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福金哥哥,你不能碰啊!别碰!”我的伙伴们用各种称呼呼喊着我不能碰它们,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叫我,也已经晚了,我的手已经碰到了它们,我现在就是想收回,那也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他们能看到我,而我却看不到他们。
我像个呆子一样回过头去看声音传播来时的方向,只可惜,他们还是只能看到我,而我依然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那个黄茫茫的,还有那黄沙之外,此时的我,真的就像一个霾中之人了。
我想回一句给他们,但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嘴里还是黄沙,那只触碰到的血泡泡的手好比触了电一样,从那根手指开始,一股巨大的电流一瞬间间便袭卷了全身,我全身上下麻酥酥的,头发也已站立起来,我的眼珠子,也一动不能动了。
但是我的头是可以动的,如果我想回过头来再看看我那根手指,那就只能把身子拧过来了。
突然间,接二连三“砰砰”之声也从我的正面袭了过来,我终于看到他们了。
没错,他们就在那一片片黄沙之后,可这黄沙在我的眼里它就是黄沙,可是在我的那几个小伙伴的眼里,它们就如同一个天然的屏障,你如不去撞击它,那它就是一片黄沙,可你一旦想冲破它,那它就是一道隔着你和你朋友的一道屏障。
在那屏障之后,就是他们那一双又渴望见到我的眼睛了。
他们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但声音越是大,我身上的电流就越是强,把我电的迷迷糊糊的,一句话也回复不了他们。
绝望中,我看到了地上那堆放的密密麻麻的白骨,我心说,我何不拿它们做武器,把它们丢向那道看不到的屏障,兴许,它能解决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灵感,竟然会想出这么‘高明’法子来。
于是我弯下了腰,挺着僵直的脑袋,随便捡了两块骨头,想都没想地把它们丢向了那道屏障。
可是我又错了,我捡骨头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不该把已经沾上血的骨头丢下他们。
我也打到那道屏障了,只是,它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还牢牢地粘在上面了,不光是它们,还有我不小心,淋道它上面的血滴。
血滴慢慢地扩展着它的领地,没一会儿的功夫,它们就便染红了全部的屏障,任你怎么去看,你也看不到那后面究竟都有些啥了。
我这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
我绝望地回过了头,知道自己错了,然而,这种错误还远远没有结束。
等着我的,是更让自己说不出来的痛楚。
那一下接一下的电流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血丝从我的手指开始,慢慢地向全身散布开来。
我看到了,但那也无济于事,除了让自己的眼珠子瞪的更大之外,别的,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很快,我就是一个血人了,我的手指也那些血泡泡上面拿开,现在的我,就是一个超级的血泡泡了。
我踩着那白骨上面的血泡泡,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道可以看到的血屏障了。
我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穿过它了,就像我钻入水面时一样,我只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从全身向脑部中枢传达而去。
然而,我在那血屏障之后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当然,黄沙除外。
但是我隔着那因屏障向回看时,去可以看道那条,据说是灵儿的影子的东西。
从这里往回看,我只能看到那个影子,连漫天的黄沙我也看不到了。
我想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合尽力气试图从那道血屏障后再穿过去,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我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也只能是白费力气。
我气的如同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一样,就那样瘫倒在那血屏障之后,啥也看不到了。
我现在才算想起来原来之前那几个吵架的人,就是我的那几个朋友们。
我还是再次回过了头,依旧是那种黄色,黄的,让你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那道屏障前的乐声再次‘铮铮’地响了起来,我又被那声音给惊的回去了头。
我的全身是红的,除了嘴是黄的之外,我那两片嘴,如果可以让远处的人看到之后,那他们一定会误认为,那是两坨屎。
那声音可以穿透这道屏障的,而且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刺破我的隔膜了。
我吓的走赶快把耳朵堵住,但是那声还是可以透过我的指缝,去刺激大脑。
我倒在了地上,脚下依然还是那一具连着一具的白骨,只是没有了血泡泡而已。
我也拾不去来它们了,索性,我躺在了上面,哪知我刚一样舒服一会儿,突然从着下传来一声巨大的喊叫,将我吓的连滚带爬地骨碌起来。
“谁呀这是,打扰老子清梦!”一听这就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即便他不是一个少年,那也应该是个年轻人才对。
就是搁谁也会看上一眼不是,可是我这一眼还不如不看了。
那是为啥、我啥也没看到啊!所以说还不如不去看了呢!
我还是一手捂着嘴,就怕万一那里真的有人的话,会被他笑话。
然而我还没有走近他时突然间冒出来一个馊主意来。
我将手拿开,“噗”的一声,便将口中的黄沙吐了出去。
这下好了,还真的就吐到那个人了,就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那个影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抓住我那软绵绵的身体,想把我揪到关顶上去,可就是举不起来我。
这下可把他气坏了,我正要吐出第二口,哪知还是在那道血屏障之外,再次响起了女孩儿的咳嗽声。
那人松下了我,将我丢到地上,可是我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那人不再看我了,只是如同一个黄色的鬼魅一样,将整个脸贴到了那血屏障之上,想从那满是血的屏障上面,看到对面都发生了什么。
我在他的身后,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啊!我哪里知道他的眼睛会瞪的大大的啊!猛然间,他回过头来看了看,一下子便倒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的身上是软的啊!他哪里能枕的住呢!他倒上去后身子一斜,便叽哩咕噜地向一旁滚去,嘴中不停在大叫着什么。
虽然我离他很近,但是他叫的是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啊!屡屡说自己遇事之后不要再多想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我也和他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向了他。
他的头向一边歪着,嘴角里流出一丝黑色的血迹来,很快,那黑血便布满了他的整个嘴唇,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早已没了呼吸。
我使劲儿地摇着他,但是这已经起不到任何的效果了,一个死去了的人,怎么会被我摇醒呢!
他的指尖也在滴血,他的全身也在抽搐着,虽然他已经身亡了,但这种抽搐却一直也没有停止过。
我这次可真的成了一坨软绵花了,同时也成了一个呆子,怀中抱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尸体,我甚至连他的长相还都没有看清,就这样抱着他,为他流着泪。
我猜,他可能是看到了那个咳嗽的小女孩儿吧!再就是看到了那个影子,奸险上影子本不该动的,而它却动了。
我连忙放开了他,抬腿便来到了那血屏障面前。
然而,出现在我眼前的,只有血,什么都没有。
我正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黑乎乎的大脑瓜壳子给吓的又窜出去了很远。
我现在连呼出去的气都是黄色的了,就更别提我要是真的说出来一句话,那会变成什么样子来。
那个黑乎乎的脑袋就在那道血屏障之前晃晃着,它也不穿过来,就那样时左时右,时上时下地吓唬着我。
它突然出现时的确是可以吓到我的,但它已经给了心理准备的时间,这样,他可就吓不到我喽!
我朝他笑了笑,还特别调皮地向他挥了挥手。
这下可好了,他好像真的动怒了,一声脆响之后便真的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