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完全没想到姚美如会给自己一耳光。
一时之间，他完全被打懵了。
姚美如其实也并没想这么做。
“对不起啊……”她有些手忙脚乱，一只手抚上他脸颊，“我太久没跟人近距离接触了，本能反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磊听了这话，竟然有些心花怒放，方才的怒意与失落一下子抛到脑后去了。
这说明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
李磊最在意这个。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被人戴绿帽子。
“美如……”李磊再度张开手臂把她紧紧抱住，“只要你好好跟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在新区那边有个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装修好了，你过去住呗？省的跟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
姚美如本来就有点儿懵，此刻更是整个人一动不动……不敢，也不想再挣扎。
李磊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洁的背，喃喃说道，“回头再给你买个小车，甲壳虫或者马六吧，咱要红色的，你开肯定好看……”
姚美如动心了。
虽然他的口水让她反感。
可是他是她目前最好的归宿。他能帮她逃离原生家庭，给她想要的东西。跟不着调的父母和小婴儿弟弟一起住，她永远无法像江星月和王思斯那样优雅地生活。
所以当李磊要解开她胸前第一粒纽扣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
秦三苗跟王思斯很快到了吃烤串的地方。
“说不想被别人羡慕是假的……但这想法并没有那么强烈，想想就可以了。”王思斯下了车，关上车门，“被人羡慕是要付出代价的。满足感是片刻的，努力是持久的。我不是那块料，也不想搞的自己那么累。”
“行，一会儿你就拿出你无欲无求这股劲儿。”秦三苗过去拍拍王思斯的肩膀，“见了林尽染，自然点，少说话，酷一点，知道吗？”
王思斯学着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好吧。不过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真的只是想来吃点烤串。”王思斯拍拍他的肩膀，“顾好你自己吧。江星月很难追的。而且她跟林尽染才般配。”
王思斯话没说完，江星月就迎过来了，快步走上来挽住她的手臂。
“哎哟大宝贝儿你来的还挺快的！换了一般女生，化妆洗头就得墨迹两个点儿。”江星月瞄到秦三苗，只顿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是谁了，“哟，这位小哥哥是丹尼唐的朋友吧？他正好也在呢。来来，咱们正好一块儿吃。”
江星月朝他笑笑，转身挽着王思斯走在前头，“你跟这小帅哥怎么搞上的？为什么要带他来？”江星月凑近王思斯，压低了声音，“林尽染对你好像有点儿意思，他可是个王牌高帅富，别说姐妹儿不向着你，宁错杀别放过！至于他，靠边儿站啊！”
江星月偷偷指了指后头的秦三苗。
“他是我表哥啊，你忘啦？”王思斯提高音量，笑着回头看他一眼，“表哥，这是江星月，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见过面的。”
江星月抿唇一笑，朝秦三苗摆摆手，热络地一左一右拉起他们俩的手，朝林尽染那群人走去。
她先举起王思斯的手。
“这是我闺蜜王思斯。”
然后她又举起秦三苗的手，但她身边的年轻帅哥实在太多了，怕记错了他真名叫什么。
“思斯，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表哥，samual秦，大家叫他秦三苗就好。”
丹尼唐跟江星月在一起很开心，多喝了几瓶啤酒，脸颊红扑扑的，看见秦三苗很热情，“来，来，三苗，坐这边。”
江星月趁机把王思斯推到林尽染身边坐下。
王思斯根本不知道这一大群人谁是谁。可是他们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好在她一心在烤串上，也不觉得如何，坐在小板凳上，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一把油滋滋的羊肉串，二话不说就开撸了。
……
李磊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手上一加力，扯坏了姚美如的新衣服，第二颗纽扣崩了出去。
姚美如趁机推开他。
整个亲热的过程中，她一直很冷静，半点儿意乱情迷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觉得李磊的口水有点脏。她恨不得马上楼洗澡，把他亲过的地方拿沐浴露狠狠搓一搓。
“我们进展太快了……”姚美如整了整衣衫，低下头，“我不想这样。”
李磊意犹未尽，但听她这样说，又觉得这女人洁身自好，欲拒还迎，实在太对他胃口。
“听你的，美如。”他探身过去，亲一下她的脸颊，“要我送你上楼吗？”
姚美如摇摇头，尽量使用温柔的语气，“不用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已经很晚了。”
她保持同样的表情下车，关上车门，唇角马上耷拉下去。
狭窄的楼道，她一步一步上的沉重。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左右拿不定主意。
……她可以信赖李磊吗？他对她说的话都能实现吗？
……就算真能实现，她能为了那些，忍受他的口水吗？
……如果拒绝李磊，她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转眼还有一层台阶就到家了。
小宝正在哭。隔着单薄的门板，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此时听来更加让人心烦意乱。
姚美如停下脚步，不想回家。
是的，她宁可站在漆黑狭窄的楼道里，也不愿意走进那道门。
一片黑暗中，她还能做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无意识地刷着朋友圈。
江星月两分钟前刚更新了一条。
是她跟王思斯的自拍。看得出，身旁还有一群没露脸的帅哥。
他们正在街边吃烤串。烟雾缭绕的身后，隐约停着一排超跑。
姚美如不太懂车。她只是知道，那种奇形怪状的车很贵，她不但一辈子买不起，甚至可能一辈子连坐都坐不上。
姚美如心头百味杂陈。
有些心烦意乱地把手机锁屏。有点后悔没把江星月的朋友圈屏蔽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失去手机这光源，又剩下一团漆黑。
姚美如心想，其实她还有的选么？
对现在的女人来说，选对老公都没什么用。人情如纸薄，另一半也靠不住。
还是投胎比较重要。
父母选对了，这一生才能真的顺心如意。
……
王思斯吃的满嘴油。
这家烤串真是好吃。
江星月这帮人真特么会享受。
夜风拂面，王思斯也觉得清爽，抓起脚边的一罐冰镇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过瘾！
“好吃吗？”
“嗯。啤酒配烤串，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王思斯侧过头，正对上林尽染那张白净又带有几分俊俏的脸。
他没有秦三苗五官好看。
秦三苗的美感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带着虽然极力掩饰却与生俱来的嚣张。
可是林尽染不是。他的好看是干净的，无害的，即便他想虚张声势，但骨子里依然平和，像四月的春风。
王思斯端详着林尽染的脸，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我吗？”
林尽染一直在看她。
她一直自顾自在吃。果然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人。
王思斯点了点头，很真诚地说，“我记得你。”
“嗯，上次我在地道里唱歌，你给了不少钱。土豪啊。”
她真诚的眼神感染了他。
林尽染也很真诚地看着王思斯。
“啊……那我好像记错了！”
那件事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那你以为我是谁？”
林尽染原本认为，大部分女生都会对自己过目不忘的。
“以前我采访过一个艺术家，是做雕塑的，跟你长的有点像呢。”
林尽染微微垂下头，眉宇间忽然失落。
……像有星星在他眼睛里闪烁。
王思斯不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圆滑的人。
但是她很敏感，尤其在受过伤害之后。
这一刻，她捕捉到了林尽染微妙的情绪变化。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好像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