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生在河提上等她,她出了老头儿的”旧曾谙“转个弯就到了。
“墨囡!”看见人儿,宋河生惊喜地跑来,手里抱着满满一兜吃的。
陈一墨脸色微红,抿着嘴笑了。
两人依旧坐在河提码头,落日将余晖洒进运河,目之所及,皆是金光闪闪,十分晃眼。
“墨囡,吃。”少年憨厚地把一兜吃的递给她。
两人视线相撞,看见彼此眼睛里金红的亮光,夕阳瞬间染红了他们的脸,慌慌张张移开各自的视线,天边的云都烧起来了。
“你就会买吃的!”女孩小声嘀咕,说完却又红着脸笑。
“嘿嘿!”男孩儿傻呵呵抱着吃的,不知接什么话。这些都是墨囡爱吃的呀……
一只葱白的小手伸了过来,从中捡了一块小饼干,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咬着。
男孩看着她的侧颜,只觉赛雪胜桃,一时呆了。
陈一墨被他看得两腮红透,嗔了他一眼,“呆子!”
某呆子还是嘿嘿地笑,“墨囡,你吃东西的样子,像小老鼠……”胖丫家开饭店,吃得多,老鼠也多,小老鼠就是这么吃东西的,小口咬着,腮帮子一鼓一鼓。
“你才像老鼠!”她有那么丑吗?
“我……我是说你可爱啊……”男孩慌了,为这不恰当的比喻。
陈一墨见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转身伸手给他抹去额头的汗珠。
女孩儿的手,细白微凉,因为长期手工劳作,指腹上有着一层厚剪,擦在皮肤上,微微的痒,宋河生闭上眼,忍不住一个激灵。
脸上忽然拂过一阵风,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像记忆中初夏的栀子花香,睁眼,原来是她调皮地朝他脸上吹了口气……
他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久久绕着河岸。
陈家。
付英英唉声叹气十分发愁,对着陈亮唠叨,“这可怎么办?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人家可是连定金都给了!”
陈亮毫不客气,“把定金还给人家!就说这事儿咱们办不了!”
“这……一万块啊!”想到那厚厚一扎钱,想到办成后还会有厚厚好多扎,付英英心里像刀割一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我们的钱我们就不拿!”陈亮甩下一句话。
付英英顿时气炸了,“说得好像你赚了很多钱回来似的!但凡你有出息点能多挣几个钱,我至于这样劳心劳力去想法子吗?我是为了谁啊我?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鸣宝?”
每回提到挣钱这个话题,陈亮就萎了下去,挣不到钱,是他一辈子的弱点,也让他一辈子在付英英面前抬不起头。
“妈。”陈一鸣从房间里探出个头来,小声地召唤付英英。
面对儿子,付英英立马换上一脸溺爱的表情,进了屋,问,“怎么了?鸣宝?”
陈一鸣关上门,“嘘”了一声,小声说,“妈,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呀?你知道妈妈要做什么?”付英英爱怜地揉揉儿子的头,虽然不信儿子真能帮自己,但儿子有这份心就很让她暖心了,至少比那没良心的父女俩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