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落的太阳还在天边坠着,它带了今天最后一抹阳光,慢慢地向西天一角沉着,直到它完全沉下去,到天空的星光熠出了好多时,我还是没能等到他们下来。
那个所谓的漩涡,也化成了天空中的一抹微云,而在这一抹微云之后,是几颗不断朝着我眨着眼睛的小星星。
一丝轻风带来了几许凉意。我身上虽然只有这一件官袍来可以御寒,只这一件,就完全可以抵的住这微凉了。
轻风继续吹着,我的脚下是一条长长的路。这条路宽宽的与我在上面见到的,那条用水藻铺成的路一样,它们同样的宽。但就是不知道,它们有多长了。
我一回身看过去,才看出,原来我的脚下,就是这条路的起点,也可以说是终点吧!
而这个所谓的终点与原点,都与上面的水藻所擺出的样子一样,它就是一个大大的,宽宽的船形。
那应该就是原点了吧!
这里在向身后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大荒野,周围杂草众生,万物好像都被叫到这里开了一个会一样。
我不能再向前走了,虽然这里长满了杂物,可是脚下一条路也没有,在那荒凉的大草甸子下,在星空的光芒的映衬下,似乎还多出那么一个用木堆堆成的一个东西来。
可是草周围的荆棘太多了,我无法走下去,我就这样在上面看下去,我不能向下跳,这草与荆棘的根部。究竟距离有多高,我也说不清楚。
那我何不回过头去,朝宽阔的大马路走去呢?
我是这样想的,回过头朝着这条宽阔的,用山灰铺成的马路走去。
这條路一眼看不到边,我走着走着,腿脚便不听使唤了,我要坐在路边,我想喘上那么一口气,手在腰间这么一摸,差点儿就把这几個沙棘果子给忘在脑后了。
我的嗓子不知有多少时间没有尝过果子的味道了,如果说水才是人类最最依赖的资源,那这果子,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我拿起一颗放到了嘴里,它是这样的甘甜,这样的可口,真想再咬上那么几口啊!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下来,也好与我一起尝尝这美味的果子不是。
我想起他们,又往来时的路看去,天还是那个天,还是那么一个完完整整的天,它上面。除了星星与一弦新月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才是老天在晚上的时候最该出现的景物不是。
那我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呢?那个洞,那个漩涡,在哪儿。
我找不到他们了,我一个人在这么一条无名路上,向那看不见的远方漫无目的地去着,我要去哪里,那路的另一端指向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不这么想也不行啊!我刚刚回过头时,那来时的尽头,虽然离我很近,但我已经看不到它了,更看不到那尽头处的草与荆棘,也看不到那堆废木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换句话说,这条路我来时的尽头,我看不到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走出了多远,压根儿,连百十步都没有,我只是累了。坐下休息,如此而已。
那我该不该再向前走去呢?我有些吃不消了。
算了,我还是走吧!也许他们,就在前面的某个角落里等着呢!我若不往前走,万一讓他们白等了怎么办。
我吞下了手中还没有嚼干净的果子,伸手又在腰间摸了摸,站起来大踏步地走去。
无论我走多远,路两侧的风景还是想同的,只是这路上,多出了两条由浅至深的车辙。
车辙中间,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如土豆般大小的印迹。
随着我步子的加快,这些印迹也就得越来越清晰,变得越来越明显。
我走上去,甚至都能感觉出那种凸凹感来。
这两道辙就是两条一直向前面伸展的路,越走,越深。
那这中间,一定是马蹄印儿了。
我踩在上面。无聊地数着那中间的马蹄印儿,有多少个。
终于,这路上的印迹,不再是只有两道辙,几道马蹄印那么简单了。
这上面突现了几道拖拽的痕迹,让人一看,就能觉查出这里当年,都发生过什么。
难道,这是杀人的地方,还是被追兵追到了这里,几刀给解决了?
我想到了,那不过就是个想象,那是我记住了龟趺上画着的,那副神秘的画。
越走越像了。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但又不得不信,我见到的,就是事实,不是什么想象,更不是幻觉。
我低下了头,不再去数什么马蹄印了,而是在这朗朗的月色之下,寻找着,除了拖拽之外,还有什么印迹。
然而我还是看到了,但是,我却无法向前走了。
我在原地打着转转,愣是没有向前看,我不知道我始终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我看到地上的马蹄印儿与我刚刚看到的一样时,我方才抬起了头。
挡在我面前的,是你个黑白相间的影子,他们时而你变成黑色,他变成了白色,如此相互地交替着,而且,他们还不是两个人。
他们的身后,站满了这样大大小小的人。一眼看去,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多。
我于是不再往下看了,我就看着他们,我想伸手抓住他们。可是,神秘的一幕又上演了。
那就是一堆堆的影子,我能看得到,但摸不到,而我又逾不过去,真是,回头也不是。向前走也不是。
我壮着膽子问道:“众位,俺叫福金,俺也不知道是咋到这儿来的,就想麻烦一下你们,讓你们讓个路,好吗?”
没人应我,但是中间的路,他们却闪开了,我于是连连道谢,一步向前迈去。
我那一步子迈出去时,身前就像被什么人撞了那么一下一样,我又被弹了回来。
我被弹回了原地,我不服,又向前走去,可是。还和刚刚一样,路虽然有,但是我就是迈不出去,无论怎么样,也迈不出去、
我被弹回了好远好远,我再张开眼睛看时,我的脚下,已经没有了车辙与马蹄印儿。
我还就濯这个邪了,我向着那黑白交替的地言奔了过去,然而,哪还用我奔啊!他们就是在前行的,他们把我弹回这么远,是撞的。
“先别动,我问一下你们!”看着这一众的什么东西,我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我也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不是。
这堆家伙还是站下了。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就看他们的衣裳来回地交替来着。
“我们不如这样吧!我讓你们过去,你们也该讓我过去才是啊!你们总这么走,那我不是总也走不过去吗?再说前面不远就是尽头了,你们这么一堆人去那里做什么呢?”我又问,好像他们干什么,与我有关一样。
我又犯了老毛病不是。
我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们把我的路讓开,总这么追着我,那我刚刚走过的路,岂不是白走了。
他们去不却说尽头,我也就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嘴!
我低个头,就等着他们把路给我让开呢!可是没想到啊!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把他们惹怒了,只见为首的两个人拎起我,向着路的一侧丢了出去,可怜我啊!气还没喘上一口,连自己被人摔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那我就守在这里吧!等你们过去了,我再走。反正,惹不起你们我能躲的起不是。
我又错了,这他娘的哪是几个人啊!这伙子东西怎么总也走不完啊!
那我不如,顺着路的这一侧,向前走不就完了吗?这样,我们谁也惹不到谁,不是挺好的嘛!
我打定主意贴着路边迎着他们走去。
我又一次被现实打了一个大嘴巴。
看出来了,我只能死等了,就算他们有千军万马,那我也要等他们全走过去才行。
谁让咱只有一个人来着,而他们,数万倍于我呢?
人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除了认怂,没他娘的什么好招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