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五姑戏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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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猎虎奇缘

金镖投情鸾对舞,虎戏姻缘凤双飞

辽国圣宗年间,上京都城城南,有一座汉式别致的深宅大院。这套院落原名叫厚王府,本是后唐王爷李从厚的宅院,辽神册元年,辽国灭后唐,厚王府被辽国接收,改为宰相府。

宰相府是典型汉式建筑,三层三进院套,围墙高峻警严,南墙建有青砖碧瓦,雕梁画拄,雄伟别致的大门楼,两扇黑漆大门,二只石狮排列两旁把守,巍然静穆。雕刻精致的上马石立在门楼一旁。大门上砍悬挂着黑底红字牌匾,上刻宰相府三字。走进第一层院,是典型的汉式四合院,此院用以奴仆家丁居住。庭院宽阔,正中间是长廊,直通第二层宅院,第二重院内有假山,古松,翠柏,,四廊曲径,垂柳环绕,点缀着花坛,鱼池,芳草园,格外清静幽雅。此院是家眷寝居闺房。走进月亮门是第三层院落,为一座风景绚丽小花园式建筑,建有山石奇景,仿苏州园林特色,自觉意趣天然。在池水和凉亭的旁边,长着一棵百年银杏树,象一把巨伞遮凉庭院。小院周围布满奇花异草,百花吐艳,姹紫嫣红。花园正北建有富丽堂皇的五间墅居。此处景色优美,清幽明丽,。是主人的书画室与会客厅。再后边建有一座别致秀丽的后花园,称为世外桃源。

本府主人是辽国宰相萧浞卜,他是本地契丹人,不到三十岁,中等身材,身躯强健,粗眉锐眼,炯炯有神。有着老成持重,刚毅坚韧的性格。他乃是当朝齐天太后的弟弟,是三朝元老萧隗因之子,他清正廉洁,勤政奉公,竭力维护姐姐齐太后的权势,算是圣宗王朝的一位得力忠臣。家有二房妻室,大夫人是燕王二妹名叫耶律仆宁,不生育。二房娶晋王耶律休哥大将军长女为妻,名叫耶律格里。府内有丫环,奶妈,奴仆等用人,加上院丁,共有家眷四十余口人。

这年五月初一,是萧浞卜升任宰相的喜日。他很兴致,带领家丁随从八人,去城北猎场游猎,准备猎取虎皮鹿角,献给姐姐齐天皇后,答谢皇后姐姐对自己的提拔之恩。

春光明媚,温煦气和,微风徐来,艳阳朝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浪绿茵,繁花似锦,吐艳争妍。相爷心情愉悦,心荡神驰,春风得意。扬鞭摧马,相爷萧浞卜高声喊道:

“谁要先第一箭射重猎物,我有重赏。”

众人随声响应,都争前恐后,快马加鞭。可是谁也不敢超过相爷,抢功出箭,都想把头箭让给相爷。

片刻,在前方二箭之地,突然出现二只梅花鹿。相爷吩咐左右各去二人,绕路围攻,避免猎物跑掉。头马已距离猎物不到一箭之远,二鹿见有人惊动。开蹄飞跑。俗语说鹿见草上飞,鹿比猎马跑的更快。萧浞卜急忙架起弓箭,扬眉箭飞,射中鹿的后臀,那鹿被箭刺痛,极其逃窜,前边的另一只鹿已跑远无踪影。后边这只被射中的鹿,速度放慢,回头眺望,相爷又对喉咙射一箭,梅花鹿倒下。下人上前把猎物擒获,驮在马背上。众人赞扬说:

“老爷箭法如神,无人可比。”

相爷听到下人夸奖,开怀大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更加趾高气神。作为下人心里都明智,如果发现猎物,谁也不会先放箭,留给主人猎取。这样才能使得主人高兴,这是陪猎的规矩。没有主人放话,你要抢先猎取,那是抢功夺势,贩上鄙主的罪名。相爷刚进猎场说的一句话;‘谁要先射重猎物,就有重赏,’不过是说说而已。

