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先抬上来的那件乐钟,显然已经用不到了。
秦皇政命人把它抬了下去。
这样,还可以腾出更多的空间来。
“朕命妳与姬易,为朕分别奏上三同的乐曲来。”秦皇政道。
他说的话,哪有敢不从的啊!
可是一旁的赧王还是劝他。最好不要这样做。
做了,就会走他的老路。
这东西,太令人癡迷了,不听还则罷了,若是听上这一次,准会叫你欲罷不能的。
他没有说话的份儿,就是说了,不但没有听他的,弄不好,这次真的掉了脑袋。
人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能会听你那动不动就亡国啊之类的话呢!
这可真是要灭九族的。
最不该说的话,也就是忠言逆耳,往往也是最真实,最伤人的话。
最后,赧王还是选择了闭嘴。
司乐师二人也瞟着他,不讓他把实话说出来。
怎么?他妄亡国了,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你若说出实话来,非但他们不会领你的情,反而,把我们也给得罪了。
可不能这么干啊!
司乐师看赧王那样子,心说,你还不如一直颓废下去的好呢?
说奏,那说奏吧!还等什么呢!
这砾钟的优点就在于,你奏完了第一首曲子,再用下一件去接着演奏,第一件演奏出来的曲子,会一直萦绕在第二首曲子之间。
那种听觉上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这不,秦皇政已经提前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不仅仅是他了,在场的每一个王公大臣,没有离开的,皆被这美妙的曲子陶醉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果接受演奏出第三件乐器时,也一定会比这更美。
只有一个人听不进去,就是这曲子再美,他也没有心思听下去。
可他还是要装做听下去。
不装不不行啊!他怕死凡这一个弱点,你说要命不。
他还显得很痴迷的样子。
这就是周赧王,一个一生衷爱於两样东西的人。
一是乐钟,二就是他的美人儿们了。
至于江山嘛!还是省省吧!他对那东西没有兴趣。
怕死之人,要江山何用。
那乐声岂止是绕梁有声啊!就连那大殿之外的十数里之内,都处处萦绕着这种讓人心旷神怡的乐曲声。
宫墙之外,纷纷而过的百姓们也都驻足停留,恨不能讓这曲子能再长一些。
就逄听上他三天三夜,哪怕曲风这样单调,们也不会烦。
它,是可以讓人忘掉一切正事儿的好玩物。
它,只是一件乐器,没有好的像司乐师这样的人才的,是万也弹不出迷样的曲子的。
他们不知道,这东西,万一把本尊请上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秦之幸,还是不幸。
这个,谁也不好说。
看始皇帝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赧王就知道。
他这是已经深陷其中了,你现在就是想把他唤醒,只怕也要费上一番周折的。
再说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指望有人叫醒他,那可是梦中的事情啊!
再好的曲子,也有结束的时候,再好吃的食物,也有吃没的时候。
一旦这曲子停了,秦皇会怎么样。
司乐师与魏姬相视看了一眼。
二人手上的速度,慢慢加快了好多。
也是到现在,赧王才逄明白过来。
原来他们奏乐是假,有意谋害秦皇才是真。
他明白过来,可就更不能说了。
二人的手速快的,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了。
他们会有这样一双巧手来。
如果,赧王的那十几名司乐女还在,怎么着,也不至於落着这么个下场啊。
不是说司乐女们现在的下场不好,司乐师指的是,曲风。
他二人的速度越快,赧王的心,也就跳的越快。
他生怕二人再高兴过渡,再出什么岔子来,可就不是那么回子事儿了。
他怕啊!他就是膽子小。
这可是一个下手的绝佳机会。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赧王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秦皇政。
不看也就算了,这一眼看下去,差点儿没要了他的命。
那秦皇虽然还在摇头晃脑,可他的眼睛去炯炯有神。
他在环视这大殿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家伙,怪不得,他能打下江山来呢!
你能想到的,他可全想到了啊!
你想不到的,人家心中也有数。
赧王又顺带着看了一眼其他人。
他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沈浸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呢!
他要是不不再看上一眼,他也一直会这么认为下去的。
因为,只有一个大臣没有听。
他双捂住耳朵,不讓一丝这乐声飘到耳朵当中去。
他的举动,秦皇政不是没看到,他可是把这些全都沈浸在心里了。
那大臣不用说话,秦皇政也会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
但是,他还是要一直听下去。
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听到一半儿,便不再听了。
听这几首曲子还好,可是如果这司乐师的秉性一来,再为他来上一曲国殇之乐来。
那,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大殿了。
先前,是魏姬与司乐师瞄着他,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瞄着他们了。
他不是怕他们怎么样,他是怕他自己。
这天下的大王啊!冰没有几个不是自私的。
他周赧王怎么了,他也是大王啊!
那曲子会在人认真听之时,射出几根如执钟棒一样的东西来。
先将人打晕,进而,是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还有他的嘴。
最后,才是他们的四肢。
它会把它们能敲断,不能敲断的,直接割断或者弄瞎。
再配合那药石,二者合二为一。
就不必说了。
什么人,都不会好的。
可前提是,人是要在闭着眼睛听的情况下,众人你才可以对他们暗自下手的。
如果有一个没有闭。
那人铁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的。
司乐师背对着他们,秦皇政等人的举动,他们是看不到的。
正因为看不到,他们也就只能凭主观努力去想象了。
率先飞出去的,是魏姬手里的执钟棒。
执钟棒是飞出去了,但是那乐声,却一直没有停。
它们可正是冲着始皇帝的面门去的。
他是睁着眼睛呢!
但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些。
始皇帝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一根是冲着秦皇帝去的,而另外一根,却是冲着始皇帝旁边的药石而去的。
只要第一根击中始皇帝,第二根同时也打碎那块药石。
一切,也就划上句号了。
赧王最不原意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的双眼从来就没有瞪的这么大过。
他在想着两种结果。
一种是击中了,是什么样,如果没有击中,又会是什么样。
对於他们来说,其结果可都是一样的。
咋说呢!击不击中,他们也得死。
死亡,这么快就降临了吗?
赧王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始皇帝再动怒了。将他的双眼挖出来。
他还是怕。
扔向秦皇政的,是魏姬,并不是司乐师。
再一看,司乐师的脸色也不对了。
他总算是回过了头。
那根执钟棒,离嬴政的面门,只有几尺。
司乐师也吓的丢掉了他手中的棒子。
不过,他不是丢出去的,而是放地上的。
他还不如拿在手里好的多。
乐声的震动本来就很大,大到可以弹起地上的灰尘。
他把两根执钟棒全都放到地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吗?
乐声能弹起灰尘来,自然也会弹起很多东西的。
能弹起执钟棒,自然也不在话下。
要不怎么说,他还不如把这两根执钟棒直接丢出去的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