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丫头一起弯下腰的一瞬间,司乐师手中的石子儿全部丢到了这七只山魈身上。
也讓它们尝一下,被这石子儿打中会是什么样一个滋味儿,免得它们再得惩之后再去害人。
这七只山魈没想过自己也会中招,它们竟害人来着,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尝到这石子的威力呢?
尝不到,那就讓它们试一下,没准儿打这一刻起,它们就会上瘾的呢!
它们把手中的石子儿也全部丢了出去。
只可惜它们丢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地上。
一条腿的东西,本来站着就费劲,再一被打,可不就更站不稳了吗!
可是,中了石子之后的它们也只是倒下去了而已。
倒下去,是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一脸漆黑的司乐师将三个丫头拉到他身后。
他自己冲到了最前面。
他手中的东西没了,他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只是,他这人两条腿的人也并非可以站的那么稳。
山魈们这就站起,它们定睛一看,站在它们面前的,竟是摇摇晃晃的司乐师。
司乐师脸上那种颜色,讓人看起来十分害怕。
它们也不例外,虽然这都是它们做下的,那它们也害怕不是。
司乐师双手掐腰,他就立在那只最大的山魈面前。
那只山魈也愣了好半天。
它这一没主意,那它下面的那几只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司乐师想的,也和身后那几个丫头一样。
先把它放倒,一切就皆可迎刃而解了。
那只山魈低下头,它似乎还要做技重施。
它离司乐师太近了,司乐师就挡在它身前,它要不后退那么几步,它是无法弯腰的,更无法回头。
司乐师既然就在它面前,那肯定早就想到了它会这么做。
山魈真的向后蹦了几步。
跳前几步的时候,司乐师没有理它,它向后跳多少步,他就跟近多少步。
但是,他迈出的步子却比它小了不少。
当它站稳时,司乐师离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司乐师待它愣神之际,抬手向它的面部就是一拳、
把它打倒了,那它想再从在上拾起些什么,可就更方便了。
不行,不能讓它这么做,你倒下可以,但你必须马上起来。
司乐师上前拽住它。
它这一身的黄毛啊!与女魃身上的黄毛差不多。
司乐师哪里还管它身上的毛是什么颜色啊!
如果非说司乐师与它身上的毛有关。
那就只能是他手中薅下的几根它的毛了。
司乐师吹走它们,将这家伙拽起之后,一手揪住它的头就是一顿好揍啊!
这家伙给打的,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它也要找机会回过去的啊!
司乐师出拳太快,但总还是有漏洞的。
山魈看准机会照头司乐师的拳头就是一口。
要是被它咬中了,那司乐师也就到此为止了。
山魈的动作太快,它向司乐师咬去的时候,带来一阵风。
正是这阵风速救了他司乐师一命!
他迅速抽回这只手,同时,肘步向下,正好拐到山魈的头上。
这只山魈痛叫一声。
无论他怎么打这只山魈,司乐师就是不讓他的手部着地,只要看它有这个意思,那他立即就会把它拽过来打。
山魈一计不成,他又心生一计。
司乐师是背对着那几只山魈崽子的,可这只大山魈就不一样了。
它是正对着它们的,虽然他们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它冲它对面的几只山魈点了点头。
这,司乐师可真没看到。
那几只小崽子这就跟了过来。
按说,它们要是早早就能看出些门道来,何用这只成年的山魈给它们递眼色呢!
可是,这只大山魈可忘了,它是与它的崽子们面对面的不假,可是,它能偷偷指挥它们,司乐师看不到,那几个丫头却可以看到的。
她们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司乐师听出身后有些不对了。
两都离的太近,司乐师根本就来不及时间回头看。
他要真的抽空回头了,那他刚刚那顿对成年山魈的痛揍,可就很快被它还回来了。
可那也不能干吃亏啊!
那几个也想一脚把它们踹翻在地。
可惜了,她们就是踢出去,倒霉的也只能是司乐师。
它们倒了,不就正好倒在司乐师身上了吗?
就算没有倒上去,哪怕只是不小心被它们抓到,也够他司乐师受的。
司乐师真是过退两难啊!
与他面临同样窘境的,还有这几个丫头们。
她们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这时间啊!眼看着可就要过去了。
位於正中的谯妲决定还是先牺牲一下自己吧!
她亮出了手中的彩绸布。
在她们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没有绸布这种东西的。
那个时候,这东西叫‘練’,如果是白色的,那就叫‘白練’,如果是彩色的,则被叫做“彩練”。
我是这个生活这个时代的人,叫彩绸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能改过来。
叫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称呼呗!
单在我们故事发生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正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之一,那时候,如果谁都在平时能拿出此彩绸布来,那他[]有的生活水平,不说是上等,也得有中上等啊!
就别说是平常了,就是每逢年节的时候,能买到这东西给孩子做新衣服的人家,在我们这个地方,几乎没有。
茫茫的秦岭,与穿境而过,滔滔不绝的黄河水,隔断了我们与外界的交往,那个年代,交通与讯息,可以说是相当的慢了。
就是县城某个镇子下的小村庄,能有几个识文断字之人,那这个人的地位,可以说不是一般的高了。
而我的文化水平,不敢与外界那数不胜数的高材生们比吧!那在我们翠屏镇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啊!
这话有些说大了哈!那还不都是我父母左一镐头,西一锄头的,从黄土地里刨出来的吗?
我这点小文凭,还全仗我父母手中的家具了。
我们这里,一年四季也长不出多少庄稼来,不是经年的干旱,就是总也下不完的小雨,可是下雨归下雨,哪怕就是一连下它个三年不住歇,只要雨一停,那黄沙地里也是存不下一滴水的。
早就被黄沙给吸收掉了,太阳一出来,呵!好家伙,没几个时辰,这雨啊!就跟重来都没下过一样。
有的年景,好不容易不闹什么旱灾了,那就一定会生出蝗虫来。
把你好不容易种在黄地里长出来的小苗,乌央央的一片,只要它们一飞过,那庄稼可就别指望好了。
能给你农民伯伯留个杆儿,就算照顾你了。
那个时代大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还真不如把种地的时间,用在读书上呢!
至于去打满沉在黄河河道中的金银珠宝,我父母可就更不敢想了。
他们想做的,永远是本本分分的农民,老天爷开了眼,叫你吃饭你便吃,为叫你吃饭,那不好意思,你除了去等補助,就死招没有了。
即使那样,我父母也不会去动那歪心思的,弄不好,可都是些掉脑袋孤事儿。
他们受了一辈子的大罪,可不想讓他们这种悲惨的经历,在我身上再重演一遍。
他们也是在我们那个小镇上,相对来说比较开明的父母了。
你别人,原意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娃是俺的,俺讓他干啥,你们管的着吗?
哪知我这识文断字之人,本不想卷到这古编钟一事来,可谁讓我,偏偏就有那么一丝的好奇心呢!
我自己也就算了,还拐上了几么多朋友,真是个罪魁祸首啊!
如果不是陈山娃他们无意捞出编钟来,也不会有我们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演绎完的千年故事了。
我好像是扯的太远了哈!不是说红绸布的事儿吗?咋还扯到这上面来了呢?
不过既然提到了我的父母,那我是要由衷地说一句:“娘,大!你娃想你们哩!”
超级想你们。
我现在,自己的命运都前途未卜呢!等结束了这一切,再说吧!
谯妲一扯出彩练一刹那,身后的两个丫头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惜的是,这位齐耳短髪的丫头,她袖口中,根本什么也没有啊!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