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月和路曼上一次联络，是在得知他们同学去世的消息时，当时她还在美国。
之后，陈心月一直很安静，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路曼也没好意思再问什么。
办公室里。
路曼望望小艾越发挺起的肚子，一阵羡慕。
小艾笑笑，“曼姐，我觉得你也快了。”
路曼撇嘴，“快了？快了是什么时候？”
“快了的意思，就是不久就会发生。”小艾笑。
“我也有这种预感。”赵老师也凑热闹。
“你们哪，就别安慰我了。”路曼说：“你们这么安慰我，我会有错觉的。”
赵老师笑笑，转换话题，“对了。我听说主任不走了。”
“真的吗？”小艾睁大眼睛问，“真不走了？那太好了啊。”
“消息确实吗？”路曼问。
赵老师慢悠悠地点头。
小艾和路曼盯着赵老师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很可能。”赵老师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没有赵老师前一句话安抚人心的效果好。
“很可能？”路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失望的样子，“很可能的意思还是可能，对吗？只是可能不走了，但也可能会走。”
小艾也显出一脸失望的表情，“赵老师，您说实话吧，您肯定有确实的消息。”
赵老师呵呵一笑。
“您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小艾说。
“快说啊，您要急死我们啊。”路曼皱着眉头。
“哟，哟。”赵老师笑笑，一双凤眼弯成月牙，“瞧把二位小姐急的。”
“快说啊。”小艾催促道。
“那天我去老总那边办事，听见老总跟主任说，那个项目另外安排了人。”赵老师说：“所以，我推测，主任应该是不去了。”
“哦。”小艾说：“那主任会不会挺失落的呢？”
“就是啊，主任要是不走，咱们是高兴了，可对主任来说，这是他升迁的机会啊。”路曼有点儿同情起主任来了。
“那天我也没看见主任的表情，但听主任的语气挺轻松的。”赵老师说：“至于主任的真实感受，那我就不得而知了，那得问主任自己了。”
小艾点点头，继而高兴起来，“反正主任是不走了，那就好了。”
“就是。”赵老师说：“咱们盼的不就是主任不离开这儿吗？盼的就是别换领导啊，那就行了，对吧。”
“就是就是。”小艾说。
“嗯。”路曼微微点点头，反正结果是她们几个希望的，那就好了。
“小艾，你这肚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赵老师说。
“是呢，我现在都不敢吃太多了。”小艾说：“怕他长得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咳，不至于吧。”赵老师说：“你就正常吃饭，是什么饭量该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刻意少吃。”
“不行啊，赵老师。”小艾说：“医生说了，八斤以上的胎儿，可能智力会有问题的。”
“谁说的？”赵老师一脸不满，“我儿子生出来的时候九斤多呢。”
“是吗？”小艾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医生那天说，六斤以下的胎儿有点儿小，怕不好养，八斤以上的胎儿，一个是不好生，一个是智力可能受影响。”
赵老师摇头。
“现在还有这种说法啊？”路曼也是头一第听说这些事。
“啊，医生就是这么说的。”小艾说，“可能现在的理念，跟以前不一样了吧。还有，那种防辐射服，现在没有孕妇穿了。”
“不是说挺管用的吗？”路曼说：“好多人都穿啊。”
“那是前两年了。”小艾说：“现在都辟谣了，说那种衣服根本没有用。”
“哦，是吗？”路曼家里还存着两件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穿呢，这么快就过时了。
“咳，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赵老师说。
“医生说什么就听着呗。”路曼说：“听大夫的应该没错。”
赵老师摇头，大概还在为医生说的八斤以上的胎儿智力有损不满。
说了这么多有关怀孕的事，路曼想起了陈心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上次也只是匆匆聊了几句那位已故同学的事。
路曼拿起手机，给陈心月发了条信息：亲爱的，你怎么样了？等你的好消息哦。
消息发出去之后，陈心月一直没有回应。
路曼也不急，可能陈心月人还在美国，消息不能及时传到她那儿吧。
一直到晚上。
路曼正要睡觉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
是陈心月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安好！
路曼会心一笑，放下手机，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