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与诸葛秋因为任务正式在冥王府住下,青衣特点挑了一个忙碌而没有实权的职位给两人按上,让他们帮忙为她分担一点政事。
她总不能让两个才华横溢的人才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浪费青春吧,那岂不暴谴天物,会遭雷劈的。
因有了诸葛秋前后跑脚,青衣得空歇了一歇,到花园中逛一逛,却居然无意间撞见了被软禁许久的孙斐和他的那个幕僚罗贺相见。
“主公,如今冥王府的人已对您放松了警惕主公何不就此离开?属下已暗中集结了残部,亦能辅助主公重回当回荣耀。”
听到声响,青衣停下了脚步,只闻孙斐淡淡的说:“不急。”
他现如今的目的是得到青衣,谋得她手中的霸业,让她打下的江山,收下的人才皆为他所用,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冥王府。
“可是主公,玄青衣乃你的仇敌,你在他的眼角底下难保他不会对你不利。”
孙斐摇了摇头道:“他当年废尽心思方将我救出,今时他就不会对我不利。玄青衣这个人我很了解,表面上冷酷无情,但骨子里透着一股柔软,他觉得当年的事愧对于我,所以在与我相处时总多加忍让,所以我是否能成大业在于他。”
因为她的软弱,她将会被他利用,让她对他的愧疚,让他一步步沦陷进他所编织好的陷阱之中。
两人的交谈时间不长,可以说是触之即离,青衣站灌木丛中看着苏斐远去,表情有些复杂。
当年她却有愧于他,但她也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救了他,若他欲以此而挟的话,那就别怪她无情。
青衣扯掉抓在手中的树叶,转身而苏斐相返的反向走去。
而在青衣走远之时,罗贺出现在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望着碧绿之中隐隐闪现的一抹白色,眼神阴鹜……
蛮城巡逻的士兵又增多了,天机老人的心越发的烦燥。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让他痛苦非常,想他堂堂一个真人,先皇在世时见到他也得行半礼,如今却如过街老鼠一般。
“不行,必须改变困境。”
天机老人让老仆阿海去将李世白寻来,望着长得人高马大,如一樽美玉的李世白,颇为感叹道:“当年为师从狼群中将你救出带回天机山时你不过是黄口孺子,如今仔细打量方知你已是长大成人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世白长大了,为师却也已老了。”
听到天机老人沉闷让人哽咽的话,想起记事来天机老人对他的谆谆善诱,对他的关爱,不由跪倒在地为他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啊!”
天机老人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李世明的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出来放在他的手中,追忆的说:“当年为师采药无意间遇狼群围一小儿,小儿眼中无惧意,手攥紧了脖子上的一枚玉佩。此小儿便是你,而此玉便是你当中攥在手中之玉,如今便还你吧。”
“师傅,为何?”
李世白抬头不解的望着天机老人,尽见天机老人对他摇了摇头,幽幽道:“早些交给你好,我怕以后会没机会将它交与你,毕竟玄青衣不会放过我的。”
李世白的心忽然被什么揪住了,难受的很,心中突而对青衣生起了一些怨气。
当年之事已过许久,师傅的批言确实伤害了她,但她不也平安无事不是,为何她便不能为了他跟师傅冰释前嫌,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房间中李世白望了眼放在床头休屠让他代为交送给青衣的舍利子,猛的抓起快步走出房门。
而正在出大门时碰巧天机老人的老仆阿海手中捧了一大堆奇妙的东西,跟在他后面同样要出门的杜毅华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是什么?”
阿海如实回答道:“这是真人让小人买来要易容之物,说是以备逃跑之用的。”
听到是这些东西是为了方便逃跑,想到天机老人如何的处境皆拜青衣所赐,李世白对天机老人的愧意多了一丝,对青衣的怨多一丝,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啊!舒服。”
有了诸葛秋的帮忙她最近的活儿少了,青衣终于可好好的休息一会了,让人搬了贵妃椅坐在花树下看小三特意为从各地她收罗来的名书典藉。
花不可无雨露,人不可无诗书。丰富的内蕴可让人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所以当常以书籍丰富自已,别让自已显得那么的无知。
李世白偷偷的来,坐在不远处长着茂密叶子的树上望着她,脸上一阵复杂。
花雨中的她就犹如《洛神赋》中的神女,可望而不可及,让他一阵难受,明明以前伸手便可拥抱。
“你就一直藏在上面?”
