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青衣只能这么说。刚出蜀国边境便出了这么一档事,总有种风雨欲来花满楼的感觉。
端木听雨死后,段宗与诸葛连两人坐下来一同商议,毕竟是他们共同负责护送端木听雨入东吴的。如今端木听雨自杀身亡了,身为护卫官的他们必定会被追究责任,当此时当结成盟友,共进退之……
最终将端木听雨的事三缄其口后分别禀告给各自的皇,大军停留下来等待听候。
大军停止向前,这正合杜毅华与李世白两人的意,毕竟玄门的余孽他们还没有找出杀掉,他们可不会让这么一个随时给他们天机山致命一击的人物留在这个世界。
青衣近日来皆深居简出,躲在房间里看书,吃食皆由人端来,除了上茅房外,他一步也不想迈出房间门。
端木听雨死的那天他冒然闯入她的房间引起了不必要的怀疑目光,所以他不想再有节外生枝,给自已徒添麻烦。
“公子,仲愕大人的信。”
小三忽然冒了出来,将一封封了火漆的信递到青衣的案上,随后转身退出房间,并将门关上。
信是廉当相写的,告诉她蛮城的事他已处理妥当,他将不日将到达江东。
之前他写信让他与他在江东会合,没想会在旅途中发生意外,不由提笔回了信,跟他说他将延迟到,让他到了江东后小心行事,莫着了那些大人们的道。
蜀国都城,端木家听到端木听雨逝世的消息后勃然大怒,我好好的一个小娘子交与你们,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居然就把人看死了,若说其中没有问题谁会相信。
端木东臣给蜀皇递了问罪的折子,却被他老爹给扣下,如今吴蜀两国正欲联盟,你此时递问罪折不是有意破坏两国友好的关系,这后果你端木东臣一人能抗吗?你想当罪人吗?
端木隅虽然怜惜自已的女儿,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他选择舍小家护大家,暗中给蜀王呈递了一张请罪的折子,说端木听雨福薄无缘入吴国王宫为国家尽力,请求让他们端木听雨的尸首带回,让蜀王另折他人入吴。
端木东臣听说他压了他的问罪书后不由闯入了他的书房,怒声责问道:“我早就说听雨不想去吴国,她在闺楼里哭了整整三天,别让听雨去吴国,别让听雨去吴国……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一定要让她去……如今听雨死了,你就不感到愧疚与悲伤吗?听雨无故死去你连个说法也不讨,还不许我讨,端木隅,你枉为人父。”
面对端木东臣的责问,端木隅淡淡的回答道:“为父不仅是你们的父亲,还是蜀国的丞相,在大义面前舍小家本是应当。”
“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我只知道连自已的亲人都守护不了的人没权力去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端木隅,你是个儒夫。”
端木隅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喝醉了,来人送大郎回去。”
“我没醉……”
家臣们没有理会端木东臣的抗议,硬抬着他回房。
“端木隅,你枉为人父……啊……”
‘啪~~’
冷月如霜,庭苑深锁清秋,花丛中破碎的酒瓶敞着泪……
面对妹妹的死,父亲的‘背叛’,端木东臣不由感到心灰意冷。趁着府中的人一时不察,端木东臣在马厮牵了马,趁着夜色城门未关,直奔往吴国……
“妹妹,等等哥哥,哥哥这便去接你回家。你说你喜欢待在家里不想嫁人,那哥哥就养你一辈子。”
端木隅听到端木东臣出城的消息后没有一丝异样的反应,面无表情的说:“让他去吧,让他去把听雨接回来。”
端木听雨是他的宝贝女儿,从小捧在手心的明珠,她无端死去他又怎会不伤心,不难过……
深秋的叶子飘落于地,染黄了古道,马蹄声响踏过岁月中故人曾经走过的路,时光的交错,记忆将人带回到那日,却不能把人带到那一刻。岁月的长河将人分隔,对岸的人可望到却触摸不到。
端木听雨的尸体丢了……
青衣一大早醒来便听到这个让人感到震憾的消息。
负责看守的苏木仪不由暴怒,责问道:“十几个士兵守着棺椁怎么会把尸体给看丢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不成。”
三天前,他已经看丢了端木听雨一次,连端木听雨的死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现在又把端木听雨看丢了,连他都怀疑他的办事能力,更别说吴皇,这来日吴皇又怎肯将重要任务交与他。
“是,是,是……”
士兵噤若寒蝉的站成一列,低头迎接着苏木仪劈天盖的的咒骂。苏木仪看了不由更是火冒三丈,怒吼道:“都残了,耳朵聋了,去找啊!一个尸体还能自已跑了不成,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是……”
士兵们如小鸡啄米的连连点头,如潮水般快速退去,分散四方去寻找。
慢悠悠的赶来的诸葛连与段宗看到这一副不由摇头,年轻人火气大,做事欠缺考虑,遇事只会慌张。
“我看到了,昨天晚上有个小贼偷摸了进来将端木听雨的尸首给偷走了。”
阁楼上,玉清明拿着一把桃花扇倚着栏杆幽幽的说道。
青衣撇了他一眼,惊疑道:“那你那什么不出声制止?”
“为什么要出声呢?”
玉清明反问道,青衣不由止声。
对啊!为什么要出声?
出了声说不定还会不讨好,把自已牵连进去,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好,但……
“这端木小娘子怎么也是东臣的妹妹,你不是东臣的师兄吗?又怎可又此事视而不见。”
玉清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有些事他还不想过早的告诉她。
青衣望着下方乱蹿寻人的士兵,感叹道:“我接到消息,东臣已经出了都城正往这儿赶,若是他来到后发现最疼爱的妹妹不仅死了,连尸体也丢了,那他会是何等的愤怒。”
“我想此刻的苏木仪、诸葛连与段宗这三个人已经想这些,还感到有些焦头烂额了吧。”
玉清明呵呵一笑,有些兴灾乐祸的说:“别看东臣这个人平日里都是文质彬彬大小事皆随意的样子,但若是有人触犯了他的底线那他便会化做一头暴怒的公牛,埋头直冲,不把敌人与自已撞到头破血流势不罢休。
而他生气的时候的他还不是最难对付的他,当他笑盈盈的对你温声细语之时你才应该小心,在几个师兄弟中他可是公认最不好惹的一个。”
不然他也不会被他们叫做笑面虎。
“……”
青衣有些无言以对,从刚刚的话可以看出,这玉清明与他几个师兄弟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对待同门的态度也未免太过于冷淡了。
一阵寒风袭来,青衣捂了捂衣领,又一个深秋了,时间还真快,转眼他来到这个世间快三年了。去年今日他还在他的实验室中做着被导师禁止的实验,他与吵了一架,已连续了一个月的冷爆力。本打算将事尽快做完去买个包包向他陪罪道歉,不想爆炸来的那么突然……
候在一旁的小三察觉到青衣的异样,连忙进屋给青衣拿了一件夹棉外褂,青衣穿上后方觉得回暖。
接过小三端来的热茶,青衣随意的说:“世白与毅华最近好像挺忙的,总不见他们的人影。”
“是啊!挺忙的。”玉清明随意的答:“听说是在追捕什么玄门的余孽,昨日一夜都没有回来。”
“哦……”
玄门,对于非核心弟子的玉清明并不清楚玄门,只知道玄门与天机有不共戴天之仇。哎……他终究不是师傅最宠,最看中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