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仪,表面上苏府却对苏木仪的伤势表示紧张,但却少有人知苏木仪在那场火灾中伤的很重。青衣送去的疗伤药很是及时,但却是治标不治本,创伤后苏木仪不仅留了一身丑陋的伤疤还留下一身的病痛,夜夜于高阁如夜鹫悲鸣不休……
所以,在青衣入东吴后苏家的人便找上了他,因为从青衣赠的特效疗伤药上苏木仪错误的觉得这世界只有玄青衣能救他。
“玄青衣,快去把青衣给我找来,快,快去把他给我找来。啊……救我,快救救我……”
‘砰~~’一个花瓶从房间中飞了出来,与苏木仪的妻子乔警萝擦肩而过,花瓶摔在地上,碎成残渣……
猛的在生死一线间徘徊一遭的乔警萝被这忽如其来的花瓶惊懵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只觉五感俱裂,大声的冲下人呵斥道:“还不把世子给按住,若让他伤了自已怎好。”
“是,是,是……”
下人们一阵忐忑,畏畏缩缩的走进屋去。
“滚,都给我滚。”
见到有人进来,苏木仪顺手的将映着他丑陋模样的铜镜丢了过去,房里再次传来吵闹声与尖叫声,中间杂夹着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屋外乔警萝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
近几个月来,苏木仪因病痛脾气变得越发的暴燥,整日冲苏府的人大发雷霆,还不时而乔警萝发生直面的冲突,让乔警萝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想一想,她堂堂一品丞相府中的千金小姐,下嫁到三品文候家中图的不就是夫君可来日封候,她可风光八面在娘家面前大大的炫耀一下,让姐妹们羡慕,不想到头来却嫁了个废物。
“真是晦气。”
苏木仪不断无理取闲的发疯击碎了乔警萝对他最后的一点期盼,心中暗自盘算着开始为自己找出路。
“啊……”
此刻的苏木仪就如一头闯进死胡同的野兽,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不懂他的痛苦……固执而绝望的把头往坚硬的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
“世子,青衣公子来了。”
苏木仪的婢女青糖的一声禀告将神游的乔警萝猛的满醒,就犹得到一个提示,让她投资的目光放在青衣的身上。
“青衣公子,一个只活在传奇中的人物,他定能给警萝得不到的。”
乔警萝轻咬了下红唇,心中暗自算计,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媚声对青糖说:“青衣公子来了,你则随我去接见。”
“这……”
青糖却没有动,为难的说:“少夫人,不妥,我们内宅女子又怎可随意接见外客。”
“呃……”
乔警萝微微一愣,脚步乍然停下,转身目光幽怨的对青糖说:“那……那便请青衣公子进来吧,青衣公子与夫君乃是至友不是?说不定他此次前来是想到了医治夫君的好办法了,上一次夫君用了他的药方能好得这般快的不是?”
“夫人,这……”
青糖总觉不妥,怎可让外男入内苑呢?但看到乔警萝欢笑的向屋里走,向苏木仪传递青衣上门的好消息,苏木仪立马停止暴动之后不由迈步去前堂请青衣进来。
妥与不妥都是主子的事,她这小奴婢又何必自做自受被夹于中间左右不讨好。
“公子,请。”
青衣跟在青糖的身后迈进后苑,见奴仆抬着一筐筐被摔坏的东西时不由皱眉。
青糖仔细的注意着青衣的一举一动,见他面色有异不由解释道:“世子在受伤后心情不好便会摔一些东西出气,让公子见笑了。”
好敏锐的丫鬟……
青衣不由高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苏兄宅心仁重。”
青糖忽而变得神彩飞扬起来,一笑高兴的说:“世子自是最好的。”
随即又收起脸上的欣喜,礼貌的点头,变得面无表情。‘怎么忽然情绪便跟他走了。’青糖小声嘀咕了一番,抬睑撇了青衣一眼,见他温柔含笑的向她点头,不由羞红脸低下头去。
碧绿通幽处,路径忽转……一个雅致的苑落便忽然出现在面前。
青糖不由向青衣福了下身,“公子,到了,奴婢进去禀报请示一番,公子请稍后。”
其实她就想看一下屋内整理干净没有,不然实在太过失礼了。
青衣颌道,左手握着别在腰带上的玉佩,环顾了一番苏府的环境,暗中将路线记下。
小三警惕的望着四方无人的偏僻苑落,小声问道:“公子,苏公子乃苏府世子怎会住得如此偏僻,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青衣……”
忽然就在此时,苑落上扑出一个恶鬼,小三猛挡在青衣面前,却被恶鬼给用力推开。
“青衣……”
只见恶鬼握住青衣的手臂,一脸欣雀的说:“青衣,你可算来了,苏某可等你多时了。”
苏……苏木仪?
打量着眼前被烧坏了半边脸如地狱逃出的恶鬼一般的人,青衣怀疑的问:“苏兄?”
“呵……”
苏木仪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那一丝惊惧,不由自卑的捂住自已的半张脸,苦笑道:“就连青衣也认不出我来了……呵……也是,莫说青衣,连我自已也认不出自已来了。”
“苏兄……”
青衣微微挑眉,努力的压下心中的兴灾乐祸,这不该是她的情绪,玄青衣她又回来了,她在影响着她。青衣不由感到愤怒,玄青衣她到底是想怎样,她都答应帮她报仇了她怎么还不走。
“青衣,青衣……”
“青衣?”
久唤而不见回应,苏木仪失落的后退一步。
小三扯了下青衣的衣袖,青衣忽而回神,抬头见苏木仪受伤的看着她抱歉的望了他一眼,道:“苏兄,在下失礼了,方才青衣见到苏兄时青衣正在想到古兰陵武王高长恭因面相柔美,自觉不足威慑敌人,所以每次打仗时都要戴上狰狞的面具。忽而灵光一闪,欲帮苏兄打造个面具,此时心中已有腹稿,不知是否唐突。”
“古人因貌美戴面具慑敌,而我却是因面丑而需戴面具悦人。”苏木仪苦笑摇头,“苏某知青衣非在乎外表之人,此番谢过了。”
苏木仪拱手一笑,笑起来脸上的伤疤像干瘪的菜叶挤在了一起,看起很是恐怖,很是凄凉,让玄青衣莫名的产生一些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