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通过郑世安诊所后面窗户进入病房救人的一共是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名叫洪哥,比小陈年长几岁的年轻人,由于时间太过紧促,加上他们的运气差了一些,刚好遇见林寒等人过来查看伤情,如果他们提前半小时出手,恐怕这事已经被他们得逞了。
这时,洪哥对蹲在一块巨石后面的小陈说道:“陈组长,对方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已经错过第一个接应点,接应我们的船只能在第二个接应点等我们。”
小陈经过这一段急促行走,才做了手术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渐渐的从绷带里重新渗透出来,他后背上已经是一片血渍,看着也挺下吓人的。
他强忍着背部的疼痛,点了点头问道:“我们现在的方向和第二个接应地点是一致的吧?”
“是的,第二个接应地点在下游,我们这个方向正好是往下游方向。”洪哥接着又关心的问道:“陈组长,你的伤口出了不少血,还能坚持下去吧!”
小陈这会儿倒是显出了一些狠意,他冷哼了一声,咬咬牙说道:“真他妈滴痛!不过没关系,我还挺得住!”
这时,同样蹲在旁边,双手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那个叫小夏的男护士,对小陈说道:“先生,你的伤口已经崩裂了,血会越流越多,如果不及时止血,你支持不了多久,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小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子,真他妈滴是天桥的把式,光说有屁用,你赶快给我重新再包扎一下。”说完他还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卷白色的绷带来。
原来这小陈虽然并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但是他还是有些小心思的,所以当洪歌的人从窗户进来救他的时候,他知道路上一定会影响伤口,所以他顺手在病房里拿一把手术刀和酒精、绷带等医疗品带在身上,以备路上用。
而且他还临时决定把同在病房里的小夏当做人质一起绑走,他想到了关键时候,还可以用他来要挟追捕他的人。
小夏抬了抬被捆绑在一起的手臂说道:“先生,我的手都被你捆着,我怎么给你包扎?”
小陈听到这话,一时有些犹豫。那个洪哥对他说道:“陈组长,不如这样,我们往后再撤一段,我看前面那个地方不错,地形易守难攻,我们一口气撤到那里,在那里再让她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小陈的眼中也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那块江边的地形,确实和洪哥说的一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相信在那里能够延缓一下后面警察的进度。
他点点头说道:“好,我们先撤到那个地方去。”
这时,他们的后面又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显然是警察正在慢慢的迫近他们现在的位置。
洪哥对小陈喊道:“陈组长,你带着他先走,我和兄弟们在后面掩护,随后就到。”
那个时候小陈也没有必要逞强,点了点头,还抬起手中拎着的驳壳枪,依着藏身的巨石向警察追过来的方向胡乱的开了两枪,然后转头拉着小夏,向刚才他们看好的那个地方飞快的跑去。
洪哥对其他两个枪手说道:“大家注意,我们三人交互射击向后撤退,射击时保持两个火力压制住对方,不要恋战。”
那两个人也同样的躲在附近的两块巨石的后面,他们听到了洪哥的吩咐,都低声的答应了一句,立刻向警察的方向开火,由于他们每个人中都是两把驳壳枪,当一个人后撤,其他两个人同时射击的时候,就像四挺小机枪在射击,一下子就把后面警察的枪声淹没了,更把他们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显然这三个人都训练有素,平时互相掩护互相撤退的套路演练得非常娴熟,和那些平常缺乏训练的警察相比,到目前为止,他们始终都控制着节奏。
而且洪哥等人也相信,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他们所带的弹药也足够让他们抵达第二个接应点,进而顺利逃出后面警察的追捕。
很快,他们三人就毫发无损的退到了刚才他们看好的那个地方。这里是一个略微向上的乱石坡地,上面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些巨大石头,就像一座天然的城堡,凭着他们几个人武器的优势,居高临下,守在那里,会让后面的警察拿他们没有办法。
徐大川开始还试着组织了一波向前的冲锋,但是刚刚一冒头,就被一阵密集的弹雨逼了回来,还有几个兄弟又先后挂了彩。气得他口中不断大声的咒骂着对方。
曹运福作为刑侦大队大队长,平时追踪线索、侦破案件是一把好手,但是让他像现在这样指挥警察打阵地仗,全然不是他的强项。
不仅是他,就算是林寒和马宝驹也是一样。可惜的是,具有这种实战经验的汤池州和黄天邦等人并不在这里。
林寒有些无奈的对徐大川说道:“徐署长,我们的人比他们多,这是我们的优势,你叫弟兄们尽量的扩散开去,两个人一组注意隐蔽,慢慢围过去。”
徐大川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连忙对这些警察吩咐道:“弟兄们,听林长官的命令,两个人一个组散开去,慢慢的围上去,小心你们的脑袋瓜子。”
警察七嘴八舌的答应着,慢慢的就往嘉陵江边散开去,再绕着向前围逼过去。很快,江边这一片各处开始不时响起零星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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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哥和其他两个枪手也是呈扇形守着几个方向,只要看到有警察冒头,立马就开枪射击。虽然警察的人多,但是前进的速度也很慢。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形成包围。
刚才一阵急促的跑步,让小陈已经感觉有些要虚脱了,他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依着一块大石头喘了几口气。
这时,就看到他从兜里抽出了一卷绷带和一个装消毒液的小玻璃瓶放在地上,然后他又在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他在病房里临时找到那把小手术刀,拉过坐在他旁边的小夏的手臂,几下就划断了捆绑小夏手上的绳索。
小陈咬了咬牙,忍着痛,对同样坐在他旁边喘着粗气的小夏说道:“你过来,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小夏并没有拒绝,还点了一下头,伸手就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绷带和消毒液,走近了小陈。
小陈此时已经痛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因此,小夏脸上一闪而逝的诡异的笑容,小陈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