猎队继续往前行使,又猎取一些山鸡,野兔,黄羊之类野兽。萧浞卜下令众人,进山里寻找一只兽王,给皇后献一张虎皮。马队前进十几里地,眼前是高山竣岭,连绵起伏,层峦叠嶂,陡峭险峻。山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林海松涛,绿荫幽深。林内藤萝缠绕,古木参天。此时人们有寂然宁静,萧飒寥落的感觉。正在此刻,远处传来几声吼叫声,多年的捕猎经验,知道这是老虎在咆哮,因为林木稠密,不便于骑马行走,相爷吩咐众人下马,把马拴在树上,留一人看管。其它人携带刀枪弓箭,朝着叫声扑去,众猎手渐渐靠近叫声。有人发现,在一个山崴里有一只老虎在徘徊。到了一箭之地远,相爷命令用回勾箭连射三箭。回勾箭射在虎身上,老虎跑动箭头不会掉下。奇怪的是,那虎被箭头刺中,没有逃跑,只是四处乱闯嚎叫声不断。这边几个猎人观察有一刻钟功夫,见那只虎倒下。众人冲上前去。正在此时,从树林中跳出一位壮汉,他高喊一声:

“诸位兄弟请留步。”

众人朝着声音方向望去;见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彪型大汉。他身躯魁梧高大,上身披一件虎皮斗蓬,下身穿一件黑色三紧猎裤,脚登一双长筒橙色牛皮靴。头带古铜色毡笠。方脸,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满面红光,神采益益,英挺威严。看面貌像是汉人,而是一身契丹人装束,两鬓二撮长发垂肩,从发型看来是契丹人。他后肩背一弓箭,前腰别一把利剑。一眼看出他是位扑猎高手。

萧浞卜说:“他像是位绿林好汉。看此人是阅世很深的人,百经世面,气宇轩昂,定是位豪侠之士。”

家丁班头,见有人阻拦,便大发雷霆,横眉瞪眼的对那位壮汉高喊说:

“这只虎是我家老爷射中的,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你不知天高地厚,贸然阻止我们,干当何罪。”

班头指挥其它猎手继续向前,准备夺取猎物。

那位大汗高声说:“皇上也要遵守游猎的山规呀。”

他面带笑意,再不加言语了,站在那里在观察对方举动。

还是相爷萧浞卜是见过世面的人,明辨是非,是息事宁人之士。他分析事件情由,此虎和那位猎人必有相连之因。便阻拦班头说:

“不要蛮横无理讲话,对人要有礼貌。”

萧浞卜面对林边那位壮汉说:

“这位壮士,你阻止我们定有因原,我的下士出口训言,得罪壮士,请你谅解。请问!你阻止我们行猎是何原因?”

“你们猎取的是只瞎虎。”壮士哈哈大笑。

“何等见得。”萧浞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壮士说:“这只老虎被我射瞎双眼留在这里。我在树林里在守护,等我女儿回家取匹马和绳子。将虎弄死后,运回家中。”

“怎能证明是只瞎虎,你胡编的吧?”有人反问。

壮士带众人走到虎跟前。自信的说:“你们看看老虎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萧浞卜与众猎手围在虎前,发现老虎的二只眼各有一支金属异物,那壮士上前用手取出虎眼中的异物,原来是二支铜制袖珍金镖,他取出金镖放在怀囊里,告诉大家说:“这是两枚袖珍金镖,是我祖传之宝。”

众人刹时惊得目瞪口呆,都赞叹不绝,议论纷纷:

“世间竟有如此高手。既能同发双标双中,天下竟有此能人,乃是世间一决绝。”

相爷萧浞卜深受动憾。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确是位英雄豪杰。他油然而生敬意,对这位壮士敬佩而仰慕。便主动上前见礼。温文风雅的说:

“很对不起,打扰你啦。这只虎既然是你先射中的。按照游猎规矩,猎物应该归你。”

“这也不乖你们。你们不知情才放了几箭。可惜这张虎皮有了箭孔,受到损坏。我所以没用箭射,是怕伤破皮毛。看来你们像是皇室官府之人,这猎场本是帝王皇族游猎之地,我们来此地行猎已是不雅之举。此猎物还是归还你们吧。”

萧浞卜说:“虽然是皇家猎场,但是也没限制他人禁猎,这只虎你有权获得,”

正在二人推让之时,树林里传来骑马吆喝声,一匹黑鬃黑尾的枣红马,马背是骑着一位少女。那少女下了马,尖声喊:“爹爹!女儿回来了”

她见有多人围着老虎周围。很惊讶的看着父亲说:“出什么事啦?”

