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真的动了一下,不过那动的幅度比较小,小到你要不是瞪大了眼睛去看牠,还真的注意不到这个细节呢!
他的手指就稍稍向前动了那么一小下,可就凭这一小下,我就知道了,他这是非让我一步一步陷入到这黄沙中不可了。
然而,就算我不想一步就迈到这黄沙之中也不行啊!虽然那样更危险,但是也总比死死地守在这么一个家伙的身边强啊!就算我在那些尸体之中什么也找寻不到,就算死,也比死在他身边强。
除了他,最要命的,还是那两道说不明白的蓝光了。
不管它了,他让我迈,那我就迈吧!谁让我身不由己来着呢!
于是就在他的手指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之后,我便真的迈开了步子。
这想让自己陷入这黄沙中无需多走,只要一步,一步就够了。
我福金也是人啊!不是什么骆驼,不适合在沙漠之中生存,再说这黄沙之中还参了水,只要你一步迈了下去,想不让自己陷下去都难。
我的第一步迈出之后,我的半个身子就开始慢慢地向下陷着,直到我整个人左半边儿都要被这黄沙给吞没了,那个大个字将军一样的无头尸也没说动一下,更别提要他还帮我了。
我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淌出几滴眼泪来。
我也不知道那是吓的,还是不舍与这个世界告别,总之,在我就要迈出下一步时,我就是这样看着那个将军一样的人的。
既然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那就不在乎第二步了,与其让这黄沙埋我半个身子,还不如让它们把我整个人都埋起来的好,那样,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谈不上什么大钟不大钟了,只要它们将我吞没,我这辈子,也就算告一个段落了。
我没有再多想,第二步随之迈出,这下好了,那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向自己砸了过来。
眼见着那头下的黄沙就要埋到自己的胸口,只要它们没过我的胸口,那我的命运,就不用说了。
我含着不舍的泪,回过头去,看了看这个让我动身去看什么尸体的将军,可是我这一看,还不如不看了,但见他抱着双臂,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如果他有头的话,那他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嘲笑的。
还好这厮没有头,要不然,让我看到了他那张臭脸,就算我不没有被这黄沙给活液压地憋死,那也会被他给气死的。
就在那黄沙把我堵的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个将军一样的人才算伸出手来,将我从这黄沙之中给拽了出来,但是也仅仅是拽了出来而已,并没有将我丢向远处。
他总算是说话了,他说道:“福金啊!你不用别的,你就奔着那两道光走去,就不再有什么事了。”说完,他的双臂还和之前一样,交叉放在胸前,静静地‘看’着我。
感觉他这是看我迈的方向不对啊!我还以为这老小子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呢!
听他说完,我又抬起头来向那两道蓝光的方向看了看,还真是的,那两道蓝光没有再动,仿佛它们就是向导一样,在那指引着我过去。
那他那话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要我顺着那两道蓝光的方向迈去,我就不会再次陷入到这黄沙之中呢?
奶奶的,这哪量是他娘的黄沙啊!简直和黄泥汤一样,瞧我那身上脏的,光身上这些个黄泥,就快有十斤了,就更别提这件一直在我身上穿着的官袍了。
这个时候,这个将军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虽然我现在没有再看他,但很明显他这是故意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碰到我不是。
他的食指向那两道蓝光处指了一下,手指还不停地摆动着,那不用他说了,肯定就是那么回事了。
我笑着向他说了声谢谢,瞧准那两道蓝光的方向,一步便迈了过去。
“咦?还真是这样啊?”我对自己说道。说完,我还向他看了看,便再次回过头来大着胆子向那两道蓝光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我每走一步,犹如走在平地上一样,没用多少步,我便来到了那两道蓝光所在的地方。
当我伸出左手来要触摸一下这两道蓝光究竟是何方神圣时,这两道蓝光便“倏”地一声,不见了。
也对啊!它们结束了向导的使命,自然是要走的了,要不然,还留在这里等着吃宵夜不成?
我只顾着看那两道蓝光,竟一时忘了那些个堆积如山的尸体,真的,说起来啊!我还好好感谢一下这两道蓝光的呢!
我总算想清楚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了,这还得亏我不经意间,脚下趟到了一具尸体。
果然,那些尸体就是与那个高大的无头将军是一个时代的人,那个人是将军。可是他们呢!不过是些走卒而已。
因为他们的胸前背后都没有“闯”字啊!这不就得了吗?
那个无头将军说只要我靠近了他们,就会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我已经在他们身边了,眼前出了这一具具尸体和一些断掌,再就是那那一根一根,向面筋一样的手指头了。
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我最想看到的东西,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无头的高大将军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蒙我才这么说的吧!
我回过头去,用我的眼睛来告诉他,我有多么的不满。
可就算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假的,我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呢?
他的手指还在那动,只不过这次动的,与之前不同了。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示意我,让我向下挖挖,但在我想来,这“挖挖”两字就这么难说吗?你说出来不就完了吗?至于这样和我打着什么哑迷吗?
我不满归不满,但是我毕竟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啊!既然懂了,那就该照做才是啊!
他可能也是在用他的手指告诉我,他让我过来,其实是真能发现什么别的东西的。
于是我用左手仅剩的四根手指头一下一下地向地‘刨’着,虽然我的手很疼,并也为此粘了好多的黄泥,可是我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人家是做了让我向下挖的动作了,但并没有告诉我要向哪挖去啊!
他还是没有做出反应来,用他那无声的语言告诉我,我做的,都是对的。
我见此处并没有挖出别的什么来,那就只好再换一个方向了,我转过身子,刚向下‘刨’了一下,就听到从那个无头将军的胸腔里传出一阵“嘘嘘”的声音来。
我在心里骂道,你这个古代的王八蛋,你让我干啥,说句话不得了吗?老在那‘嘘嘘’的干个屁啊!害的你小爷我尿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