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朕的淘气提刑官:锦凤成凰
5247500000063

第63章 妄想混入皇宫

又是一阵寒风,小锦裹紧了身子。这么冷,一定是夜里睡外面着凉发烧了。还是早点回太医院的好,小锦咳嗽两声,裹着披风小跑着往太医院走。

东宫的夜晚并不安静,夹杂着宫女们细碎的议论声。是是非非,蜚短流长,唇枪舌剑,似乎是皇宫里永无止尽的战争。

“刚才你看见三殿下了吗?他脸色好象很不好,我还看见他抱着一个人喊娘呢。”一个宫女小声地说道。

“是啊,那人还真厉害,这皇宫晚上寒气那么重,他也能睡着。不过三殿下对他真是照顾,还让素心姐姐给他一件披风,那披风可是当年孤雅娘娘的心爱之物啊。”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那披风一披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说他是今天刚入选的太医,是独孤庆的三公子,你们没听说吧。这独孤三公子出生的时候,就是孤雅失踪的那几年!你们说会不会其实独孤三公子就是孤雅娘娘……啊……皇上恕罪!”

正说在兴头上的宫女,突然发现身后的惠帝,吓得一脸苍白地跪下,惠帝的脸色沉得吓人,双手捏紧,不发一言。

“皇上……”

“哼!”沉默片刻,惠帝突然怒哼一声,拂袖而去。几个宫女跪着不敢起来,直到惠帝走了,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不远处的大树下,南宫珏微笑着看着这一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权谋天下,宫廷斗争,杀人不见血!他甚至可以预见独孤锦凰的尸体从太极殿拖出去。但他却看不出半丝喜悦,那僵硬的笑容下,是不得往生的寂寞。

只一夜,花残了满地。月光下,一只白鸽朝宫外飞去。

“望月楼?”南宫珏眼睛一眯,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带着疑问,那三个字轻飘飘地消失在夜色里,无人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只那琉璃般的眼眸中杀意更浓了。

……

菊靥开残,短箫吹落凋零。几行侍卫朝太极殿走去,在太液池投下孤绝的一串影。

大殿安静得如同冰冻的深潭,谁也不知道惠帝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的苍白,就好象化不开的阴霾。

“三皇子看见她就呆住了,那表情就和小时候看见了娘娘一样。听说是独孤庆大人的三子,出生的那阵,就是娘娘失踪的……”想起昨晚在东宫听到那些宫女的对话,惠帝的怒气不禁而起。

“你是独孤庆的儿子?”惠帝眼睛眯成一条线,无可否认,南宫家的男子都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眼神中带着特别的东西。

“是。”

“朕差点就忽略掉这点了。罪臣之子,居然妄想混入皇宫?”惠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危险的信号。

“皇上已经免去锦凰一家之罪了,皇上亲口说的……亲友之过既往不咎……”小锦昨天晚上在东宫外睡着了,感染了风寒,此刻头有些发胀,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楚。她只觉得鼻子闷闷的,堵着难受,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吃力。

“大胆!皇上说话居然敢顶嘴!”身边的顾天华怒道。

“臣……不敢。”小锦隐约感觉不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为什么在她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却有如此变端?她到底走错了哪步?

“免你罪,不代表你可以处心积虑地混进皇宫!丞相,你说,该如何处置?”惠帝冷冷地开口,小锦猛地抬头,心里开始思索对策。

“依臣看,当……”

“等一下,当初是无相大师亲自请我来的,奉的也是皇上的旨意,怎么现在却变成我处心积虑?锦凰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小锦抬头,大声道。宽敞的太极殿让她感觉异常的寒冷,她无意识地将披风裹紧了些。

像!太像了!除了她还有谁敢在惠帝面前这么大声质问?那轻抿的唇,眼睛因为生气而弯成的弧度,倔强的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太监不由得叹了口气,像归像,可偏偏姓了独孤。外面都传言惠帝的江山其实是独孤家的,若不是当日他的相助,惠帝坐不稳这江山。惠帝表面不表态,心里难道会好受?

