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回答,让我猛的一惊,原来那怪猫就是靠食死人的尸体才变的这般凶恶的,想到这里,我感到一丝后怕,这群盗墓贼的工具也被那怪猫折的七零作落的,散落在一旁,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别说棺材了,除了我们之外,连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那这伙人是干吗来了?难道是他们探错了不成?
“福金,你还记得你之前进入古井的时候曾经阴差阳错的打开过墓门吗?”雪儿问道,“那其中的一个就是通向这里的,只可惜石门又关上了,不知道该怎么打开?”我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和嬴风进入古井的时候的种种场景,终于回想起,是怪兽的巨吼震开的那两道石门。
可如今,怪兽又在哪里呢?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寻找答案了。“看这墙壁的结构,应该不是很厚,不如我们砸开它吧!”雪儿一听到我这话,格格一笑,道:“你砸一个试试?”我不再说话了。
一直蹲在地上不说话的老哑头儿,叭嗒叭嗒几口香烟,起身道:“雪丫头,你们两个退后。”话落,老哑头儿脱去上衣,光着背将双手高高举起,背上的“周”字图腾时隐时陷,光芒四射,老哑头在原地转了个圈,就见他的正前方,“腾”地弹出一口巨棺,直奔老哑头砸来,老哑头儿不慌不忙,双手向前一挥,那棺材竟不动了,稍许,它“咣”的一声落在地面上。老哑头儿绕开它,显然,他对棺材没有兴趣,而是真奔那棺材的出处,正前方的那个豁口而去。
我这才看到眼前不远处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想必,就是通往那枯井的必经之路了,我喜出望外,跑到那洞口前面,怎奈里面太黑,而放弃了进去的想法,老哑头上前,将我挡在身后,向洞口说道:“你们两个畜生,还不快快出来?”
我瞪大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任凭老哑头怎么喊,里面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下,老哑头生气了,他“叭叽”又点燃了一袋烟,顺手将烟袋锅子扔了进去。
烟袋锅子一沾地儿,“通”地冒出一片火光,照亮了整个洞口,老哑头儿一步迈了进去,这墙壁看似不厚,实则冗长,有光了,我也迈了进去,雪儿紧随我身后,只听先于我们进入到通道里面的老哑头儿,竟失声痛哭起来,和方才我们所在的那个“墓室”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骸骨,看样子,应该是死去好长时间了。
让老哑头儿痛哭的,不是任何一个人类的遗骨,而是两具被啃咬的面目全非的怪兽尸体,旁边还放着两件三尺叉,我上前一看:“妈呀!”一声。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要袭击我的那两个饕餮怪兽吗?它们是食人之物,怎么会命丧这里呢?我越想越糊涂,当我看到自己胸前的几道伤口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那只巨猫所为。
那天,那两头怪兽之所以没有袭击我们,全拜老哑头儿所赐,我看着眼前的这祖孙俩,竟生起了恐惧之心。
老哑头儿终于止住了哭泣,他象征性的埋了埋,起身正要走,就听见另一侧的洞口有人道:“山哥,这里怎么会有个洞口?”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告诉兄弟们都小心着点儿。”另一个男子道。
我听这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伙人见这里突然出现的光芒,疑心这里会有什么机关,全部都聚到了洞口,我心想, 这伙蠢猪,之前的声音你们是没听到吗?
“不能让他们破坏了这里的风水。”雪儿气愤的说道。正要冲过去与这伙人正面交锋,我硬是拦住了她,自己跑了过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福金吗?是你小子,你小子怎么也做起倒斗的买卖了?”“我说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怎么,你没死?”我壮着胆子从洞口出来,问道。这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枯井所在处的少主人,远近闻名的盗墓头子——陈山娃。
陈山娃的死而复生,这让我怎么也没想到。陈山娃见我一脸狐疑,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走到我的面前,抽冷子就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栽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他的兄弟将我架住,陈山娃飞起一脚,正中我的小腹,我疼得直咧嘴,但是我始终也没有吭一声,陈山娃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福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都是你的杰作吧?”他指着地上凝固的片片血迹和残缺的尸块儿,抬手又是一巴掌,我还是不说话,双眼冒着凶光,瞪着他。
“说吧!那大编钟哪里去了?他妈的,别以为你做了什么俺不知道。”不由我辩解,他的兄弟们立刻上前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我他妈真想把你宰了你。”陈山娃骂道。
我没办法,回头眼巴巴地往墙洞里面看,不知道为什么,老哑头儿祖孙始终也不肯出来营救。陈山娃像是看出了什么,他让他的同伙儿钻到墙洞内查看,不一会儿,同伙出来,摇摇头,告诉陈山娃什么也没有,这下我心里唯一的希望没有了,陈山娃咧着嘴,哈哈大笑着,“咣” 的一拳,正中我的前额,我向后一仰,后脑撞到石壁上,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可到头来我也没明白,老哑头祖孙为什么会见死不救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醒了过来,只见四周一片漆黑我抬手摸了摸,见自己能动,捆绑我的绳子不见了,我拼命的挣扎,这才晓得原来自己是被关在一口大木箱子里,透过木缝,我看到箱外有人影在晃动,我不再挣扎了。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我没死,定会杀我灭口的,我于是闭上一只眼,透过仅有的一条缝隙向外看,强烈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除了看清有人影在晃动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心一横,“咣咣咣”地敲着木箱盖子,试图唤起外面人的注意。
有一股类似烤鱼的味道扑鼻而来,外面的人有说有笑,围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我这里发出的声响。连续几天未进一滴米的我顽强地对木箱拳打脚踢,我心想,我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饿死的,我没有白努力,木箱终于被我踹倒,箱盖朝下翻了过来。
“嬴风哥哥,他醒了。”一个甜甜的声音说道。我一听嬴风在外面,趴在里面喊道:“嬴风,是你吗?”就听外面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道:“金哥,你醒了?”我在里面哼了一嗓子,嬴风接着道:“金哥,你闭上眼哦!”我照办。
“叭”的一下,箱子被打开,我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来不及问候嬴风这几天的去处,高兴的哭出声来。但嬴风却没有半点儿高兴的样子,只是说了一句:“金哥,你别睁眼哦!你先稍适休息一下!”说完,他朝不远处喊了一声:“雪儿妹妹!拿些水来。”
我咕嘟咕嘟的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沉沉地睡去……
就在日暮西山前,我睁开眼,感觉身边软软的,好舒服,我一骨碌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竟已无大碍。“福金哥哥,快来吃吧1嬴风哥哥特意为你熬的鱼汤。”十几米外,嬴风和雪儿向我招手,我急忙的跑了过去,坐在火堆上架起的一口大锅旁,这才注意周围的景象,身后,不远处,一条小河静静地穿过这细细的沙滩,小河的对岸,一条飞瀑飞流直下,拍在下面的石块上,溅起层层水花。隆隆作响。心想我在这拐子里住了二十多年,怎么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处美景呢?我坐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这瀑布所在的半山腰处,就是九曲山的南麓。”嬴风见我呆住,默默地撂下这句话,回过身来,打开锅看了看,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我又把目光转向身边的雪儿,想从她那里知道这前前后后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们救了我吗?为什么不见哑爷爷?嬴风这几天都去了哪儿?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陈山娃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把我关到木箱子里?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正要问雪儿,可她却把目光投向嬴风,柔声道:“嬴风哥哥,鱼汤好了。”
嬴风起身,从身后拿起碗,递给我和雪儿一人一个,分别盛满,笑着问雪儿:“怎么样?闻着香吗?”雪儿点了点头。
“来吧!金哥,有话咱吃饱了再说。”嬴风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