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敌人了,”城上人们说:“敌人已经来了,他们越过平原还带着无数的火把!人数实在太多了。”时间逐渐流逝,敌人火把的光亮也越来明亮,很多人在傍晚都可以清晰看到平原上的情况:火焰不断地增加,敌人的数量也不断地再增加,一群井然的战士出现了,他们保持固定的队形以稳定的步伐前进,最后火龙和战士在距离燕关不到半里的地方听了下来。
当依旧大雾弥漫的清晨散去时,人们才发现昨夜的恐惧并没有让他们夸大敌人的数量。三江平原上挤满了黑压压的部队,极目所及全部都是先前遇到的半兽人一般模样,如同恶臭的灰霉菌一样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平原。敌人在城外筑起许多灰黑的帐篷,准备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
半兽人如同蚂蚁一般忙碌的工作,从远处搬运来凿成圆圆的大石头,在一箭之地外挖土填坑,每当一处地方挖平之后,他们同时也架设起巨大的弩箭,云梯和投石器。城中的武器都无法射到那么远的地方,即使可以也不具备任何大杀伤力。这些人忙碌工作了一整天,燕关城的守军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们,完全无法阻止他们的工作。
一开始,人们并没有那么害怕那些装置,只是敷衍一笑,因为这座城的城墙不仅极高光滑,而且厚度也十分惊人。燕城经过历朝历代建造,它的城墙如同铁桶般坚固,并非一般武器可以破坏的。
“他们这是白费力气,”他们说:“就算是敌人国王痋亲自来动手来是一样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还有人活着,他们就绝对进不来,除非是我们请他们进来。”但有些人忍不住质疑道:“只要我们还活着?还能活多久?我们的发明的武器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击溃多少国家,多少强敌了。而且我们粮食还能维持多久,等我们粮食耗尽的时候,就算他们不打进来,饥饿也会是我们最可怕的对手。道路都已经被封闭了,也没有什么援军回来了!”
巨型的投石器架好后,在敌人的呼喊指挥下,投石器在绳索、滑轮的运作之下,难以计数被点燃的巨石投向极高的天空,燃烧的火石像一颗流星般划过天空,坠落在城内房屋中。很快的,城内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所有多余的人力全部被抽去抢救被巨石砸中的人群和房屋,扑灭各处冒火苗的地方。在这一波攻击下,虽然坚固的城墙并没有造成一丝损坏,可城中房屋却倒塌不少,致使城中一团混乱,城中的守军只能四处奔波抢救伤员。
愤怒的人们徒劳无功地诅骂着那些聚集在正门前的敌人,对方毫不畏惧诅咒,也听不懂南方人类的语言,彼此之间只用类似鸭同鸡讲话般交谈。
“快!快把伤者转移到存放粮食的山洞里,快!”赵将军气喘吁吁,站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外一边指挥士兵抢救受伤的百姓,一边指挥士兵灭火,晴朗的天空不时掉下一两颗巨大的火石,城中已经有不少地方变成了熊熊火海。在抢救的途中有的士兵被大火烧伤,有的士兵被满天飞来的巨石砸伤,上一分钟还是安详的城市,下一秒便就变成了人间炼狱,哀嚎声在城中回荡。
时间缓慢流逝,天色一片漆黑,夏天沉闷的空气预言了将要降临的风暴。突然间,一道让人眩目亮光划破了天空,闪电击在平原上,在那一瞬间,所有守军看到了城下如同白昼般的噩梦景象:平原上挤满了黑色的身影,有些高矮胖瘦带着头盔举着黑色的盾牌,数以百计的的敌人悄无声息不停地拥过平原,如同一道黑色的浪潮抵达墙壁边,开始冲向城门。闪电在云海中滚腾着,磅礴大雨毫不留情地哗哗落下。如同大雨般密集的箭雨瞄准城墙射来,不过全部都被坚硬的城墙给阻挡了,只有极少数射中了目标。
强劲的南风把城上旗帜都给吹歪了,对燕城的攻击已经展开了,随后,城上守军给予回应,战鼓号角响起时,一阵浓密的箭雨和巨石圆木从城墙上落下。一会儿的时间,城下躺满了兽人的尸体,但这无法阻止他们凶猛的攻势太久,他们已经从许多地方涌到城下,像蚂蚁雄兵一样蜂拥而来。
进攻的部队停了下来,被那岩石和高墙的沉默威胁所阻挡。闪电再一次扯裂天空,接着兽人们嘶哑的大吼,挥舞长枪大刀,投石器不断往城中投射,箭矢往防御工事中任何会动的目标发射。大金军团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片被鼓动战意旺盛的黑色军团,不禁为他们的气势所震慑。
刺耳的号角声响起,一群大吼大叫的兽人从黑色大海冲了出来,他们高举盾牌遮挡着来自城上的攻击,当有兽人倒下来时,就会有人拿起来盾牌加入队伍继续举着。在队形中则是有兽人担着两颗用来破门的大树树干,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群蜂拥而上的兽人弓箭手,压制墙上的守军;他们就是这样冲杀到门前,在许多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挥舞之下,大树一次又一次地冲撞城门。
杨武和夏傑他们站在城上,他们能听见那破城锤一次又一次撞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敲击声,在一阵闪光下,他们发现东面陡峭的山壁上爬满了兽人,他们借助手中铁钩小心翼翼在峭壁上往上爬,其中也有不少兽人手滑掉下去再也起不来了,他们爬行的速度不久之后便可以抵达城墙。
“快来!”杨武说:“该我们并肩拔剑的时刻到了”
他们十万火急地沿着城墙狂奔,穿过城上堡垒,走到山崖边,同时他们也集合一群强悍的战士。兽人从山壁上奋不顾身地扑他们,他们拔出手中宝剑迎击来犯的不速之敌,奋勇杀敌的战士在弓箭手的配合下,一批批受伤的兽人纷纷从城上和山壁上掉下来。守军纷纷开始大呼:“大金万岁,大金万岁!”
