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的,真的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女孩诡谲地勾起一抹笑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拾生。
原本面露欣喜,松了口气的晏殊和覃空青都愣了愣,原本喜悦的表情僵硬在脸颊上。
晏拾生微微一怔,随即狠狠地一挑眉,掐住她脸上的肉,“覃尚香,你翅膀硬了是吧?”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开!”女孩儿被疼得眼泪汪汪的,连忙一叠声告罪,“晏无沐!快松开!”
他这才冷哼一声,挪开了手,“日后见人说人话,见鬼别说话,赶紧逃知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瞥他几眼,他依旧是脸色阴郁,显然是生气了。
覃自惜原本的模样逐渐显露,捂住脸颊,充满怨念地盯着晏拾生,小声嘀咕:“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至于吗?”
“尚香,没事吧?”覃空青连忙上前,扳住覃自惜的肩膀,细细一番察看下来,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他又一脸凝重严肃,柔声细语地训斥:“尚香,怎可如此顽皮?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好啦好啦,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覃自惜笑嘻嘻地回应。
覃空青与晏殊对视一眼,皆为叹息。
这一事情尘埃落定,几人来到红莲寝宫。
红莲仍旧是昏迷不醒,余寒坐在她的床畔,握着她的手忧心忡忡。
太医自然是来过的,也自然是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主角团四人就坐在一边商讨,一旁婢女摇扇,瓜果糕点好生伺候着,好不悠闲自在。
“几位……额……”余寒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称呼,生怕惹恼了他们。
“叫阁下就行。”覃自惜好心提醒,以她耳濡目染这段时间来,一般人都叫主角团阁下。
余寒顺应她的话,“阁下们可知红莲这是怎么了?”
“帝姬的症状显然不同于寻常的病,也不单单像是被鬼魂叨扰,或是迷幻香所迷惑。她的的确确是亏损了心血,以致于精神有些恍惚。”一直以来态度最冷漠最漫不经心的晏拾生站了出来。
他这一出,没有人知道他是作何想法。
晏拾生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时日再长些,帝姬便会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若是再严重些,指不定哪天便把整座皇宫给烧了。”
他看似是在玩笑,可根据原著,覃自惜知道他并没有胡说八道。
晏拾生踱步在余寒面前绕了一圈,故作高深莫测,“那么问题来了,嗜人心血,而又令人毫不自知。假以时日,歧黄之术也奈何不了半分的毒物是什么呢?”
“我知道!”覃自惜举起手,笑吟吟地配合着大声回答,“是蛊虫!”
他点点头,拍了拍她纤弱的肩膀,“这位小姐回答正确。”
两人一唱一和,把精明能干的余寒唬的一愣一愣的。
“蛊虫?”余寒愣了愣。
晏拾生按着覃自惜的肩膀,推到余寒面前,“我们之中多为专精捉妖师,只有自惜还是一位巫蛊师,精通蛊术。”
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覃自惜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不过尔尔罢了,我就献丑了。”覃自惜对于蛊术还是胸有成竹的,抖了抖袖子,轻唤一声,“明蓝。”
梦幻般的蝴蝶振翅飞出,萦绕着覃自惜翩翩起舞。
覃自惜朝着红莲努努嘴,“去瞧一瞧是什么程度的蛊?”
明蓝在覃自惜身边忽上忽下地飞了一会,才像是恋恋不舍而又不情不愿地,飘到红莲指尖。片刻之后,便飞回来停在了覃自惜的指尖上。
覃自惜半眯着眼眸,侧耳倾听了一小会儿,面色凝重地抬眸,“帝姬中的蛊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也与鬼魂无关,这压根儿是两码事儿。”
按道理来说,以她郡守女儿的身份,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应该是战战栗栗的,或者会被拖下去砍头。
但如今她也是主角团的一员,主角团怎么应付,她也得跟着以什么样的态度应付。这叫做什么?狐假虎威嘛。
“阁下何出此言?”余寒急切地问道。
覃自惜摇了摇手指,对于自己总算有用武之地,而感到沾沾自喜,“因为帝姬身上的蛊虫,分明是年幼之时便种下的。”
见余寒似乎还有一些将信将疑,她又说道:“帝姬从来不穿厚衣裳,哪怕是凛冬已至,也只着薄衫。到了夏日,也比常人怕热。但是每每靠近她时,总觉得比别处凉爽。”
“阁下对此从何而知?”余寒惊异。
“皇帝以为这是因为她天生控火之力,所以不怕冷?那只是因为蛊虫所在,令她源源不断地吸收热量,而感到炎热。”覃自惜负手而立,一副深沉似海的模样。
这一开始说,覃自惜便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还有,帝姬爱饮酒,脾气火爆易怒。皇帝也以为是天性使然?那是因为蛊虫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已。”
“阁下所言极是,可以办法将蛊虫逼出?”余寒问到了最想问的问题。
覃自惜轻咳两声,这天底下的蛊虫本就没几种是能够解开的,更何况是红莲这种已经是存活已久的?但她总不能说她不会解开吧?
“想要逼出也可以,不过这并不是火烧眉毛之事,也需要一段时间。蛊虫虽然对于帝姬有一定影响,但是当务之急是解决鬼魂一事。”覃自惜立刻甩包袱。
余寒信以为真,道:“还请阁下出手解决此事!”
“那是自然,不过我们不知事情原委,难以下手。何况,我们是捉妖师,与鬼魂扯不上多大关系,还是请皇帝另请高明吧。”不得不说,晏拾生还真是腹黑。
余寒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双膝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覃自惜吓得一哆嗦,艾玛,夭寿啊!
“皇帝这是何意?快起来!”晏殊微微一怔,蹙眉一甩袖子,一股风托着余寒站了起来。
余寒真挚地哀求:“请阁下出手救下红莲,事情原委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并非未曾请过捉鬼师,不过无一不是横死在镇国寺。”
“如果我们帮你,我们能获得什么?”晏拾生抱臂问道。
覃自惜嘴角一抽,密令一出,晏家人必须替对方完成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情,这是家训。毒莲花现在居然还要报酬?
再看看晏殊,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看来也是对余寒之前的怠慢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