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指教,在白彦没脸没皮的赖在冥王府上后终于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这家伙压根就是一个磨人精,惹货精。
“师傅。”
看着公孙默委屈的控诉白彦未经他的同意便进他的实验室,将他的实验室搞得一团糟时青衣顿感到一阵的头疼。不由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有力的对他说:“我让云歌帮你在杜区准备了一间苑子,你帮过去住吧,师傅我这里最近闲杂人等太多了,把实验室设在这里不太安全。”
“是。”
公孙默领命退下,去准备搬家事宜。
青衣拿起了书案上信楼发来对白彦的调查,这白彦来势很大,魏国护国公的嫡二孙子,掌火林骑兵,但最近他军职却被魏皇给撤了。无原无故被撤职,要么是犯了错,要么是被派任了别的重任,从白彦这一副悠闲劲,被派任了重任的可能性多一些。
而白君卿,那个被传为她的母亲是护国公的嫡女,是个有名的才女,能文善武,曾压得魏国上下的男子抬不起头,后来被诸葛家的才华横溢的风流嫡长子诸葛睿给俘虏了芳心。但很奇怪,白君卿却和魏太子成了亲,但却在成婚当晚失了踪,而是同时失踪还有诸葛睿。
这两个人私奔了,只有肯定没有可能,那后来白君卿是怎么嫁给了父亲?这前后跟本就不合逻辑,但玉佩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腰间的纹身。
“烦……”
青衣生气的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走火炉中,烦燥的靠在椅背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都被捣空了。
政事上的繁忙,爱人的背叛,还有一大堆未解的迷题,泪水莫名的人眼角划落。
给青衣送药的休屠在窗外见青衣把自已如小兽一般蜷缩在一起,瞳孔不由一缩,悄然的转身离去。
总以为玄青衣能够短短几年间创下一大笔家业,坐镇一方,这样的人应该是个不会知道疲倦的人,但今日见他无助的蜷坐在椅子上,这给他很大的感触,原来每个人都一样。
“师叔,我们为什么要走?”
嘴里含着牛奶糖的觉尘扯了下休屠的衣袖,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好了要帮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送药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休屠沉默的摸了摸觉尘的小光头,忽然间发现这小和尚长胖了,长胖了好一大圈,不由猛的竖眉,冷声道:“出家人戒贪,从明天开始不许太贪嘴,除了一日三餐外不许吃零食。”
“啊!”
长成小胖子的觉尘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急忙将剩下了两颗牛奶糖丢进口中,明天便不许吃零食了,那他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本先。
休屠不由好气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孩子,何时他才能长大懂事。
白彦的出现莫名的让许多人产生了危机感,白彦的身份太特殊了,首当其冲的是廉当相与仲愕,这两人在魏国多次与白彦打交道,如今他国相见总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感。
蛮候府内,刚从冥王府被白彦冷嘲热讽气回来的廉当相不由猛喝了几口凉茶水,却能感到怒火中烧,不由咬牙切齿的问道:“主公为何将白彦留下,还任他四处行走。”
白彦在魏出身不凡又身居要职,引来许多异声,而火林军与步兵又一向不和,所以廉当相对白彦向来没好感。又因当日他叛变投入青衣麾下心中本对魏有所愧疚,且日异增多,如今见到曾经讨厌同僚嘲讽不屑的嘴脸,廉当相的罪恶感不由被白彦这个曾经的假想敌瞬间被引爆。
“砰~~”廉当相放在玉案上的手被暗中收紧捶了一下玉案,眉头挤成一个明显的川字。
跟在他身后一起回来的仲愕见状也不由皱眉,冷声道:“主公留下白彦自是有他的道理,但是大哥,你最近也太不冷静了,一个白彦未出手便让你方寸大乱,若来日我等统千军万马与魏兵戎相见时您岂不更加不堪。”
被戳中心思,廉当相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反驳道:“胡说,本候怎会被他乱了心境,本候不过担心主公留此等危险人物在身边会有生命之危。”
“哎……大哥,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我当初被主公所掳虽是无奈,但现也已真心归服,且拥有了无上地位与荣耀。这些皆为主公所赐,我们也自当以命相报,事事以主公的基业为先,魏国的岁月是好是坏皆且忘了吧。”
仲愕的话对廉当相无疑是当头棒,眼中的郁闷渐渐的退去,慎重的朝仲愕行了一礼表示他对他点醒之恩的感谢。
白彦在蛮城待得越久越感觉到青衣的深不可测,一般新城皆有致命的弱点,底蕴不足,人心不稳等等。
但蛮城却没有这一点,而且每个蛮城的百姓对这个城市的归属感可比传承上千年的古城。
这个城市很干净,无论是表面上街道,还有阳光照不进的人心。走到大街上你会感觉这座城市那么的热闹一定很乱,很危险,但事实上这里却不曾发生过大的争纷。这里没有乞儿,只要肯卖力,用双手便可养活的。这里的人个个读书,最逊的也都识得自已的名字……
巽门是一个商业区,他经常去,偷溜进工坊打探着造纸技术和酿酒工艺,一次又一次的被发现赶出,他却不觉臊,乐不思蜀的凑上前去。
“滚……”
亳无疑问,白彦再一次悄探工坊被发现赶出,工坊的管事拿了一根婴儿拳头粗的木棍恨恨的望着白彦道:“白公子,我看在我家王上对你多为敬重上才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忍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里的工坊都签定了合约,我们出产的东西都得到律法保护的,这纸张就只有我家能造,别人若有人伪造出我们将会禀告冥王,冥王将派出重兵将其捣毁。所以公子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砰~~”工坊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被驱赶出来的白彦不由悻悻的离开。刚走了两步便遇见了诸葛连,不由上了他的马车扬尘而去。
马车上,白彦嬉皮笑脸的望着一脸严肃的诸葛连,攀谈道:“诸葛伯父,好久不见,白彦甚是想念,不知近来可好?”