负责破城的敌军被这气势所压倒,阵型随即被打破,吓得丢下大树,只得转身逃跑。守军势如破竹砍倒从峭壁爬上来的兽人,或者是将他们挤到百尺的城下。山壁上的兽人弓箭手们看到这种情形一阵乱射之后,也跟着大部队逃跑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数量庞大的兽人从山壁一同撤退,后果不堪想象十个兽人就有八个从峭壁上掉下来,有的是自己不少心失足掉下来、有就是相互争位置拉扯之下双双掉下来。
杨武和夏傑站在城上环顾四周,看还有没有落单的兽人,城上的守军开始清理打扫战场,由于兽人身躯比一般人都要庞大许多,至少要两三个健壮的士兵才能把他搬起来扔到城下,把战死的守军安置好。暴雨渐渐变小,雷声现在也已经渐行渐远,闪电依旧在天空肆虐。在阵阵强劲的南风吹拂下,天上浓密的黑云逐渐北移,大雨也已经往北倾洒,晨星从密云中探出头来,西沉的月亮也从密云的空隙中将晖黄的光芒洒在荡燕山上。
“以前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啊!”夏傑看着东面的山壁说。东面的山壁虽然陡峭,可是峭壁上却有不少裂缝,只要借助工具还是可以攀登的。
“真没想到,敌人会如此狡猾,居然可以想出这样的方法,”杨武站在城上看着平原上落荒而逃的兽人,说道:“看来敌人这次大举攻击其实是佯攻,目的就是想把我们的主力吸引到城门,而真正的威胁是从山壁上爬上来的敌人。而且他们并没有带火把,目的就是不让我们看到从山壁爬上来的敌人。当我们疲于应付正面的敌人时候,从山壁爬山来的兽人就会趁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敌人是在太可怕了!”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布置一些哨兵,以防敌人旧计重施,”夏傑有所顾虑说:“与前门坚硬的铁门和光滑的城门相比,从这里爬上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武担忧说:“如果敌人大部队从这里爬上来,那我们就麻烦了!”
“这倒不会,你也看到刚才兽人撤退的情况,一旦突袭没有成功,从峭壁上撤退无疑就是自取灭亡,”夏傑忧心忡忡地说:“刚才进攻的部队,其实只不过是敌人的先遣部队,可是其战斗力已经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如果到时候等敌人主力部队到来时,恐怕我们就难以坚守了。”
杨武和夏傑在城上默默的看着平原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冥军和后面陆续到来的冥军,与冥军的大军数量相比城下堆积如山的兽人尸体,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了。不久之后冥军又再度集结进攻,如此周而复始,每当刺耳的号角响起时,冥军对城门的攻击就会加倍猛烈,冥军的攻城部队如同惊涛怒浪一般不停撞击城门,敲击声一次比一次震裂。
天空此时变得十分晴朗,月亮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大地,但这光芒并没有给守城将士带来任何希望,反而给他们带来的是更多的绝望,他们眼前的敌人似乎越来越多,而且远方的平原上还有许多敌军在集结,为下一次猛攻做好准备。
金国的战士慢慢地开始感到疲倦,他们的箭矢几乎都已经消耗完毕了,不得不捡起敌人射来的箭矢。每把宝剑都出现了缺口,盾牌也伤痕累累。就在这时,燕关内城传来一阵骚动,数目不少的兽人沿着绳子从悬崖上吊下来,像蚂蚁般排列下来,无法可以想象要怎么样的绳索才可以承受这样的重量。
“我们要马上去支援内城,那里只有少数的士兵,万一被敌人占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夏傑说:“现在我们只能兵分两路,我带着一路人马前去支援内城,二王子你留下来驻守。”
“好的,你们要小心!”杨武说:“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敌人攻进来的,你们放心的去把!”
