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颦喝着美味的鸡汤,一边集中注意力聆听兑丹的诉说。“那么,照此说来,风水使者的智商到底高到什么地步呢?”
“这不能就一概而论了,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来说重点吧。我们昨晚没有死是和一个人们无法用眼睛辩人的事实有关的!”
“什么事实?”千颦把鸡汤放在挨床的玉琢凳子上,左手托起下巴,眨动着一对灵动的眸子有滋有味地听着这位让自己叫她师母的女子诉说。
“这事实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其实我们所在的整个空间是有一定的层次的。怎么说呢,就仿佛一块大陆上可能安放着不同的国家。空间从大的方面来划分的话可以分为两大块:实空和虚空。再划细些,虚空分为‘戈’、‘宇’、‘镜’三部分。实空当然就没有层次了。可是值得一提的是实空与虚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一旦你破解了它们间的这么关联就可开启虚空之门进入另一个空间。”兑丹顿了顿接着又道:
“多年以来我一直致力于时空的研究,终于在十年前破解了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昨晚,在极端之父用术困住我们之前我就已经开启了虚空之门。”
千颦听得津津有味,越发感兴趣。“那么……”她抬起可爱娇小的脑袋道,“你么昨晚消失了的身影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的分身!在之前我们已经把本体挪入了虚空之门中,通常而言,分身受到伤害的话,本体是安然无恙的!”区诺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事情看来有些复杂。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千颦偏着头看着阁楼精致的轩窗说。
“什么?”这次兑丹有点疑惑了,自己已经解释得够清楚的了吧。
“你们还记得极端拿着的那把金灿灿的物体吗?他说师母是唯一一个逼他释放意念的人。‘意念’是什么东西?”
“这个……”兑丹犹豫着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脸上微微露出了难色。
“怎么了?”区诺关心地问。
“困难的倒不是如何诠释‘意念’!我们的大脑是有思想有意识的机体,‘意念’就是思维和意识的总称。但最令我费解的是‘释放’二字!昨晚极端之父扬言要释放意念,我疑惑的是如何释放?恐怕这其中也隐藏了一份我们无法知道的迷团!”兑丹秀气的容颜上神色十分凝重。
“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不过我们能安全逃脱在这里团聚已经很幸运了!”区诺叹了一口气。
“是啊,小姑娘得提醒你一点的是以后不要随便就施展‘时空斗技’!那术的的抽取太过于恐怖,如果斗技不到一定程度,它会令人反噬而死,身体完全透支!”兑丹盯着千颦,眼中流过一丝深邃,“话又说回来,听你的老师说你的斗技修炼到了三度。虽然三度斗技的实力也算是很高了,但似乎还不到能够释放‘时空斗技’的程度吧?”
“这个……”千颦没有立即回答却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谈谈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兑丹没有说话,只是和蔼地笑了笑,区诺呢则瞅了一眼千颦,“你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
“我听你的师父说了你的事情,你们是要前去挪威森林寻找已消失了数千年的祭楼古廊吧?或许带上我可以帮你们好多忙!”兑丹平静地说。
“什么……”区诺的嘴皮颤抖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激动。“你……要跟我们一起走么?“
“是的,我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一个人过孤独隐居的日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看花开花谢,四季更迭,时光流逝,在孤独中老去……兑丹的声音有点嘶哑,她哽咽着泪水便不睁气地顺着面颊流下来。
“是……我的过错!我本应该来寻你的……”
然后,接下来的事就和大家所预想的一样,区诺深情地揽住了兑丹。这对看上去不怎么般配的他们(毕竟区诺要老些,兑丹看上去像三十岁的少妇)开始失声痛苦,泪流满面。他们的感情倒是得到很好的发泄了,可却弄得千颦好生尴尬!为了避开这个场面,她只好乘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房来。
真是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卿卿我我!千颦低着头边走边在心里嘀咕。不过也好,老师终于找到他的归宿了!千颦不禁又为区诺高兴起来。不过,我自己的归宿又在哪呢?
一片惆怅,两对相思!雅翎哥哥,你会在那呢?
千颦抬起头无意中却发现这里景致很美,果真是个世外桃源!房门出来是一条幽径,两侧是一株株高大的梅枝,淡红的花朵煞是可爱。转径,下方有一条溪流在汩汩流淌,清澈的水流把千颦美貌的容颜倒映在其中,真是水美,人更美!不过也怪,照时间推算的话,这而应该是冬季,这里居然如此温暖!转身回眸,才知这是在一座小山上,有点类似于洼地的性质。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千颦正朝回走。咦,怎么会有一座亭子?不远的前方空地上居然伫立着一座很精巧别致的小亭,外观上给人的感觉很清爽,很有意韵!可是怎么会……千颦刚摆脱惆怅,现在突然看到这亭,思念和愁绪又涌了起来,心里一片悲凉!
千颦走了过去,亭匾题了三个字:“思诺亭”。这似乎是用来怀念的地方,因为过去的种种压得千颦透不过气来。雅翎哥哥文静儒雅的模样,父王艾宙斯赫慈祥可爱的面孔,伯爵伊纯斯的忠心……
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流下来,有人往后面轻轻拍了拍千颦的肩。转过身去却看到了一双慈祥的眼眸,是兑丹师母!此时她正关心地望着自己呢。
“孩子,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兑丹一把将千颦揽在怀里,千颦却任泪水四处驰骋!
“师母,这亭是你特意为区诺老师建的吧?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辛苦,日日积思成劳,夜夜泪水洗脸!”千颦哽咽着说,声音很低沉。
兑丹没有接话,可是千颦很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痉挛性的抽动,似乎还有微弱的喘气声。
乌云很沉重,一阵凉风迎面刮来,寒气钻进了两人的衣袖里,可是千颦和兑丹二人却没丝毫抖动一下仿佛视这团寒气为乌有,也许或者这样她们感觉会更畅快一些。这或许就是情感,一道心底最脆弱的防线,一处动力最大的源泉!
“我想换作是你也会和我做同样的事,为一个你爱的人建座亭或是栽一簇花。当思念吞噬了一切时,我们只能够身不由己!”
千颦听得有些不太明白,然而站在不远的区诺老者却听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