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在破天荒地掸著他身上的黄土。
这可是他之前从来也没有做过的动作啊!
这算是第一次了。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
他这也是在无聊之中才这么做的,看来,他是有意的。
他要不掸这身上的土啊!也许姬柔还不会那样瞪他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啊!
他还想问问他她呢!
不是你刚刚说过的吗!他们的功与过,说完了,也该说说他们的了。
要说他们当中最有错的一位,说属他姬白了。
这还不都是他一手精心谋划的吗?
刚刚那一阵阵的砸墙之声,讓人好生的迷惑啊!
好在,姬柔这丫头想到了。
姬柔那双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姬白。
别看他俩一个姓氏。
姬柔可是恨透了姬白这种有心机的人的。
他要说不出来什么来,她单就她这一关,都不怎么好过。
姬白笑着,慢慢地做到了姬柔身边。
“要不是我们啊!妳这女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呢!”姬白这话的意思,是叫她领他的情啊!可是这姬柔却偏偏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他们,屡屡的讓她化险为夷,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啊!
“你还好意思说!”姬柔说着,把姬白交给她的东西,顺手揣到了自己的袖孔里。
外面的阳光,可比她手里那东西亮堂的多了。
姬柔嫌它是个累赘。
一会儿,她就不会这样想了。
姬白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真上可怜了我这双手了!”姬白没想到,此时,他本想虚心地听听姬柔是怎么教训自己的,不想,一旁妫姒的一句话,竟给他解了围!她说那也是啊!可能,她等自己的手,等了好长时间了吧!
我可是一个好端端的美人儿呢!不能因为这双化作白骨的大手,而伤了美观吧!
她看向姬白,这讓一肚子气的姬柔,咋也再说不出个不字来了。
“那有啥办法呢!”姬白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这一说这妫姒可就不高兴了,但见妫姒哭着朝他扑了过来。
“不得放肆!”这四个字说的是多么的鸿亮啊!
妫姒才刚刚跑过去,就听到哪里传出这样一句话语来。
姬白连头也没抬,便向那个方向跪去。
“臣姬白见过大王!”原来,这个说话的人,竟然会是赧王。
这就更说不过去了!怎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以为他……
怎么事情全过去了,他竟又出现了呢?
妫姒也不闹了,她淡淡地跪在那里!
同时跪下的,还有女魃她们。
姬延手里抱著的,还是魏姬的尸体,这天这么热,她还没有腐烂!
也不看看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大王,我的手!”妫姒向他撒娇道。
赧王可不是来断这样的官司的。
他有一种漠名的孤独感,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的感觉。
他放下了魏姬的尸体,在一旁也一阵的痛哭。
“怎么不见姬易?”虽然姬白就在身边呢!但是,他最最想念的,依然还是姬易。
可他们当中,就单单儿了他。
姬白的心,又一次的凉透了。
他们当中,也只有他一个知道姬易的下落。
他就是不说,也不行了,虽然,他可以不说的。
他回身朝地下指了指。
众人这才看出原来这坑并没有完全的被姬白填上,那里,还留下个一人多宽的小缝隙。
赧王又一次抱起魏姬,也向那里而去。
姬白起身,他心里很难受,他就是怎么努力,也不会得到赧王的认可的。
想来有一日,他姬易就是死了,他也不可能是司乐师的。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国都没了,还要那乐师的头弦何用。
这不是浪得虚名吗?
但上他姬白要的,还就是这样的虚名呢!
怎么可能叫赧王亲自下去呢!
姬白一下跃入坑中,不一会儿,他从下面推上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姬易来。
姬白能不能上来,赧王可没有想过,他就是从他身边消息好长时间,他也不会想他的。
有他姬白,没他姬白,在赧王那里,就祗是个摆设。
他还拿他自己是一个什么王呢!
他说话还管用,这不过是他的这几个所谓的臣子们,对他的一种尊重而已。
但就是这样,他的一举一动,也够讓他姬白伤心的了。
他可是大司乐师呢!在他姬延眼里,还是个可造之材呢!
那位姬白,有一口饭吃,也就得了。
他们二人,他只能选择姬易。
别看是他姬白把他姬延藏起来的,在他眼里,这都是一个身为臣子持姬白,应该做的一件儿事。
这也就是没什么实权在手了,如果有,想必,他一定会问姬白的罪的。
没有实权了,这也是好处啊!
姬白要总想那个,那他就得死,他有这时间,早早把那个坑填死了。
他不访施计叫姬白落入到那伙子人手里的,他也不知道,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姬易,竟怎么也会有如此憔悴的时候。
在赧王那里,他姬易的位置与身边的魏姬一样,都是他不可分割的人。
一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如今早早的去了,他不想再一个可用之材,也一样的,倒在他的面前。
大周,他没指望复兴了,但是他最爱的人,一个也不能没。
这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
那边,又传来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姬白又向那里看去。
他头还没有完全的扭过去,就见一个女子如同疯子一样的跑过来。
她推开赧王,她没有拿赧王是什么王,在她心里,只有司乐师姬易一个人。
要不,她也不能疯狂到这种地步吧!
姬白看到这一瞬之后不得不又一次的心生妒嫉,他姬易,有什么好,为什么我的大王心里面想的是他,而这个嚎啕大哭的女人,心里想的,也是他呢!
姬白怎么想也想不太明白。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底牌,他向姬柔的方向看了一眼。
姬柔是个十分精明的女子,她环了一下长髪,把刚刚藏在袖孔之中的,那个可以发光的家伙拿了出来。
她一下丢给了姬白。
他本以为这个东西可以镇得住这个不思进取的赧王,也好讓他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身上挪开。
他也管不了那些了,他大声说道:“臣……”
他才祗说了个臣字而已,赧王便转过身来!
他是被镇住了,要不怎么的,他会狂叫一声呢!
姬白不知道他又把祸惹到哪里,他上前碰了碰赧王。
赧王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就像僵住了一般。
姬白这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