夏傑带着其他四人狂奔下城,沿着街道穿过被大火吞噬掉的房屋,火急火燎地跑到内城,同时他们沿路上集合一帮战士。该处是内城北面峭壁的地方,山壁光滑如镜,上面却有不少兽人正沿着绳索吊下来。夏傑五人并肩冲来,部下紧跟在后,手中武器同时指向敌人,如同愤怒的雄狮般刚猛。
夏傑大喊着:“为了大金!”
夏傑率领士兵与悬崖上爬下来的兽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开始金军占领地理率先压制了冥军攻势,可随着冥军后援不断降临渐渐地开始了反击。双方一度打到白热化时,彼此间杀红了眼,不断来回冲杀拼个你死我活。兽人虽然在身躯体力、人数方面占有优势,可是从悬崖上爬下来时便早已疲惫不堪,接着便是与金军展开亡命拼杀,那是以逸待劳的金兵对手,一顿厮杀后悬崖上再也没有爬下来的兽人了。
杨武和夏傑都疲倦地倚着宝剑,在他们前面的鼓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又再度响起了激烈的战斗声,不过燕关城依旧如同茫茫大海的孤岛面对狂怒的浪潮一般屹立不摇。尽管它已经面目全非,但在坚固的城墙和岩石阻挡下,暂时还没有敌人可以打进城来。
夏傑看着天空上寥寥的星辰和即将落入山谷的月亮说道:“这一夜就像过了整整一年!”他说:“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天亮啊?着个黎明有点黑暗。”
“就快了!”杰克跟着爬上城墙:“可是就算是天亮了,那又怎么样?敌人还不是会猛烈的攻击。”
“阳光总会给人带来希望!”夏傑说。
“阳光,是啊!阳光,如果现在有阳光晒一晒挺好的。”杰克幽默地开起玩笑说道:“夏天不适合打仗,因为特别容易出汗,你说是不是啊!夏傑。”
“是啊!”夏傑说,这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夜仿佛每个人都觉得在地狱十八底层地狱般煎熬。
“不管如何,白天都会给我们带来希望!就好比邪永远战不胜正,黑夜是暂时的,光明总会到来,”夏傑说:“以前不是有一个这样的传说吗?只要有人驻守燕关,它就永不会陷落吗?”
“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杨武说:“在大金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人能攻陷燕关。”
“那就让我们怀抱这样的希望守护这里吧!”夏傑回答。
夏傑回到城墙上,把握每一个机会激励守军,哪里战况最激烈,他就奋不顾身地前去支援,杰克和他一同冒险犯难。天空不停爆炸的石火焰一次又一次撼动城墙,敌方又丢出了许多抓勾和攻城梯;兽人一次又一次的意图冲上城墙,而守军也一次次将他们击退。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绝望时,黎明的曙光悄然从东面的山头冒出来,光芒驱赶着笼罩大地的黑暗。太阳初起以特有的鲜红色粉墨登场,鲜红的太阳视乎暗暗的隐射着昨晚战况的激烈,满山遍地的尸体沾满鲜血的大地,静静流淌的河流默默地记录着昨晚狂风暴雨之夜发生的一切,草原上坚韧的小草为后世传颂着一个个英勇雄壮的故事。
阳光打在每一个战士身上时,似乎有奇迹般的治愈效果让每个人都充满了希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阳光打在兽人身上时却变了效果,他们感到暴躁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感到害怕,他们顾不上打仗只得四处找地方躲避这毒辣的晨光。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绝望时,黎明的曙光悄然从东面的山头冒出来,光芒驱赶着笼罩大地的黑暗。太阳初起以特有的鲜红色粉墨登场,鲜红的太阳视乎暗暗的隐射着昨晚战况的激烈,满山遍地的尸体沾满鲜血的大地,静静流淌的河流默默地记录着昨晚狂风暴雨之夜发生的一切,草原上坚韧的小草为后世传颂着一个个英勇雄壮的故事。
阳光打在每一个战士身上时,似乎发生了奇迹般的治愈效果,每个疲惫的士兵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是当阳光照在兽人身上时却发生截然不同的效果,他们感到暴躁、感到害怕,仿佛阳光是有可怕的东西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顾不上打仗只得找地方躲避毒辣辣的晨光。
连夜的战火让曾经翠绿祥和的荡燕山变成了炼狱般的地方,大火熄灭后浓烟滚滚,有些地方还冒着星星火苗。素以城坚墙固的燕关在兽人疯狂的攻击下露出苍老的一面,原先坚固光滑的城墙许多地方已经凹凸不平,有些严重的地方已近出现了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