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讯,西南某一地区发生地震,震级达5.3级,目前市区部分房屋损坏严重,现已造成36人死亡,127人受伤,救灾工作正在进行中,请广大市民不要靠近房屋密集处,以免受伤……”
警局里,一团乱遭。
刚经受地震的监狱也人心惶惶。
“放我们出去!”
“对,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在这里等死,放我们出去!”
“都地震了还不让我们出去!是非要让我们都死在这儿吗?!”
“……”
舒白站在最靠角落的位置,踮起脚贴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广播:
“本台消息,截止到目前,西南地区已有46人死亡,143人受伤,伤亡人数仍在不断增加,请待在家中的市民尽量转移到开阔地带,据专家预测,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很有可能发生余震,敬请各大市民朋友小心……”
“死亡人数又增加了!听到没有!狱警!”有人粗暴的喊道。
“什么狗屁东西!老子要出去!我告诉你们,老子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他/妈全给老子陪葬!”
舒白冷冷的看着一堆人围在门前,透过一小方框玻璃向外疯狂的叫喊。
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只想着那伤亡人数里,到底有没有她。
“别吵了。”舒白低吼了一声。
生死面前皆是放屁。没有人理舒白。
“都别他/妈吵!”舒白攥紧拳头大声吼一句。
已经有人转过头来,“哟,你小子,平时看着闷不拉几的,现在在这儿充哪瓣蒜?”
“就是,就你他/妈那样子好意思说话?”
“一个穷垮垮的酸学生,以为还他/妈在学校里呢,就凭你刚才那句老子能立马教会你做人你信不!”
舒白冷眼瞧着周围停下来看他的人,嘴角一弯,“就他/妈你们会嘴炮。”
“狗/日的小瘪/三,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其中有人怒了。
舒白抬眼,面色淡定,“不仅嘴炮,耳朵也聋,说话也跟放屁一样。”
“操!小几/把玩意儿,不想要命了!”说着其中有人立马冲了上来,作势要揍舒白。
舒白不仅没躲,反而走下来方便那人揍他一样。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人看那人要动手,忙上前止住,说,“唉唉唉,别动手,别动手,鸡哥,咱们刚进来,别跟一破学生见识,毛都没长齐,心气也比都大。您大人有大量,跟一个小兔崽子计较什么。”
“老齐,你给老子让开,今天老子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说着就要上前去。
叫老齐的男人死死的按住鸡哥,说,“鸡哥!咱不能再犯事了,咱们已经是有前科的人了,您要是在监狱里打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别想再出去了。”
老齐说完,鸡哥一顿手。其他的人本来在周围起哄,想看着鸡哥打上去,一听说他有前科,都往后退了几步,本来就逼仄的房间里愣是闪出了一个包围圈。
鸡哥见势不妙,本来就是在周围人的鼓动下才准备冲动行事的,结果被老齐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齐齐闪退。他顿时有些受不住脸。
看了一眼舒白,像要找回刚刚停手的面子,鸡哥指着舒白,恶狠狠的说,“行,看在老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今天别他/妈让我听见你说话。”
“好了好了,鸡哥,您去休息会儿,别生气了。”老齐像个老父亲一样宽慰着鸡哥。
舒白准备好挨打的脸突然垮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冰冷。众人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一个愤青,无处发泄而已,也都摆摆手各自回了床位上。
叫老齐的男人看了看舒白,拿了洗脸帕搭在肩上,慢慢走过去,坐在了舒白旁边。
舒白低垂着头,心中又失望又百般抓挠,不甘与担心交织着冲进他的心里。
“小伙子。”老齐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小声的喊道。
舒白偏了偏头,随即又转回来。不搭话。
老齐笑了一声,说,“你这样是没用的。监狱里打架,无论是打人的还是挨打的,只会被送往审讯室,想要出去是万万不能的。”
舒白身体一怔,但依然没搭话。
老齐接着说,“即使被打成重伤,也是至少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护送去医院,无论哪一个环节,他们已经训练了无数遍,你,根本逃不掉。”
舒白听着,猛的抬起头,看着微笑着的老齐,背后冒着凉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