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拍什么纪录片？”袁帆对这个倒是有些好奇。
辉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故宫里常有摄制组进来拍这拍那的，好像是下周三还是周二的，等我给你问问，回头联系你。不过我说贝勒，你进那里面到底干啥？”
“就是想进去看看，其实白天的话，看不看也无所谓，咱哥俩我也不用瞒你，我就想摸黑进去，看看能不能遇到个什么宫女太监之类的，再说，我打小就想夜闯故宫，你也不是不知道，嘿嘿……”
“嗯，说的也是，前几年，我们这儿还有一个新来的毕业生，跟你想法一样，说是故宫里那么多年的传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老自信了，说是肯定能拍到些灵异事件，他还说拍出来要传到网上去。就这么着，这哥们儿拎着个DV，天天跟人换夜班，也不知道蹲了多少个晚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拍着了点东西，不过他最后想往网上发布的时候，忽然间吶……噢，咔，呜……”说道这里，辉子忽然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咽喉被谁掐住了一样，身子开始扭曲挣扎，脸憋得通红通红。
袁帆大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凑上去，双手抓着辉子的肩膀，连着喊了好几声辉子的名字。
怎料袁帆只摇了三五下，那辉子表情忽然回复了正常，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袁帆眨了眨眼睛，再看一旁的金贝勒。只是嘿嘿地一边笑一边说：“你丫还这副德行。哎，他到底拍着什么了没有？”
“拍着个屁，最后自己上医院拍片子去了，道儿走太多，脚踝给扭坏了。”
“那你丫在这儿这么多年到底看没看见什么宫女太监什么的？”
“看见过。”
“在哪看见的？”
“清朝服装照相那个点儿，天天有。”辉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
袁帆却被逗得笑了起来：“靠，贝勒，你这哥们这思路跟你倒是有一拼。”
“跟我比，差远了吶~”金贝勒一脸不屑。
“行，辉子，我俩先回去了，到时候要真能给我俩带进去，给我打电话哈。我俩先撤了，回头请你喝酒。”
告别了辉子，两个人从故宫博物院出来，也才五点多一点儿，天色依旧大亮，金贝勒晚上有个饭局，先行撤退，袁帆往回走的时候，回想这一下午的事情，渐渐觉得把异物跟故宫搭上关系，似是有点儿牵强，首先异物上的变化，就算是在指示东南这个方向，指的也未必就是故宫。因为袁帆回想长白山的经历，当他们几个人意识到异物在指示方向的时候，第一反应只是在顺着那个方向看，当时看到的是深山，就顺着往山里的方向走了。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理，这次异物指向的方向是东南，那么理应往东南方向走，而不是第一反应就直奔故宫而来。更何况，在故宫之中，那个异物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要知道在长白山中，快到那个地下世界的时候，整个异物已经变得跟之前有很大不同了，总体感觉上，当时异物的方向性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指着那个地下世界的入口。
正直高峰期，中转站的地铁拥挤不堪，袁帆往后让了让，靠在了一侧的门边，继续他的思考：如果说那次异物的剧烈变化是因为距离另一个异物越来越近，那么眼下这个已经‘变大’的异物的微小变化，是不是意味着所指示的地点距离很远？而且，进了故宫，整整一下午也没有变化，想来多半和故宫没什么关系了，如果和故宫没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东南方向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袁帆脑子里浮现出了北京地图，自己的公寓在西北四环，从这个方向往东南，除了故宫，依旧还是有太多太多的可能……西北四环的东南向，这个范围，几乎覆盖了大半北京城区。但是，因为异物在故宫之内依旧没什么变化，所以袁帆认为可能是因为距离目标还很远，也就是说距离还没有近到让异物产生更剧烈的反应。那么就是说，有可能……在北京以外的地方？
袁帆下了地铁，随着人流涌出了地铁站，虽说天色已经有点儿发黑了，但是空气之中的热浪依旧，袁帆记得附近有一家书店，便找了过去，买了一张中国地图，展开了来看了看，但这并不能给袁帆带来什么有价值的启示，反倒让袁帆更加困惑了——在买地图之前，袁帆已经推演了北京持续往东南走的经过之地，廊坊、天津或者唐山都在范围之内，因为那个异物只是大致多出来那么一点点厚边，只能确定是介于东和南之间的方位，而唐山偏东，天津偏南，却偏偏都在这个范围之内。而再往东南，又把整个山东覆盖了。袁帆看着中国地图上山东的部分，心想历史上那块和氏璧曾经落入五代十国时期后唐的皇帝手中，而且那块玉玺真正从历史上变成传闻，也是从后唐开始。后唐灭亡之后，割让了燕云十六州的石敬瑭并没有真正得到传国玉玺，而后唐当时定都洛阳，整个后唐虽然维系的时间不长，但是势力范围，却正是在今天的山东、河南地界！从这点来看，这个异物所提供的方位，无论是指向另一个异物还是指向和氏璧本身，都是大大滴靠谱。
正觉得事情有点儿线索的时候，袁帆的思路却被电话打断，接起来竟然是方诗韵。
“袁帆，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袁帆随口答道：“哪儿也没去啊，就在北京。”
“那电话怎么总关机呢？”
“我在家里研究点儿东西。就没开机。”
“我下午刚从西安出差回来，我们公司西安弄了个展会，今天去了趟公司，明天上午又要去上海了……”电话那头的方诗韵给袁帆讲了讲自己的行程。
袁帆还是没完全进入聊天的状态，胡乱应了一句：“你好忙，呵呵。”
“是啊，但是本小姐这么忙都想着你，百忙之中还不忘了联系你，你答应我的事，该不会忘了吧？”
“什么事？”袁帆脑子里还在想后唐失落和氏璧这件事是否靠谱，没有集中在聊天上。
“你该不会忘了吧？”
“忘了什么？”袁帆不明白方诗韵在说什么。
“你要请我吃的大海鲜呦！你说好的，不准赖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