惠帝一愣,小锦蹙眉的动作,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当年,那个称呼他为大哥的少年,也常常露出这样委屈且疑惑的表情。他和她,曾经是那样的书生意气,她偶尔咬唇轻嗔,偶尔豪气干云,每个动作都让他沉醉期间。如果……不是那个和他情同手足的独孤庆,她或许早已属于他了。她不再和他把酒人生,不再和他笑谈江湖,她的目光开始落向那个白衣男子……甚至……有一夜,他们两一同丢下了他远走天涯……

嘎,一声脆响,惠帝拧断了手中的一支毛笔。他看着小锦,眼神中说不出是迷恋还是贪婪还是绝望,他饱经风霜的脸上,依旧可以看见英俊的轮廓,只有鬓角的白发暗示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独孤……”他喉咙有些干涩,吐出的这两个字似乎也干燥得冒火星。

“皇上要杀锦凰,锦凰万死不辞。可是皇上要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让锦凰死,锦凰不服!”

……

“三弟不服,明明说好了,如果依照我的计策攻下这座城池,就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你一个男子,怎么跟女孩子一样撒娇。”

“人家哪有?庆哥哥,你来评评理。大哥和我打赌输了,还想耍赖。不行,我们要约法三章,首先,不准屠城,其次,不准烧杀抢掠……”

“不是说一个愿望,你怎么一下子要约法三章?”

“独孤庆,你到底帮谁?大哥,你看独孤二哥,他欺负我……我不服!”

……

“锦凰不服!”小锦的话让惠帝猛地一睁眼,陈年往事汹涌如潮。穿着男装的她,也是这样说她不服。那时候,他和独孤庆总是无奈地笑,那个聪明胜过诸葛的三弟,却有着女子般琢磨不透的怪脾气。当初的他,还是年轻的世家王爷,当初的独孤庆还是富家公子,他们三个,一起在着乱世中闯下了这片天下。可是……,独孤庆……

“你放肆!居然敢顶嘴!有人看到你和望月楼的人有来往!”见惠帝脸色阴晴不定,顾天华厉声骂道。

小锦打了一个冷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向顾天华,顾天华冷笑着,手中是一片白色的鸽羽。小锦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自己真是沉不住气,昨天一过关就迫不及待地将消息送给碧落,却忘记了这是在皇宫,顾天华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呢。

“望月楼素来训练禽类,这只鸽子就是训练好的吧。如果你告诉皇上,这封信是要送给谁的,皇上就放过你!说,收信的人现在在哪?”顾天华厉声问道。

“丞相,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鸽子,虽然平时望月楼有训练鸽子的习惯,但并不代表这只鸽子就是望月楼的吧。还有,这不过是封报喜的信,说臣已经过关,能当太医。丞相,这有什么不对的?”

“那你说,收信的人现在在哪?朕想见见。”一边的惠帝终于开口,望月楼的信鸽各司其职,这种短尾白羽信鸽是望月楼用来短途飞行的。收信之人一定在长安城内。小锦咬唇不言,自己一时疏忽召唤信鸽,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碧落,碧落自己不为父亲洗冤,就是身份尴尬,如果他们知道望月楼祭司在长安,也许会对碧落不利。

“皇上问你话,你居然不答?”

“臣不知该如何答,臣不过是放了只普通的鸽子,它飞到哪算哪,没有什么望月楼,也没有收信人!”小锦冷笑着,高烧让她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她又裹了裹披风,冷啊。

“狡辩,你说还是不肯说?”顾天华尖锐的声音传来,小锦皱了皱眉头。她抬头看着惠帝模糊的重影,晃了晃脑袋,感冒真是件难受的事情。

“你勾结望月楼,混入皇宫,企图谋害皇上……”

“呵。”

“你笑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小锦嘲弄地看着顾天华,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自己死,看来他是担心自己入宫会把他陷害关将军的事情抖出来。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看似聪明的惠帝,也会突然地糊涂起来,非要至她于死地?是什么惹怒了他?望月楼?难道是惠帝对多年前望月楼无情公子与他争夺天下还耿耿于怀?这个多疑的皇帝,宁可错杀一万不肯放过一人,如果是那样,那就糟了!刚想到这里,小锦的头又一阵抽痛。

“朕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收信的人是谁。朕饶你不死,只要你速速离开皇宫就行了。”惠帝淡淡地笑着,笑里藏刀。

“臣已经回答过圣上了,没有这个人。”小锦也笑了,苦中带笑。她都被该死的感冒折腾得半死不活了,哪有力气和这些人斗智斗勇。

“既然你存心包庇,就不要怪朕。开人,把她带下去……杖毙!”惠帝轻轻说道,顾天华得意地笑。小锦却只是捏着眉心,还没意识到那两个字的含义。她身上烫得厉害,浑身却冷得打颤。再发烧下去,恐怕真要烧成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