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素头痛欲裂,她只记得自己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你误会了,那不是柯轩,那是……”
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当心素悠悠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看到的是高高的屋顶,她有些疑惑地转眼看四周,结果,她吓了一跳。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所置身的居然是简家别墅里,她和简庭涛当年住过的那个房间。
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一边慢慢起身,一边回想。
不一会儿,她就想起来了,她淋了雨,然后,晕倒了,在简庭涛面前……
她慢慢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外全黑了,房内也只有床头灯,亮着幽幽的光。她睡的,还是那张进口的KING-SIZE的大床,房内仍然是她离开时的陈设,床对,还是那个她当年一眼看中的红檀木的古董柜,左侧还是那个仿古的沙发,沙发前放置的还是那个水晶茶几,甚至,茶几旁的那盏落地灯,还是她当年在瑞士挑中的,曾经被简庭涛笑话过的,那个造型朴拙可爱的小企鹅,一怔之余,她不禁浅浅一笑。当她的眼睛,向右一转的时候,又是吓了一跳。她看到简庭涛,睡在那张躺椅上,身上盖着西装睡得正香。她心头居然一暖,悄悄下床,拿起一床毛毯,轻轻地盖到他身上,然后默默注视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仿佛极其疲惫般,下巴上显出淡淡的青痕,一贯极其讲究仪表的简庭涛,袖口马马虎虎地卷着,裤子上还带有几道或隐或现的泥痕和皱褶,而且,他还是习惯性地用右手枕着头睡觉,呼吸平顺,睡得很是安详,纯真如孩童。他们刚结婚那阵子,心素半夜醒来,总是会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他就那么一眨不眨看着她,而当她略带疑惑地扬眉看向他时,那个人总是讪讪地即刻转身入睡。
后来,他越来越忙,也越来越,睡得很沉很安稳了。
再后来……
心素默默看着,过了半晌,又是浅浅一笑,下意识看了看表,半夜十一点半。她一愣,再看看日期,天!居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也就是说……她睡了整整一天?
就在这时,简庭涛似是听到了一些动静,他微微动了动身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仍然习惯性地先揉揉眼睛,然后,他看到了眼前心素的脸,连忙坐起来,“你怎么醒了?”
心素微笑了一下,他看着心素的温润笑颜,不禁一怔。半晌,回过神来,他起身,掀开毛毯,站起来,伸出手轻触心素的额头,淡淡地道:“嗯,好多了,已经不发烧了。”说着,仍是淡淡催促道,“你还是继续上床躺会儿吧,”他看着心素,向她解释,“你昨天晕过去之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请张医生看了下,他说你最近疲劳过度,再加上被雨淋了,肺部轻微感染,给你打了两针,还配了些药,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了。”
心素有些酸楚,她顺从地重又回到床上,静静躺着,看着简庭涛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又上来了,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碗,碗旁还放了一杯水。他放下托盘,坐到床头的小椅子上,端起那个碗,“我让厨房里做的梗米粥,你趁热喝了,喝完之后,记得把药吃了。”他看着心素接过碗,又起身,走向更衣室,拿了换洗衣服出来,径自走到了浴室里。
等到心素把粥喝完,再把药吃了,简庭涛也洗完澡,换了家常休闲服出来了,他的头发,仍然有些湿漉漉的,他随意地用大毛巾边擦边对心素说:“天太晚了,你今晚就睡这儿吧。”他又补了一句,“妈去万佛寺进香吃斋去了,要到周末才回来。”
心素怔了一下,她看向简庭涛,还是有点不相信地道:“我,睡了一天?”也就是说,她跷了一天班?
简庭涛继续擦着头发,点了点头,不经意般地道:“不必太担心,我帮你跟邱总请了两天假。”事实上,他也跷了一天班。从昨晚把关心素抱回来之后,他顾不上家里开门的王阿姨好奇且研判的样子,也顾不上张医生一边给心素做检查一边不时瞄向他的眼神,更顾不上他凌晨五点多打电话过去,让总裁助理,当年的T大学弟封诚岳取消今天一天的行程,将所有等待披阅的文件全部送到家里来时,封诚岳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极度惊诧。
现在想想,他自己都觉得毛病不浅。
他一边披阅着文件,间或打着电话,一边不时注意着心素的动静,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才略略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