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贝勒抖了抖的灰尘,一脸坚定地说:“十三哥让松手的。”
“滚你丫的,我什么时候让你松手的,你丫自己松的!”唐玉郎争辩道。
“你这人怎么敢做不敢当呢,刚才你明明说:大家松手,摔死丫的!转眼又不承认了呢?”
“去你妈的,少胡说八道。刚才明明是葫芦娃说的!”唐玉郎猛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根本就不是葫芦娃!根本就不是!”金贝勒信誓旦旦。
“嘿嘿,葫芦娃……”袁帆不由自主地跟着说了一句。可猛地一说完,自己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葫芦娃?我刚才说什么了?偶尔胡言乱语不奇怪,可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胡言乱语,这才是奇怪所在!
“你们在说什么??”袁帆猛地喊了一嗓子。
唐玉郎听了袁帆这声喊,身子抖了一个激灵:“哎?哎?对啊?”
“嘿嘿,好玩……”灰头土脸,方才爬起来的罗汉忽然发出一声极不正常的傻笑。
“嘿嘿,是好玩,嘿嘿……”金贝勒也跟着傻笑了起来,可刚笑了一会儿,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头,嘟囔道:“妈的,我在笑什么啊,呵呵……”
地上腾起的泥灰还在飞扬,袁帆隐隐闻到泥灰之中似乎隐隐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受热的塑料发出的那种怪味儿,也是这一路下来惊险不断,袁帆瞬间反应了过来,于是一句“戴鼻塞,泥巴有毒!”便脱口而出。
因为一路下来高度的警惕,所以几个人反应和戴鼻塞的时间,可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我勒个去,这个是什么药?就想傻笑。嘿嘿……”
袁帆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一种兴奋剂,也可能是一种致幻剂。”
罗汉指着鼻塞:“幸亏这回戴了这个,不然哥几个死十个来回儿了。”
“嘿嘿,幸亏戴了……”唐玉郎嘟囔道。
于是所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唐玉郎。
唐玉郎缩了缩身子:“这么看我干什么?”
金贝勒一笑:“没事儿,十三哥这智商,给毒一下,兴许还能提高,这就叫,毁容等于整容!”
“滚你丫的。”唐玉郎骂了一句,又抬眼望头上望去,道:“咱还上么?”
“不上,咱还能干啥?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罗汉反问道。
“那上面万一再有什么东西那不要了命了?”唐玉郎还是有些忐忑。
“没东西咱们在这儿等着也要了亲命了啊!”金贝勒道。
“走吧,搭起来,再上去吧!”罗汉说着俯身开始整理地上凌乱的骷髅盒子。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台阶又搭到了一米多高的高度,唐玉郎抬头看了看,嘴里嘟囔着腰疼,就又退到了后面,大大咧咧就坐到了地上,扶着膝盖喘气。
唐玉郎一向如此,几人早已习惯,只是少不了被金贝勒讽刺打击几句罢了。再说即使唐玉郎在这帮忙,实际上进度也快不了多少,因为就干活来讲,唐玉郎的添乱能力要远强于他的工作能力……
有了上次坍塌的经验,这次几个人重新搭建起来的台阶要比之前那个看起来结实了不少。罗汉踩上去,不扶着都不会塌。
袁帆往上走了一步,脚下的泥灰登时升腾了起来。袁帆看着墙上巨大的洞,一个闪念之间,忽然明白了几个人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于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早该想到的……”
“啥早该想到的?”罗汉问。
“之前我一直在想,他们把咱们给封在这个地方,没有意义,因为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但现在想想,回去的路,未必就是死路。”
“怎么讲?”
“还记得来的时候,墙上有很多抹着墙泥的地方么?”袁帆问罗汉。
“墙泥咋的了?你就说告诉我咋回事吧!”罗汉不喜欢绕弯子。
“这个地方本来是个天然的洞穴,他们就着这个天然洞穴修的这么个地方,天然洞穴啊,你们见过没有岔道的天然洞穴么?”说到这里袁帆有点激动。
“你往下说,我还是没明白。”唐玉郎道。
“那些个墙泥,涂了墙泥的地方……”袁帆说着指了指上方被凿开的洞:“肯定就像这个地方一样,根本都是通道,只不过,他们给封死了,还涂了墙泥,上面又画的画,分散咱们的注意力!”
罗汉挠了挠后脑勺:“操,我说的么,来的时候我还想,这墙上都画的些什么TMD玩意儿,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照帆子这么说,还真说得通,咱一路到这儿,他们怕咱们在这儿呆久了,把那些墙泥给抠下来了,这才安了个机关往里面灌水,好让咱们回不去。”金贝勒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丫的出多少机关都没用,咱不是找着出去的道儿了么?”唐玉郎指着上面被凿开的通道说道。
“就是,说到底不还是让咱给破了,走吧,别扯犊子了,咱们上吧!”说完话罗汉抬脚就往台阶上走了出去。
“走吧!”金贝勒一边说一边将沉重的门口叩门装进了包里。而唐玉郎则在收拾他的银项链和那个定窑的碗。
“嘿,小贼!我还有一定窑的碗呢?”唐玉郎冲金贝勒的背影问道。
金贝勒扬了扬手:“放你背包里了十三哥!”
“什么?我背包?”
金贝勒回过头来:“是啊,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不是,哈哈哈哈。”
罗汉打头,一行人先后踏上了头骨台阶,俯身钻进了方才凿出来的洞里。
方一进去,洞里的空间还算相对宽敞,但只往里走了十来步,空间顿时就开始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