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吐槽过瘾之后停下喘了口气,发现天泉一直笑着看她,好像讲故事漏成筛子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考据党立刻就有小情绪了,“你有没有听我刚才说什么呀。”
这货不会是在驴她吧?
【我觉得他就是在驴你。】
天泉很无辜得一摊手,“我听到了,但是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书找出来给你看。”
白束腮帮子鼓了鼓,天泉没理由说这种翻书就能戳穿的谎言,那岂不是说在藏书楼里能找到的都是这种没用的东西了。
金发碧眼的少年戳了一下她的腮帮子,诱导性得说道:“只是个故事而已,用不着对风物杂志上的历史这么较真。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查这些东西?”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白束双手拖着下巴,懒洋洋得拖长音,“禾山长说什么都不肯放我们走,我们又对这地方一无所知,只能从细枝末节入手了。”
放心吧放心吧,她可不是来抢你的好东西的。
天泉挑眉,他以前也有所猜测,但一直不能得到证实,这还是白束第一次明确表达出想离开的意愿。
就是不知道和她同行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了。
“虽然不知道你想查什么,”天他倚靠在墙上,坐姿随意又放松,“但是我想你在藏书楼很难有什么收获了,如果真能查到什么,我一年前就查到了。”
少年勾起嘴角,“所以,如果你认为查清克什帝国的历史会对你有帮助的话,我想你大概要失望了。藏书楼对所有学员开放,说明这里面记载的都是些我们可以知道的东西。”
言下之意是,就算有有用的部分,禾山长也不会放到藏书楼的。
白束石化。
忽然发现短时间内想离开这变成了一种奢望,黑眼睛的小孩儿抱头哀嚎,“难道我大好年华就要蹉跎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学习度日了?”
“你……你们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天泉还是不太相信会有人意外降落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倒霉。
白束抬头,用说脏话的方式发泄自己内心的怨念,“知道个鸟啊,你体会一下我好不容易攒够票钱却连中心星域的边都没摸到的悲愤心情啊!”
天泉语气诚恳得同她惋惜,“那可惜了,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通过禾山长的毕业考核,中心星域的话,或许你要等很久才能见到了。”
语气是很诚恳,但他说得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的那种不安好心。
线索中断让白束恢复了暴躁本性,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憋屈了好多天的抱怨垃圾似的往外倒,“狗B腾狮海盗团,放着诺拉的大生意不去做,跑到联邦来抢劫边缘星的客运舰,害得爸爸掉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浪费了我的船票钱!”
她挥舞着胳膊增加演讲感染力时看到了手臂上盘着的透透,想起了自己刚落地就被它抽得不能自理,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肾上腺素激增的状态下也不怂了,更使劲得晃着胳膊——她到底是没敢把透透拽下来,像男宝一样把它当绳子甩——指责透透伤害无辜,“还有你!你溜出去玩是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心玩耍!何必跟我们几个路过的过不去!以大欺小,嗯?你的良心痛不痛!”
天泉看着白束一副要把这么多天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的样子,眼神漂移了一下,
他只是想套一下话,但是没想到换了个引导方向,这回自己的能力诱导得就这么给力,好像稍微有些做过头了。
不大点的孩子暴躁起来,也挺扎手啊。
他对透透还是有些忌惮的,连忙收了能力,试图阻止白束,“我不认为它没有良心……不是,我劝你冷静,活着还是很美好的。”
白束停下喘了口粗气,还是不解恨,但是天泉死死按住了她的胳膊。
看起来挺纤细的美少年,劲还挺大。
“你放开我”白束瞪他,“我咬你哦!”
天泉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他没放手。
不是不怕被咬,讲真的,是不敢。
白束晃那继续非常用力,透透晕得都有些盘不住她的胳膊了。
虽然不知道透透一条九级异兽,为什么会被几下晃得眼睛变成蚊香圈,但是天泉觉得等它清醒过来,他和白束说不定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你冷静一点,我还没活够。”金发碧眼的少年死死得按住白束的手,说什么都不松开,连认识都忘了维持了,“要不你等我走了之后再晃也成。”
白束挣了两下没挣开,被能力影响的脑子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肾上腺素逐渐代谢干净之后,她就“唰”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她她她……她刚才干了什么!
【是的,你虐待了一条九级的透岩虫,是的,你虐待了一条九级的透岩虫。】
你为什么要说两遍!
白束蓬松柔软的头毛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蓬松。
她方的都炸毛了。
天泉知道这时候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是……
“噗!”
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没忍住。
“你还笑!”
“对不起对不起,”天泉真心实意的道歉,“我道歉,我的错,下次还敢。”
白束觉得他在侮辱自己,但是她没有证据,“再见吧,现在决斗还不晚。”
“不不不,”天泉捡回了自己的人设,笑得“温婉可人”,“我认真地道歉。”
白束有心再和他杠两句,但是蚊香眼的透透已经缓过来了,所以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黑眼睛的小孩儿颤巍巍得说道:“我们现在一起装晕的话,它会不会相信刚才是地震了?”
天泉:“……”
【我求你清醒一点,就算你想放弃治疗,也别放弃你脑子里仅剩的那一点智商好么。】
白束:……我有一句脏话,你猜我想对谁讲?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透透清醒了之后没有对他们露出獠牙,反而是摇摇晃晃得向藏书楼三层的角落游去。
“它是不是还没清醒!”白束再透透游下她的胳膊之后怼了怼旁边的天泉,暗搓搓得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偷偷溜走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你很丢人,你这样很丢人。】
你又说了两遍!
天泉视线紧紧盯着透透,否决了白束临阵脱逃的想法,“嘘,你看,它似乎是有目的性的。”
“嗯?”
白束应声向透透望去,发现它真的是直直地向着角落的一个书架游去,然后攀上了架子,游到了二层,用尾巴尖戳了一下架子上的一个花纹。
露出了一个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