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伸出手去拉住了已经倒在甲板上的雪儿,另一只手又要去拉秦跃进,不但没有拉住这小子,还差一点儿把自己也摔倒在船中。
好在这小子只是稍稍的有些头晕,他一会儿就缓了过来,我没拽住他,他反面拽住了我,我被他这么一拽,顺带头把雪丫头也拽了起来。
她的身后粘着的,正是那面纛旗,那没办法,她的身上本来就粘住了黄沙泥,那纛旗上也是,这要粘不住,才怪呢!
本来我们也没拿这纛旗当成一回事儿,只要人没事儿。管它什么旗不旗的呢!
我们扶着她,想要往船艉走去,可这纛旗呢?偏偏我们带不走,它的下半部分粘在地船舱中,你要是不把它拿下来,你还真不好离开呢?
“跃进兄弟!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这儿让我来吧!我一个人,能管得了她的。”我本来头就有些晕,我说这话不是为了惩什么英雄,只是看到秦跃进的父亲刚刚离开我们的份儿上,我觉得,这出力的活,还是我替他来做吧!
可是他却眨了眨眼睛说道:“金哥,你真的确认,你很行吗?”
这话让他说的,好像我除了读书受虐这两件事儿之外,一无事处了一样。
我怕我再说错什么话,又朝秦大叔的遗体处扬了扬下巴,意思让他早些过去。
但秦跃进还是没有动半步,他不时地朝我们身后看着,我那时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啊!我以为他要撕去雪丫头身后的那面纛旗呢?我一截是把雪站丫头的身子给转了过来,让她背对着秦跃进。
秦跃进的眼睛并没有看我们,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诚如他不知我要干什么一样。
旗子一面贴在雪丫头的身上,一面连着船舱,下半部分还粘满了沙子,这沙子已经凝固在船舱之中了。
那你不费点力气是不可能将它撕下来的。
我顺手摸了下雪丫头的额头,这才了现她的头好烫,是啊!谁经历了这个,谁还能完好无损地再坚持下去呢?那就怪了。
“要不,我先过去,她交给你了,我替你去看看秦大叔!”我也是好意,我不管说什么他都不肯离开这儿半步,我想,那我就替他把他该做的事儿给做了吧!免得他再难受不是。
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老实人发飙。
“你替我照看个屁啊?俺大都没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就算他活了过来,有你什么事儿啊!哪儿显摆到你了?”他这几话把我喊的一愣一愣的,他说的是气话不假,但说的也是实话啊!有我什么事儿呢?
我木讷了,一手扶着雪丫头在那儿愣是愣了好半天。
我想我没错啊!我没有搭话,我怕我和他吵着吵着,再想起自己的父母来,我怕我自己也变成他那个样子。
我不敢去看秦跃进的脸,我只好蹲下身子,又把雪丫头抱回来,与其与这小子理论着,还不如自己想出个办法来,把雪儿后背上的这面纛旗给摘下来的好。
秦跃进训了我一顿,我没怎么样,他自己还哭了,他跑到了两个龟趺之间,顺手就要拿他丢上去的那个,我到现在也没有看清的东西来。
他的手一碰在那上面,就像刚刚的雪丫头一样,他的人连着他手上的东西,也在空中加速地转了起来。
我一看这还得了,这小子怎么这伤疤刚一好起来,就忘了疼了呢?他自己还能吃这样的虧。我放下了雪丫头,飞身上去要拉住他。
我已经顾不上自己会不会也被他带着在空中四处转了。
我没有拉住他的手,但是我抓住了他的一只脚,他一看,我这是来救他的,他连个谢也没说,死活就要向下踹着我。
他这是不想连累我啊这是。
我死死地拉住他的双脚,让他停下来,我的左右手并用着,就是拽不开他,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终于看出我的心思了,他大声叫道:“金哥,你先撒开我,快去看看那龟趺上记着的都是个啥?”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我一下子松开了他,还把自己甩出去好远。
我的头晕晕的,好不容易才算站稳,我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站稳当了,我一步一晃地猫着腰来到了两块龟趺之间,除了那密密麻麻的八卦六十四爻以及地理方位之外,再有的,我也不认得不是。
只见两块龟趺的交界处画着平衡的两条線,旁边还写着几行古文。
那两条线我是懂了,虽然它们不是十分的规整,但是这意思不就是说这是一条路吗?瞧着,像是由南向北的,上面还刻着一辆着一辆的刀车,马呈上载了不少东西,而牵着马的,就是数不清的军士了。
那马车的正前方,画着一辆笨重的军车,只有这辆军车是没有用马驮着的,旁边,依然有十几十军士,在那儿吃力地推着。
这是不是说这上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啊?
那为什么还用人呢?又不是没有马了。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最前面,也就是在这辆被人推的军车前,是一辆有人乘坐着的,八抬大轿子。
那轿子上,迎风飘着一面旗子,那旗子写了一个字,写的是谁,字太小,我就看不清了。
“金哥,你看归看,千万不要动上面的钥匙啊!”秦跃进还在转着,他有意地提醒了一句。
我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啊!他们一个一个的例子都在我前面摆着呢!我可没有傻到那地步,我万一也变成这样了,那可真的是,没有一个自由的人了。
两半儿钥匙就放在这条路的两侧,一左一右,看着很对称,但这上面的谜题,可不仅仅用这两个字,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这后面还有追兵啊?”我嚷嚷了一句,好在上面的秦跃进没有听到,要不然,他双该问这问那的了。
不是我烦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多说话只能浪费他的力气,还不如不说的好!
在一看那路的两侧。一面是高耸入天的大山,另一侧,是波浪滔天的黄河水。天上,也模模糊糊的,怪不得,那上面的东西我捍不清呢?
但有一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后面有兵追着他们,又身处这样的险境,怎么他们还可以做到这么淡定从容呢?不旦一点儿着急的迹象看不出来,那辆十几个人推着的军车,轱辘都深陷入沙地里了,这不一会儿就让他们给假定上了吗?
我一看不懂,就会和那刻着的军车一样,也陷入到了沙地之中。
不一会儿,我好像又看懂了什么,我猛地一抬头,这可好,我忘了头上飞着的秦跃进了,正是他高速旋转的身子把我打出了船下。
他也跟着飞了出来。
船离我们至少有四五米高,这小子我不敢说,单说我是爬不上去的,除非有什么外力可以帮到我。
他和我一样都是半吊子的文人,哪里会有这样的本事呢?
“金哥,你刚刚是不是在那上面看懂了什么?”这小子晕乎乎地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了他。
他还想问我什么,好像此时他父亲的离世,已经对他不那么重要了一样。
他迫切地想从我嘴里知道我看到的是啥是个什么意思呢?我宁肯说我这是又多想了。
“我说兄弟!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我向四处看了看,我的对不晕啊!也只有我看才能把转圈看个明白。
周围还是漫天的黄沙,我能看出啥来,才怪呢!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一丝东西来,那就是,这块儿正是刚刚埋龟趺的那个地方,也就是说,我没有看到血屏障,那自然就是船的另一铡喽!
其实,我该说我这儿是古沉船的位置才对。
秦跃进也不晕了,他站起身,朝船上看了看,从他的表情里,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他垂头丧气地又坐了回去,倚在船沿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喘着。
我想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办法的人啊!
“金哥呀!我问你啥你就是不说,我自己要能看,那我还叫你干嘛?”他坐下之后又这么几句。
“不就是一条路一堆人和一堆马车吗?”我不耐烦地说道。
“就这些?”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