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木师兄声音好听了?!”告别了木鹰之后,白束沿着他指出的方向往藏书楼走,等到走出木鹰能听见的范围,她就咋呼着手臂振振有词,“要说好听自然谁都不能跟我们缪斯比!木鹰算什么,一个邋遢大叔而已!”
那神态那语气,把转面无情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为了骗着木鹰多说几句话,装小孩子卖萌装傻的嘴脸有多可耻。
【呵。】
白束见缪斯不买账,也就收了自己浮夸的赞扬,黑亮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再开口时换了个缪斯最感兴趣,也最不能拒绝的话题,“我感觉我现在体术和精神力等级都涨了不少,是不是可以激活异能了?”
【哼,你还差的远呢。】
其实白束也觉得还不到时候,毕竟她才开始修炼半年多,就算等级增长得快,也不过是因为基础底子差上升空间大,离出类拔萃还差得很远。再加上她身上旧患未除,这时激活异能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但是她为了逗缪斯多说几句话,还是装出不忿的样子,不高兴得说道:“我怎么就差得远了!焦热山地我可不是白去的,现在怎么说也称得上一声厉害了!”
缪斯冷哼,【要说厚颜无耻倒确实很少有人比得过你。】
见缪斯果真上当,开始跟她说话,白束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嘴上小声嚷嚷道:“哦,你会用成语了不起啊!”她捏了一把自己白皙粉嫩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厚颜无耻?宝宝这小脸不知道多水嫩,都能掐出水来了,比谁的厚啊?”
然后她就迎面遇见了抱着毛豆的男宝。
四五岁的、粉琢玉砌的、小脸比新鲜的水蜜桃还要多汁粉嫩的男宝。
【噗。】
白束一口气梗在喉间,憋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她颤巍巍得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得,隐隐作痛。
黑眼睛的小孩儿忍不住在心里用上了咆哮体。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打脸都来得这么快!
这个叫打脸的刁民是谁,他是不是在暗中尾随朕!
她哀戚得抽搭了几下,感觉今天之内都不想再听到缪斯嘲讽的声音了。
这世间为何总是疾风龙卷,就不能因为她是娇花而怜惜她一下么?
男宝先前大半张脸都埋在毛豆厚实的绒毛里,正在幸福得吸毛绒绒,走着走着就感觉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就发现白束傻愣愣得站在那,捂着脸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狰狞。
他警惕得后退了一步,忽然想起了自己抱在手中的毛绒绒,又连忙把毛豆放身后藏。可是他人小手段,反手根本抱不住那么大一坨毛豆,几下就叫毛豆爬到他肩上,从背后露出一个手感极好的头来。他又连忙伸手去按毛豆的头,可是按了头管不住脚,抬了腿又顾不上头,把他忙得够呛。倒是毛豆没心没肺得以为男宝是在跟它玩耍,爬上爬下得贼高兴。
白束站在那原本尴尬极了,甚至想假装抬头看风景没见到男宝直接从他身边路过,但是看他这幅手忙脚乱的样子,自己心里反倒镇定下来了。
她放下捂着脸的手,憋着笑看着手忙脚乱的男宝,一脸严肃得问道:“你这是……去我院子里偷毛绒绒了?”
“我没有!”男宝连忙抬头否认,还一脸做贼心虚得把毛豆又往身后塞了塞。
白束眯眼,表情狐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没有毛豆怎么会在你手上?”
男宝其实没把白束逗小孩儿那套放在眼里,只是因为被她撞见自己在吸毛绒绒,才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觉得自己抱着毛豆出来玩有什么,不过是不想白束到处去说自己喜欢喜欢毛绒绒,觉得那样一点也不男人,所以才连声否认。
结果白束一直摆出张严肃脸,居然让他也不由自主得紧张了起来,忍不住辩解道:“它自己溜出来玩的,我只是送它回去。”说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是它自己耍赖不肯走路,不是我要抱它的。”
他扬头看着白束,认真得重复了一遍,“不是我想抱它的,我才不喜欢抱这种软乎乎的小动物呢。”
他以为自己表现的很认真严肃,事实上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白束憋笑憋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差点就破功,还是在背后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靠疼劲稳住了表情。
她看了男宝一眼,意味深长得说道:“哦——你不喜欢软乎乎的小动物,也不喜欢吸毛绒绒,我懂了。”
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分明就是再说:你不就是说反话么?好的我明白了你就是喜欢毛绒绒。
男宝被白束气得眉梢抖动,嫩呼呼的腮帮子当即就鼓了起来,操着一口小奶音奶凶奶凶得威胁她,“不许你到处去乱说!”
“去乱说什么呀?”白束明知故问,“说你去我院子里偷毛绒绒?”
“都说了我没有!”
【他都恨不得跳起来打你膝盖了——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二等残废,他根本用不着跳起来。】
白束被缪斯气得和男宝一起磨牙。
你个没有身体的非人类等着,她早晚要长到一米八,脖子以下全是腿!
【你做梦。】
“哼!还给你!”男宝气哼哼得把毛豆往白束怀里一塞,两条小短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白束被突然塞了一只毛豆在怀里,没准备之下后退了一步才站稳,正好笑男宝小人儿一个竟然还挺凶,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她颠了颠手里的毛豆,诧异得挑起一边眉毛,“毛豆这段时间养肥不少吧?”
【得比你沉不少。】
白束无视了毛豆抗议她说自己胖而拍打在肩上的爪爪,看着男宝跑走的方向有些出神。
“我说这是龙潭虎穴,这就当真卧虎藏龙啊……”
她想起了刚才木鹰对她说的话。
英俊硬朗的男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抱臂靠在树上,吊儿郎当的样子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却对她说她还小,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木鹰深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她的,年纪明明不大,说话的语气中却带着长辈对晚辈错误行为的不赞同,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听说的,但是你不该来。以你现在的实力参与进来,就算最后是你赢了,其他势力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束:咩咩咩?
她当场就表示这些字拆开了她都明白,但合在一起之后完全弄不懂,并且希望木鹰给她解释一下。
结果木鹰只给她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