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生个孩子，路曼忍着恶心，每天一杯一杯海量喝中药。
路芳打来电话说：“姐，老妈重新动了一次手术。”
“什么？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路曼有些生气，这老头老太，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事先通知她呢。
“他们事先也没告诉我。”路芳说：“我那天回家才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
“咳，姐你还不知道妈吗？她不听医生的话呗，上次动完手术，活动得太厉害了，没养好。所以就又做了一次。”
“那这次就老爸一个人陪着妈？”
“啊，可不就爸一个人呗。不过妈说，这次她一点儿都不害怕了，觉得就是睡一会儿的事。上次怕得跟什么似的，差点儿都掉眼泪了。”
路曼摇头，这个老太太，真不省心。
“姐，你也不用担心，手术都做完了，这次大夫严厉告诫老妈，必须卧床静养。她上次还没几天呢，就开始打麻将，还出去锻炼身体，你说说她，那能恢复吗？大夫让她躺着，她偏要坐着打麻将。不听话。”路芳像是在批评一个孩子。
“妈就是不听话，老了老了，变成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了。”路曼说。
“妈说了，你也别跑回去看她了，她现在挺好的。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了。”路芳说。
路曼对于老妈的这次手术倒没那么担心，而且人已经平安出院回家了，“嗯，我就不跑了，一会儿打电话问问老妈。对了，小芳，你和博士怎么样？”
路芳结婚后的烦心事，路曼这个当姐的也都知道。
“哦，我挺好的。没事。”路芳没细说。
“他哥还你们钱了吗？”路曼问：“我怕你们还因为这事闹别扭。”
“哦。还了。”路芳不想别人为自己家里的事操心，随口应付道。
“哦，那就好。你们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那么好，别因为这些事影响了感情。”路曼说。
“没事，姐，放心吧。”路芳说：“行，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路芳回娘家的时候，路妈也问起过她这些事，她只说都解决了。也怪自己，干吗把婆家人干的那些破事说给自己老妈老姐听。以后不说了就是，可不说给她们听，还给说给谁听呢？心里的苦水不倒给老妈老姐，还给倒给谁？谁有时间耐着性子听你家里的糟心事？
一想起婆家人干的烂事，路芳就一肚子火。
结婚以前，路芳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现在才明白，女人都是嫁给了婚姻，嫁给了琐碎的家族关系。
路曼刚结束了与妹妹的通话，就赶紧给老妈挂了个电话。
“你知道了？”路妈问。
路曼一听老妈这话，生气道：“怎么？还不想让我知道啊？要是小芳不说，你们还都不告诉我了？我是亲生的吗？”
“呵呵，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小芳要是那天不回来，我们也没打算让她知道。”路妈说。
“老妈呀，你能不能听大夫的？”路曼说：“大夫让你躺着你就躺着好不好？别老打麻将了，久坐对您的腰没好处，明白吗？”
路妈举着电话直皱眉头，“知道知道，这回一定注意。”
“这回？唉，您怎么老了老了，这么让我们操心呢？”
“行了，别啰嗦了，我是病人，我要休息了。”路妈才不想听闺女唠叨。
“知道休息就好。”
“对了，你吃药吃得怎么样了？”路妈问。
“哦，还在吃呢。”路曼没透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