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攸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当他不经意间看到女人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却只是微微一愣……
看着凌尧，双眸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似的，动也不动。
那瞬间，纪攸宁眼底忽闪过一丝愧疚。
他自制力一向很好，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度失控。
纪攸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是自己了，他非常讨厌现在的自己，总会因为这个女人的某些话，轻易带动到自己的情绪。
曾何几时，他这样过呢？
良久，凌尧才收回神志，她慢条斯理的整理身上的衣服，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纪攸宁已经衣冠楚楚，人畜无害的站在那里了。
“纪攸宁，我不欠你的了。”凌尧淡淡开口，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纪攸宁的愧疚被凌尧的这句话抹得一干二净。
长这么大，还从没人敢这么挑衅他的耐性和底线。
唯独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打破他的底线。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凌尧，眸中还带着些许嫌弃的意味，开口的声音冷若冰霜。
“凌尧，你给我记好了，在这段婚姻里，你没有任何发言权，要不要继续下去，决定权在我，而不是你，清楚了吗？”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只要顺从就好，不要随便忤逆我的想法。”
凌尧惊讶的看着他，有些黯淡的眸低，闪过一丝悲伤。
“为什么娶你，我自然有自己想法，现在用你的时候就到了，作为妻子，你现在的主要义务就是给我打破网上的那些传言，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尧依旧不说话，可她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激起纪攸宁的控制欲，她越淡定，他心里就越不平衡。
他冷道：“我们之间......不过是履行夫妻义务罢了，所以你不用装得这么无辜，也不用这么委屈的表情，没人会同情你的。”
纪攸宁的毒舌，凌尧早就领教过，所以她以为早就司空见惯，能自动过滤掉他说的话。
可是她错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剜在她的心口上，那种穿心的疼，让她快要窒息。
爸妈把她卖了，她都没觉得这个疼过。
芊芊出卖她，忽悠她跟一个老男人结婚，知道真相后，她也没这么难过。
现在，竟然因为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指，她都觉得心痛得要命。
纪攸宁走了，当房门轻轻合上的时候，凌尧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抱着双膝，那模样，委屈，无助，又可怜。
纪攸宁的话就像一个无线漩涡，一直在凌尧的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挥之不去。
凌尧哭着哭着又笑了，她到底在意些什么，不就是一些狠话吗，谁都可以讲，她也可以对他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