果把四条腿都凑齐了,那么异物就会变成一个标准的‘小板凳’外形,这个小板凳的四条腿粗细略有不同,板凳的凳面上是鸟篆刻着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那么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呢?该不会真的如同金贝勒所说,这东西真的就是成了精的和氏璧?
袁帆使劲摇了摇头,觉得不太靠谱,因为这个异物本来不是这个样子,是经过了许多变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来看,这个东西应该是跟和氏璧有些关系。和氏璧被雕琢成传国玉玺是在秦代,那么这个东西理应是在秦代之后制造的,长白山山洞里面的遗迹是契丹人的,那么这个异物的出现时间,应该在秦代和北宋之间的某个时间。
但是,想到这里,袁帆依旧是满脑子问号,太多太多的疑问,无法解开。把人憋得难受。
“嘿,你不是说你吃完饭去去找方诗韵么?”金贝勒打断了袁帆的思路。
袁帆一听金贝勒这话,猛地想起来,自己和方诗韵约的晚饭后见面——昨天回来已经太晚,白天方诗韵又上班,本来袁帆想叫方诗韵一起来参加这个饭局,可方诗韵说陈涛没叫她,她也不好厚着脸皮直接来,这才和袁帆约好晚饭后在咖啡馆等。
袁帆看了时间,九点多,已经迟到了,于是告别了金贝勒,便去找方诗韵了。
开到国贸CBD附近的那家咖啡馆,都已经快十点了,袁帆进到里面,见到坐在窗边干等的方诗韵,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方诗韵见袁帆出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跑到袁帆面前,拉着袁帆的手,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说自己喝咖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觉,又说袁帆在东海漂的那几天,电话动不动就打不通,把她给担心坏了,又说她今天加了班,八点才下班,下班就过来等袁帆,连饭都没吃……
这让袁帆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带着方诗韵去了上次吃日料的那个店,方诗韵一边纠结会发胖,一边吃个不停。
其实爱情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原本你以你不会爱上那个人,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些你觉得你无法忍受的缺点。然而当真的相处的时候,却有发现似乎那些个缺点并没有那么可怕。其实……只是败给了自己的想象而已。
——当然,也会有的人,认为所爱的那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毛病,然而等真的相处了之后,才觉得对方的问题愈发难以忍受。
当晚两人也没回去,在CBD找了个酒店住下——这一趟舟山跑下来,来回的路桥费、油费、住宿费外加最贵的包船费,已经花得袁帆有些肉痛,这下卖了田黄石,总算稳赚不赔,也是心情大好。
第二天是个周末,袁帆虽然惦记着异物的变化,但自从和方诗韵相处以来,还从未一起度过一个周末,于是袁帆便和方诗韵去京郊愉快地玩了一个周末,甚是开心。
到周日晚上回来的时候,袁帆和方诗韵回到了袁帆的公寓,袁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异物是否有变化,然而看来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