青衣忽然将书卷书,抬起了头。
李世白知道他被发现了不由从树上跳了下,虽然还不知道她是怎样发现他的。
两人见面之后心里一阵怪异,未见时渴望相见,见面了却想逃开,恨未曾相见。
他们有太多的误会,太多的不解,心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两人拼命的想靠近却只能隔岸相望。
“休屠走的时候让我将这枚高僧的舍利子代给你。”李世白将怀中捂得发热的盒子放在她的手旁,烫得她不经意的缩了一下手。
气氛又沉默起来,很是尴尬,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话也不多,但为何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感觉搭话不是,不搭话也不是。
“我师傅……”
“你来是为了跟你师傅求情的?那你可以走了。”
李世白刚开口提天机老人青衣便化身成张牙舞爪暴怒的小狮子,眼眶不经意的发红。
望着她眼中含着浓浓的恨,李世白的心在变冷,厉声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青衣受伤的反驳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跟我说不会插入了我和你师傅的恩怨之中……”
“他是我师傅,他就如我父亲一般,为何你便不会为我想想?”
“滚。”
青衣怒吼了一声,顺手的将手边的盒子丢了过去,转身离去。
盒子撞在李世白的衣袍上摔在地上,舍利子从盒子滚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淡金色的光芒。
不爱便不会有期待,爱了之后便会贪心,李世白以前站在青衣的角度上想问题,如今他却要青衣站在他的角度上,但青衣固执的不肯让步,两人站在不同的风景之中却要对方体验到自已山水之中的险峻,矛盾自然而来。
五分钟后青衣调头回去,李世白走了,滚落在舍利子重新回到盒子中,盒子安静的放在玉案上,下边还压了一张纸……
“收手吧!我不想与你刀戎相见。”
青衣的泪从眼眶中漫了出来,像坚强外外表忽然被剥开,露出了脆弱不堪一击的内在。
晚上用膳时,满怀心事的青衣幽幽对着一碗汤发呆,白彦与诸葛秋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暗对视了一眼,皆摇头表示不知她身上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跟哥哥们说说,哥哥们出你出出主意。”
青衣厌厌摇头,说:“没事,最近太忙累的,休息一下就好,我用完了。”说着将勺子放下,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叹口了气起身往外走。
白彦见她落寂而削瘦的背影有些心疼,大由冲着她大声喊道:“青衣……别为一些不值得事而勉强自已,有什么事可以跟哥哥说,哥哥会当你最坚实的后盾。”
她与天机弟子李世白的事他听说过一些,也懂得今夜青衣的情绪定与他有关,也知无法帮助他什么,但他实在不想看她将事皆藏于心中独自忧愁的样子。
“谢谢……”
青衣转头,见白彦与诸葛秋给了她一个温暖而感到的笑,不由微微扯了下嘴角。
“回不去了……”
房间中,青衣目光黯然失色的将李世白送的一切都给烧掉,像在把自已曾经萌动的心一起焚毁尽。
“不过是失恋了而已,我玄青衣拾得起也放得下。”
一连几天,青衣为了让她尽早将他忘记没日没夜的投入了工作之中,正当她忙得昏天暗地之时,仲愕忽然给她带来了一则震撼的消息:“天机老人落网了,原来他一真便藏于蛮城之中,我们的眼底下。”
“哦。”
听到仲愕刚刚得来的消息,青衣眉头紧紧的皱起,没有高兴,心中还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抬头紧盯着他问道:“你们怎么捉到他的,捉到他时他是何反应?”
“他在天外酒楼中吃饭,摸到他时他很镇定,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仲愕猛的觉得不对,一个本该东躲西藏的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而且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难道这其中有阴谋?”
拒她对他的了解,天机老人此人不可能这么乖乖束手就擒,这其中肯定含有巨大阴谋。
“阴谋,或许……天机老人,孤王这次倒要看看他使的是什么阴谋。走,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