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被霭辉揪住头发,又急又怕,“蒋霭辉,松手,你弄疼我了。”
“我好话你不听,你欠啊。”霭辉咬着牙狠狠地说,手上更紧了。
雨馨啊地叫痛,伸手瞎抓,“我听我听,你先松手。”
霭辉松了手,在雨馨脸上重重拍了两下,“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让你干嘛,就给我乖乖的干嘛。”
雨馨伸手遮挡,“你一大男人,动手欺负我,你满意吗?”
霭辉嘿嘿一声,歪着脑袋看着雨馨,“你知道我是这家里的男人就对了。我就是乐意看你生气的样子。”
他贴紧雨馨,“撩得我心痒痒。”
“我不要,我又累又困,我要睡觉了。”
“你就这样对待养你的男人?不是说了给我生儿子吗?”
“霭辉,别,”
“别什么别,臭婊子,你今天不让我满意,你等着!”
霭辉揪着雨馨的头发,按在床上,雨馨微胖的身材
夜深了,雨馨睡不着,起来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继续白天的编程,她不能不干,这条路必须走下去,哦,她还在驾校报了名。
。。。。。。
“哎呦,这是杰杰吗?”妈妈在视频里大声叫着外孙,口气里满是惊喜,霭青抱着儿子,“妈,他满月了。”
“真好看,是你生的吗?”
“妈,怎么说话呢?”霭青皱起眉头,妈妈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这种没脑子的话。
“嗨,我是说杰杰跟你不像啊。一点儿都不像,是个洋娃娃。”
“像乔治多点儿,”霭青低头轻轻摸着儿子的小脸蛋,“眉毛像我。”
“小青,我想起一件事,那后海的房子要拆迁了。”
后海,位于北京北海公园旁边的老城区,有很多保全完整的王府和四合院。霭青在北京有个家,其实不在后海,而是在北海公园的南门外,中南海和故宫之间的一条胡同,叫北长街。
夹在高高的宫墙之间的这条街上也都是四合院,其实叫大杂院更确切。没有什么显贵人家住在这条街上,每个四合院里都是七八户人家挤在一起。拆迁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却一直没有个方案出来。
有小道消息说市政规划的意见不统一,一会儿说是建公园绿地,一会儿说恢复完整旧宅,一会儿又说归入故宫博物院。甭管怎么传,拆迁是肯定的,这也是霭青倾其所有买下的一处房产。
房子是一处四合院里的东房两间,刚刚买到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一口水井,院子里八户人家都挤在院子中间用一个水龙头。
院子里也没有厕所,方便呢,要出院子,走五分钟去一个公共厕所。
后来住户们集资改建供水系统,每家都把自来水接到自家屋里。霭青花了不少钱装修,两间房改建成了一卧一卫,客厅厨房俱全的小小闹市静室。
房子呢,是爸爸单位在那套三居室之外另加的,按老爸的资历位置,应该可以分到一套两居室。有个科长,什么什么人的外甥,抢走了那两居室,剩下没人愿意去住的这个城里平房就分给了蒋爸爸。
谁想到没过几年,这城里,紫禁城边上的破旧平房一再升值,有多少人后悔当初没有去抢,而都在争夺设施齐全的楼房。
所以想法随大流的妈妈,一直说三居室楼房留给儿子霭辉,女儿霭青就继承平房。
装修时候也没出钱,现在妈妈有些后悔,平房比楼房值钱了,可惜儿子没有在平房的房产证上。
“拆迁办要户主们签字,”妈妈现在向女儿宣布,“你要是没时间回来,你爸一个人签了。”
老爸一人签字?那么拆迁款和拆迁房也都是老爸,呃,老妈独占了。“妈,房子是我的,”霭青知道妈妈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揽给自己,然后都留给弟弟霭辉,“我一定回去签字。”
这两间在市中心的房子现在价值几百万,如果拆迁的话,会值更多。妈妈这也太偏心了,对待女儿的东西,连同女儿一起,都当做母亲的财产,想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拿,就从她手里拿。
霭青习惯了妈妈的偏心,别的可以不计较,可这房子她不能让步,“什么时候是最后期限?”
放下电话,霭青觉得心里堵的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妈妈的对话完全围绕着一个问题的两面,保护属于自己的,防止自己的落入弟弟霭辉的手里。
霭青对弟弟没有丝毫的反感,他是自己的弟弟,是亲情,任何金钱买不到的。而妈妈永远是那个挡在中间,让姐弟俩无法跨越的,钱,这道坎儿。
乔治坐在阳台上,电脑开着,一瓶啤酒放在旁边,翻看手机。看见霭青抱着杰杰出来,放下手机,伸出双手接过儿子,“爸爸抱你晒晒太阳。”
乔治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医生最终免除了手术,这是好消息,但是膝盖伤后的恢复要很长时间,所以形影不离的拐杖依然戳在边上,膝上还绑着护膝。
瘸着一条腿,对月子里霭青的照顾大大打了折扣,做丈夫的乔治满是歉意,所以带儿子的任务,起夜喂奶,换尿布,多是乔治在做,现在抱孩子的姿势比霭青都熟练。
看着乔治托着杰杰的头,父子俩对视,乔治满眼的慈爱幸福,霭青拿起手机,拍下这幅温馨的画面。
“乔治,我可能要回北京一趟。”
“现在?家里有事情?”乔治关切地问。
“嗯,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有关房产。”霭青解释了拆迁,房主必须本人亲自签字。
“我和你一起去中国。”
“哦,”霭青有些吃惊,乔治好像从来对中国没什么兴趣,其实是对所有美国之外的事情不关心。
“不用了,你那腿又不方便。”
“你说不急,能等几个月吗?杰杰五个月就可以坐飞机,我的膝盖也肯定恢复了。”
霭青犹豫着,“你不会习惯那边的。吃饭都是筷子,没刀叉。”
乔治哈哈笑了,“嘿,我得保护我的老婆,再说,我早晚得见见老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