此时众人回头,打量这位少女;她有十七八岁,中等个头,身材苗条,桃圆脸,天然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笑中挂着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一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里有一颗水灵灵的象闪亮的二颗黑玉,兢兢有神,头上搭着青布镶花边的头巾,头巾前边露出盘结黑油油的云髻。黑布紧身上衣,裹着丰满前胸,胸襟坠着红色项珠。腰系紫色蹀躞带,上挂金玉,水晶琥铂等饰件,脚穿乳白色高筒马靴。她神态沉静,气质高傲,相貌清秀俏丽,天生丽质。娇美明艳。给人印象是端正而美貌,她有着一种个别的粗野的,清新的,单纯的,爱美的,爽朗开朗豪放的性格。她那显得比较粗糙而匀称的手脚,可流露出她的长期游牧获猎生活的大姑娘的健壮和质朴。

少女听了父亲简要介绍,她风趣的耻笑道:

“你们真是打猎高手!,射只瞎虎。”

他说着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父亲用手臂碰了女儿一下说:

“这孩子没有修养,不懂礼貌,大家包涵啊!我女儿粗鲁,出言不雅,伤害众人了。”

萧浞卜打个圆场解围说:

“姑娘直言快语,说的对,我们的确射只瞎虎。”说完他于众人也都哄堂大笑。

壮士说:

“这位老爷,我们之间还没自报家门和姓名呢?。我提议把这只虎弄到我家,诸位兄弟都到我的寒舍休息,虎皮归你们,你们是官府人,会有大用途。虎肉我们大家同吃,大炖老虎肉,喝烧酒,我的茅舍就在这附近。请诸位到我家作客。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谈。”

壮士很坦率耿直的邀请大家。看出他是位久经闯荡江湖的豪客好汗。萧浞卜听罢壮士一夕话很受感动。心想;他不但给我一张非常贵重而珍稀的虎皮,而且还请我们的人去他家作客。此人非为寻常之人。萧浞卜上前一步,双手握着壮士的手说:

“我为萧姓,名浞卜,在朝廷任职。按年龄我是您的晚辈,我应称您叔叔。你今日的慷慨举动使我敬佩和感谢。你如此诚恳盛情邀请,我就以实为实,去你家作客,交个朋友吧。”

相爷萧浞卜吩咐家丁备马,带上猎物。跟随壮士父女俩,去他家做客。

遥过二个山头,走了二里路程。眼前出现一座山寨,几十座被耧耧炊烟映照的草棚矛舍,炊烟好似飘浮的彩云,寨子依山环水。偏辟幽静。壮士家住在寨东一座矛宅里,父女俩把客人领进篱笆院内。众人下马,卸下那只猎物老虎。

萧浞卜吩咐下人剥皮剃肉。壮士叫女儿取柴生火,预备二坛子好酒。自己随同相爷走进屋里。

矛屋布置简单纯朴,只有父女生活用品。唯独特别的是;墙上挂一排刀、枪、剑、戟等兵器。地上有一长方木桌,放满很多书籍和文房四宝。这是于其它猎户不同之处。二人落座,相互交谈介绍自己的身世,

壮士对萧浞卜自我介绍说:

“我姓国姓耶律,名叫耶律世义,汉姓姓王。”

萧浞卜莫名其妙的问:

“大叔!您老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为何即姓国姓耶律又姓汉姓王呢?

耶律世义含笑回答说:

“说起来话长了,等我慢慢的对您讲述。

接着耶律世义便对萧浞卜介绍自己的身世,讲述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