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正为自己的“才学”暗暗地佩服着,那边,小画匠居然又抿起嘴儿,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这是啥意思啊!咋还喜怒无常了呢?不一会儿,他笑够了,开口说道:“金哥啊!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我说的好人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好人的意思啊!我是说,你怎么能这样,你说的话,和你心里想的,咋还一点儿也不一样了呢?”
“咋不一样了?”我问他。 “你刚刚不是说,你的那引动东西,都 是听你们镇上的老人们说的吗?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你就开始自卖自夸了,你说,你这不是表里不一吗?”小画匠毫不客气地说道。
“再说啦!我的先祖也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听到的故事倒是真的,可是他们弹的,并不是老编钟啊!你怎么把这件事儿,和老编钟联系到一起了呢?”小画匠说完,又偷着乐上了。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笑话我的。
我真是有些羞愧了,没想到,我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我不想再想任何事情了,看来这知道的多,有的时候,它不一定就是好事儿。
大钟上的音乐也不响了,在整个小水宫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声了。
小画匠沉默了半天,站了起来,来到那件老编钟艺术品前,语重深长地说道:“金哥,我刚刚说这话呢!没有要近期你的意思,其实,你的‘学问’蛮高的,不敢说别的,至少我小画匠是自愧不如。”
我心想,你这小子是打一巴掌给人一个甜枣吃啊!我偏偏不上你这个当,我倒想看看,你小子接下来还要说啥。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别人夸奖他,无论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他都会打心眼儿里高兴,我也是个凡人,我当然也不例外了。
我表面上做出很生气的样子,等着他的下文,可是这小子也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儿,便不说了。
那他是不是要说什么别的呢!我也只能在猜想中了。
小画匠现在没功夫看我了,他只是看着那件老编钟,不停地抚着,并拿着他的笔在上面不断地画着什么,我离的有些儿远,这里的灯光又是那么的亮,我是真的看不清。
如果这小子敢在这上面狗尾续貂,那就真的没必要了。尽管这东西不是我的,和我没关系。
小画匠在上面点坠着什么,那么的认真,以至于有人在他的不远处,他都给忽略掉了,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认真过呢!我当初要是有他这股子劲儿,没准儿早就考上大学了,也不至于在这穷乡僻壤里待着了,更不会因为一时贪财而跑到这个地方来。
我知道的那些东西,那也是全凭兴趣偷听来的,这不算不上是学的吧!
我也不知道小画匠什么时候才能画完,我有些等不及了,又有些困,便坐在这水晶宫一样的地面上,不迷迷糊糊地睡起觉来。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那肚子就不听使唤了,哇哇的叫了起来,看那架门儿,刚才小画匠给我吃的那些东西现在就消化完了,这是不是有要去茅房的冲动啊!
小画匠还在那认真地画着,我也不能上去打扰他啊!只好先这么忍着了,忍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我还是双手抑着膝盖,头放到两手与膝盖之上,还在那儿闭着着眼儿,只一会儿,就听“崩”的一声响屁,我真的是忍到了极点了。
人家这里跟皇宫一样的,再让我给污染了,那多说不过去啊!
我站了起来,心说自己可真是没有吃好的命,这还没过够口瘾呢!屎瘾又来了,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
我夹着裤子,来到小画匠身旁,我是真不该打扰他的,不过,现在就是不打扰也得打扰了。
可小画连个头都没回,便说道:“金哥,你回去吧!别和我说话,你要干什么我知道,别问我为啥知道的,多余的话我不想和你说,你回过头看看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啊!”我自语道。
我刚刚回过头,吓了我一跳,这还真的不能和刚刚相提并论了啊!这哪是什么水晶宫啊!明明就是一个集脏乱差于一身的农村厕所嘛!那上面竟然还有什么蝇和蛆,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谁让我事儿来着。
我啥也没想就蹲到了那两块板子上。这可好,一阵排山倒海,刚刚吃的那引动好东西全都还了回去,当锭一套工作全都做完了之后,我才发现了一个更火焰严峻的问题,这里没有草纸啊!
那我拿啥擦屁股呢?
我正犹豫中,竟又回到了现实中来。我一个在那儿提着个裤子,眼巴巴地看着小画匠,一副丢人丢到家的样儿,再一看小画匠,还在那里画着,我也不好开口啊!
我心想,就算未来十天再也不吃东西,我也不会再做这种糗事了。那我眼下的问题怎么解决呢?这可让我真为难啊!
小画匠就是不回头, 这可咋办呢?
“金哥,你还是穿上吧!无关紧要的。我可不像你,好听的话能说出来,恶心的话也一样大言不惭,你自便吧!”小画匠道。
也是啊!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呢?我就这样穿上了裤子。这时,小画匠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丢下笔便朝我走来,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竟又陪送起笑脸来。
他问我:“金哥,有没有啥不适应的地方啊!”他这话让我一愣,我没有啥不适应的啊!再说我的伤都好了啊?那他这是客套话还是啥啊!“我,挺好的。”我道。
我话的余音还在呢!这全身就变的奇痒,那种痒就是你正在抓着,它也是奇 痒无比,说上一句痛不欲生来,那绝对不过分。
“我就说吗?你一定会有些不适应的,要不我怎么能停下来问你呢?”我看着小画匠,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啥意思,我一边折抓着一边想,好你个小东西啊!你既然明明知道我会变成这样,那你怎么刚刚在我方便的时候不肯说呢?这方便完了,你才过来问我,你这不是成心的吗你。
小画匠道:“金哥,你这么说我,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你想想啊!你也不想在你方便的时候被人打扰吧!你看看,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怎么还怪我来了?”
“哎呀!小兄弟啊!你就别和我废那么多话了,你快快帮帮我啊!我这痒是个咋回事儿啊?”我问他,我的手一时也没有停。
“你方便的时候看不看到啥虫子?”他问。
“虫子?啥虫子啊!我啥也没看到啊?”我在心里回忆着。
“你确定吗?”他又问。 “你小子怎么这么啰嗦啊!有什么话你说快点说啊!让锭么干痒着!感情,这浑身痒的人不是你,你可真是的。”我有些不耐烦了,在不想办法的话,我这身子可就全是檩子了。
这小子没说什么,说等我从衣裤里掏出些东西来证明给他看呢!
这不,我还真的掏出来了,不是别的,正是蛆虫。
我心想,这下坏了,我可真是个灾星啊!走到哪儿都有祸端,这可咋办啊?
我问他:“兄弟!你问的,是不是这个?”他点了点头。
他突然大叫一声:“别拿着它,快扔下!”我被 他这么一吓,还真的将那恶心人的东西扔了出去,不想,竟甩到了他精心雕琢的钟乳石大钟仲体上。
这下可完了,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