“阿睿不在交洲,你不用白废力气了,回去吧,回魏国去,别打扰青衣安稳的生活。”
诸葛连冷冷的盯着他,白彦笑笑而不答,诸葛连可看到他眼底的不屑的谑戏。
白彦他并不相信他说的一切,只相信他得到的情报。那群判出玄门的余孽躲于工坊区,所以诸葛睿一定也躲藏于此。
“他已经避世二十来年了,为何你们还不放过他。”诸葛连绷紧了脸沉声问道。
“因为玄门,玄门只能是皇上的玄门,而不是白卿君与诸葛睿的玄门。”
“但玄门就是白卿君与诸葛睿。”
“但它存在的初衷是帮魏国皇族收罗能人异士,为皇上排忧解难,而这一界玄门之主白卿君与诸葛睿两人阴违阳违,实在是罪不可恕。”
“但白卿君是你亲姑姑,你忍心向她的丈夫和孩子下杀手。”
“……”
白卿君,曾经他视为母亲的女人,一个红颜薄命的女人。想到与她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那种倍受疼爱的感觉,白彦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
沉默了许久,白彦冷声道:“白彦是魏皇的利刃,皇上剑之所指便是白彦所在的方向。”
说完快速的跳下马车……
望着离去的背影诸葛连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此事很难善了啊!看来我得做点什么准备才行。”
风过清街,马车轻轻启动,带着一丝忧愁……
冥王府,白彦刚入门便见青衣在大门前精心的挑选着精品阁送来的精美锦锻,当听到青衣说让杜鹃为他赶制几套春衣时心中有些感动。
他自小备受注目,却也备受排挤,兄长怕他抢他的世子之位,弟妹因他身居高位而不敢亲近。母亲心心为兄长谋划,父亲祖父张口闭口他是家族的未来,当约束自已,事事苛刻自已,整日读书习武与朝中的那群老狐狸勾心斗角。
在这世上,跟本没人在意他是否吃了,是否穿暖,就连好几次他出任务受伤也无人发觉,府中众人却因兄长去楚馆被人推落水的百般心疼。
如今却能得白君卿与玄青衣前后关怀,心中不由对他暗中算计玄青衣的事而感到愧疚。
“回来了,吃了没?我让人给你留了菜,我让人给你端来。”
青衣挑好布匹转身见白彦神色落寂的站在他身后,不由含笑走了过去,关切问道。
见他头上挂了半瓣叶子,不由踮脚,伸手欲将落在他头上的落叶拾下,不想刚碰到他的头发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怎么了?”
看着他凶狠如狼的目光,青衣莫名的有些发虚,躲闪的眨了眨眼睛。
“没事?”
白彦凝视着与姑姑七分相似的脸,恍惚的微微晃了下头,轻轻的松开了握往青衣手腕的手,声音微虚的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饭吧。”
“哦。”
青衣有些奇怪他的反应,但也没有在意,猛听到白彦饿了这才想起她中午也忙得忘记了吃饭,现如今已饿到感觉不到饿感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有血浓于水的牵绊,两个人在餐桌上没有任何的交谈,但也能感印到彼此身上的亲切。他们自然而然的亲密的为彼此夹菜,像两只孤飞已久的青鸟终于相遇,在寒冷的黑夜中不由依偎在一起取暖。
“青衣。”
“嗯。”
青衣抬起睑,望着嘴角含笑的白彦,不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