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姬这是身在秦营心在周啊!
嬴政那点儿小心思,她可还是看的出来的。
嬴政不仅仅是要她的人,连她主子的江山,自然也不在话下,他遲遲的不肯试用药石,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那没辦法,她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没有成为战争的牺牲口,便是战利品。
这不,她成了赧王换取和平的战利品。
是战利品,就比牺牲品要强的多。
不管怎么说,她有一條命在啊!
嬴政暂时取消了东巡的计划,他要与怀中的美人儿,共渡良宵。
可东巡不东巡的,先暂且不提。就一个趙恬,还没有下落呢?
有将士请令,是否先派人去寻趙恬,之后,再入桃源洞,也不遲啊!
美人儿就在这儿,还怕她跑了不成。
美人儿自然跑不了,她的身子在这儿,就算她给了你,了账也给不了你的心不是。
嬴政把所有有关於行军的计划全部延后,去寻趙恬一事,祗好也推到第二日了。
当晚,嬴政还是没有动魏姬带来持药石,但是,他要了魏姬的人。
第二日一清早,嬴政还在睡,不想,魏姬却早早起身,正想着该如何讓赧王亲试这药石之时。
贴身宦官趙高来报,说是众将十已集结完毕,祗等皇帝下令。
这才把还在睡梦中的嬴政叫起。
就这,嬴政还是没有忘记与美人儿缠绵一番,这才不忍心离去。
转而,他们便到了茫茫大漠之中。
所有趙恬的将士,无人生还,这讓秦皇政再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下令,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姬延。
如若解到,先行押解宫中,听候他发落。
依秦皇政的秉性,不判赧王个凌遲处死,就算他赧王造化大了。
所以,他又推遲了东巡长生不药的计划。
可又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嬴政的案头上,如若,他们的人真的将姬延押解回宫,是真杀,还是真留。
不杀,不足以平复他胸中之火,如若留,想来那乐钟该是一个最完美的借口。
那不如就先留他些时日吧!先熬熬他这只鹰,待他彻底的归化自己,再行处置他也不晚。
他若潜心归顺我大秦,那不如就封他个一官半职,也好体现我大秦的好生之德。
我嬴政,并不是一个只喜欢杀戮之人。
嬴政主意已定,当日,他再次宣诏魏姬入寝。
可不知怎么着,他的那颗心,被赧王那个尚未擒获的家伙给拴住了。
他睁眼也是赧王,闭眼还是赧王,这个家伙一日不擒,他嬴政便再无宁日。
或许,姬延已经死了,那时刻令嬴政魂牵梦绕的,恰恰是他的鬼魂呢!
嬴政对魏姬,再也没有多少兴趣了。
按说,如此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但秦皇政,他一个开国之君,却为一个被他亡了国的亡国之君,弄的夜不能寐,对心爱的女人,他也没多少兴趣了。
他们,一夜未睡。
好在,没用多久,便传来了赧王被擒的消息。
赧王之自之命不久已。
祗欺骗一條大罪,便可讓他和他的大周臣民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上,赧亡一行人身上满是黄土,他们君臣被装上囚车,一路奔咸阳而去。
这一路,赧王就是口渴,也没敢朝秦军兵士要一口水喝。
他已经被吓成了这个样子,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要水喝。
只盼着能离咸阳城远一些,再远一些,他的这條命,是不是也可以再多活一些时日。
但这路是越走越近啊!哪必乞求老天能痛痛快快地下上他一场雨呢!
是不是也能再延遲些时日。
这都没用了,他能左右了他的臣民,岂能左右了上苍。
上苍,说雨便是雨,说风便是风,说晴,一连多少时日的大日头,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赧王心说,也许用不上明日的这个时辰,他自己一行人,便会被齐齐押往刑场,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如砍瓜切菜一般。
毫不留情。
眼看着,那咸阳城上的大旗,就在他们眼前了。
赧王狂咽几口唾沫,想好了说词。
当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咸阳城之后,马不停蹄地被解入宫中。
高坐宝座的,正是那黄口小儿嬴政。
前些时日,他是臣,孤是君。
这才几日的光景啊!孤的江山,便全是他的了。
赧王被架着来到殿上,他颓废的如一滩烂泥一般。
丢在殿上的他正接受着春国臣工对他的羞辱与嘲笑。
那又怎么辦,就是直接砍了他。
他也要受着吗?
“尔等不识禮数的宵小之徒,这可是周天子,凶=焉有叫周天子跪朕之理,快,看坐!”
赧王方才被架起,以禮相待的他被秦国几名兵士放在木椅上。
“对了,这便对了嘛!要知晓谁是君,谁是臣,可不能方乱了三纲五常!”秦皇政高坐在上。
一手捋著他的心寸鬍鬚,坐在皇位上的他,高高在上。
赧王就是想一览皇帝尊容,也不敢。
他还在狂咽着口水。
“来啊!看水!”嬴政高声说道。
几名兵士为赧王斟上一斛水,赧王再也不想顾及什么形象了。
谁口渴,谁知道。
祗这一斛,哪里够啊!
他呆呆地看着宝座上的秦皇政。
嬴政又一擺手,道了一句:“再看水。”
此一句再明白不过了,这是要管他够啊!
“周天子乃是上上宾,不可怠慢!”嬴政又说道。
他这一句话出口,那些个列在大殿两侧的王公大臣们,没有一个再敢上前去污辱或者嘲笑姬延了。
“周天子本该与朕平起平坐,怎耐这大殿有限,那就只好先委屈一下天子了。”嬴政此话,与未说一样。
就算这大殿再如何宽裕,他也不可能讓一个落寞的天子坐在皇帝身边的。
赧王抬头看了一眼秦皇政,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没然而生。
他是不会白白对我这么好的,就像他说的,凶我是一个天子不假,但那也是过去时了,你就是真的把我宰了。或者把我蒸了,天下的百姓好不敢对你说出半个不字来。
你说的话,那就是天意,天意,怎么是民意可以违的。
他好像总也喝不够这秦国的水。
这分明就是他大的甘泉嘛!时过境迁,他不忍也要忍。
他就是有那份反心,他也不敢体现在脸上。
“皇上,姬延他孤高自傲,一脸反意,依臣之见,不如就此将其除掉,以永绝后患!”上书纳谏的,正上忠臣李斯。
“大膽李斯,你这是要公开违背皇上的意思吗?皇上刚刚有言在先,这姬延乃是上上宾,当以禮相待,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说此话的,是奸佞趙高。
若论拍皇帝马屁,说他趙高是第一人,没有敢称第二。
李斯瞥了一眼趙高,高声说道:“朝堂之是,焉有阉狗说话之理?”
“你?”趙高对李斯气不打一处来,但皇帝就是朝堂之上,并不是他们二人吵架的时候。
若论报复,他们二人有的是时间。
嬴政好像并没有受多大影响,他俯下身子来仔细查看一下二人。
笑道:“二位说的保有各的道理,但朕有言在先,焉有收回之理?就按朕的意思去辦吧!”
皇帝都如此说了,那他们二人还能说什么。
只好你吭一声,我言一句,也就罢了。
“报皇上,周天子身边司乐师姬延求见!”一名小厮上前禀报道。
“朕求之不得,快快快,宣他上殿!”嬴政乐的,鬍子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在他心里,这位司乐师先生,可比眼前这位提不起来的天子重要的多了。
赧王自然也看到了,他的那位司乐师,正在上殿的路上呢!
赧王不得已,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