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一向是晴天多,雨天少。明媚的天气,清脆的鸟啼和沁人心脾的花香,总是能带给人们好心情。
翠羽躲在屋子里,挑灯看了一整夜的话本,直到天大亮,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书,打开了房门走出房间,大大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伸了个腰,舒展一下因为看书,而弯曲了一个晚上的身体。
这一回头,看见了坐在院子的花坛里,盘腿打坐的相思。
一看就是已经修炼了一晚上的样子。
翠羽默默在心里回想自己最近的一次修炼是什么时候。
好像就是之前妖气被禹白附解封后的那几天,为了巩固妖力修炼了几天。
这都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
和相思姐的勤奋一比,自己真真太懈怠了。
这样想着,鼓着脸下定了注意,蹑手蹑脚的走到相思旁,学着相思的模样,盘腿打坐起来。
于是待到中午禹白附来叫两人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一红一翠两个身影藏在花坛中,修炼着。
禹白附收敛了气息走进,仔细打量着。
两相一对比,差距大的不得了。
相思一看就是修为深厚,此刻她的身边围绕着一圈木灵和土灵,自天灵盖灌溉而下,由经脉传输,在身体内流转一个小周天后,再由贴着土地的双腿传入地下。
一看就是树妖最常用的修炼方式。
相思灵力流转流畅,颜色透亮,说明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界限。
但是据禹白附看来,这不应该是只有短短几百年妖龄的树妖应该有的状态。
看看旁边妖龄都快千年的翠羽,灵力流转的时候还经常会停滞,汲取的水灵中还常常夹杂了五行里其他的灵力。
差距一目了然。
禹白附还未在进一步的观察,只见相思周身的灵力一滞,兀然散开。
禹白附低头退后一步,散开的灵力化作一小阵分,刮过他的衣袖,融散于天地之间。
在抬头,只见相思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道金光。
“恭喜你修为进上一步。”禹白附向相思道喜:“你这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都不是自己的东西,自然是快的。”相思站起身,小心的避开了一旁还在修炼的翠羽。
翠羽难得修炼一次,还是不要打扰到她为好。
“不是自己的东西?我倒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禹白附对这种说法感到有几分有趣:“只是不知道,相思从何而来这种想法。”
“自有灵识开始。”相思走到禹白附身边,仰头看向他:“你今日的气息和昨天相比,强了不少,看来是休息好了。”
“你能看出我身上的气息?”
“只能依稀看上一点,不那么真切。”相思仔细辨别着:“有点像妖力,你不会也是个妖吧?”
“你干嘛那么怀疑,我就不能是妖吗。”禹白附好笑的看着相思,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好让她仔细看看。
“你是妖的话,干嘛还要做凡人的国师。”
“嗯……”禹白附背着手,看着天好似在认真思考:“或许只是为了享受一下当国师的感觉吧。”
说完见相思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摸了摸耳垂,无奈的笑了:“就那么不可信吗?”
“这么扯的理由……”相思反正就是不会相信,她看着禹白附好奇的追问道:“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禹白附为相思的词汇库感到惊讶:“你不觉得这句话,意思有点不太好?”
“有吗?”相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好像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呢?妖怪,神仙还是凡间的修士?”
“嗯……比较复杂。”禹白附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妖应该也不算是妖了,说仙的话也不算是仙。”
相思不懂。
“其实这都不重要,反正现在我的身份,是国师。”禹白附指了指身上月白的官服,笑道。
相思虽然还是好奇,但见禹白附不太想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毕竟谁还没几个秘密啊。
“好了,问也问了,和我走吧,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禹白附抬头看了看正当空的日头,向着着相思说道。
相思这才发觉,已经中午了。
“走吧。”禹白附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领头走了。相思马上跟上,在离禹白附半步的距离走着。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饭厅。
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满了食物。
左右侍奉的侍女早早就站在两旁待着,见禹白附和相思进来,忙为他们拉开了椅子,端来装着水的瓷盆。
待他们清洗干净手后,递上了毛巾。
相思擦干手,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准备对她早早看好的一块肉丸子下手的时候。
一个她从未在国师府见过,面容清秀可人的侍女突然重重的咳了两声。
相思不解的看去,只当她是生病了,不予理会,继续朝着肉丸子夹去。
这回那个侍女不只是咳嗽了,只见她开口道:“姑娘都不等国师先动筷子吗?”
声音清脆娇媚,好似那林中的黄鹂鸟。
这下不只是相思看向她,就连国师也朝她投去目光。
见国师看了过来,那女子将清秀的脸蛋仰起,好让人能真真切切看清。
“你是谁?”相思放下了筷子问道。
“小女名唤柳鹂儿。”那侍女规规矩矩欠身行礼。
只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向禹白附勾去,明目张胆的心怀不轨。
还真是只黄鹂鸟,人如其名。
相思想着,又对着柳鹂儿问道:“为何我要等国师先动筷子?”
“国师的身份何等尊贵,同席而坐,除了王上外,旁人自然是要尊国师先。”这话不卑不亢,虽然是回答相思,但这眼睛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禹白附。
明摆着是说给禹白附听得。
相思也看出来了,这只黄鹂根本就不想理她,人家想搭上的是禹白附。索性也不再开口,撑着脑袋等着禹白附处理。
相思不开口,禹白附也不表示。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柳鹂儿表面看似镇定,其实内心里早就被这样的磨的有些发慌。
明明在她的设想里,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