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与名叫基拉·韦德辛的男人很快就被请到了一处会议室里。
说是请,按照周围把他们围得密不透风的安保人员的架势,其实讲押送更合适一些。
在这种全民修炼的时代,打架斗殴甚至见点血都是再常见不过是事情,两个人动起手来人们只会关心胜负如何,只要不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没有人会去阻止。
但是在客运舰上动手显然是不被允许的。
副舰长大半夜被挖起来解决客人纠纷,自然很不情愿,语气也就算不上好,“两位有什么私人恩怨,想要怎么解决,我们都干涉不了。但是二位想必很清楚,在星舰上大肆动用精神力对战,是有可能会对我们客运舰的仪器运行产生影响的。若是严重一些,别说耽误航程,甚至会损毁仪器导致舰船失控啊!”
还舰船失控呢,白束耷拉着一双死鱼眼,心想这副舰长也真是抬举他们俩。几十米的客运舰啊,凭她和基拉的精神力等级,就那么点规模的精神力对战,打架斗殴的水准,监控设备都没能干扰,还干扰舰船导致失控?
谢谢,她平时做的梦也像这么美。
“二位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行程被耽误,所以出于大家多方的利益考虑,我希望二位的私人恩怨可以留到目的地再解决……”
白束被副舰长念的心烦,又不好起身就走,只得顺着视线平视的方向盯着还插在基拉肩膀上的匕首。
副舰长话虽然多,但是几人也不过刚刚落座,基拉还没有机会拔下那把匕首。毕竟匕首插的很深,就算可以喝药剂治疗,也不能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去拔。
这么深的伤口,看来她准头还不错,如果最后那一下没被拦住的话,基拉的右肩应该会比左肩更严重吧……这么想着,白束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客运舰上的安保人员。
要么就在她得罪人之前来,要么就在她除去后患之后到,挑这么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简直就像是专门在和她做对一样。
虽然她也不一定有胆子直接捅死基拉,但是卸他俩膀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本来他就是个柔弱的远程,再没俩胳膊,大概也就不能再回头找她报仇了。
可是仔细一想的话,远程没了俩胳膊,说不定输出会更厉害啊,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这样更好一点?
白束收敛了一下发散到天边的思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副舰长的长篇大论和基拉肩头的匕首上。
这匕首她必须得拿回来,待会儿就让基拉拔下来还给她。
一想到这是阿伊尔那样的美人曾经随身携带的匕首,白束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过脑子的举动。
用来戳他真的玷污了美人相赠的武器。
而且这对匕首是真的很棒,前任主人的美貌对它们来说只能算是加分项,它们优异的品质才是白束对其爱不释手的原因。可是她打起架来就很难顾得上其它,这都是第二次把匕首掷出去当飞刀用了,这两次能找回来,要是下次找不回来,她岂不是要很伤心?
诶?这样说来,她其实可以打造几把飞刀试试看顺不顺手啊。
白束想飞刀的事情想出了神,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也拉不回来,脑子里早就能开奥运会了,可是身体不能动,就只好一直盯着基拉的肩膀发呆,也懒得移开视线。
然而她定在伤口上的目光在基拉看来就像是在挑衅一样,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自己是如何输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上。
这一认知刺激得基拉血气上涌,愤怒的情绪甚至都压过了疼痛,他的长相本就阴沉,此时一双眼睛更跟粹了毒一样,凶狠得瞪着白束。
可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从不逞口舌之快。很多时候,比起放些毫无意义的狠话,他更愿意直接去做,就像刚刚在休息区那样。
所以基拉在安保人员到场并且把他们请到这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连副舰长的滔滔不绝都不能得到他一声回音。
他不是没输过,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一定会把自己所受到的伤和侮辱加倍报偿在这个双黑孩子的身上。他没有发难,只是现在时机不对而已。
潜伏在暗处的毒舌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只要肯等待,时间总会帮助他抓住对方的破绽。
到时候,就轮到他来一击致命了!
基拉的眼神几乎都要凝成实质,存在感着实不小,白束就是神经在粗壮也不可能在这是眼神下接着发呆。
她的视线从基拉的肩膀移到他脸上,登时脊背一凉,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不寒而栗。
黑眼睛的小孩儿稳定了一下心神,觉得自己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于是白了基拉一眼,扭头打断了副舰长的长篇大论,“副舰长先生,您想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接下来我会照遵守规定的,如果您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向回去休息了。”
“可是……”副舰长显然还有话没说完,不想让白束就这么离开。
“没什么可是的先生,”白束打断了他的话,再次强调,“我绝不是有意造成混乱的,您大可放心,在没人来招惹我的前提下我绝不会去招惹别人。”她看了眼基拉,对他可怕的眼神已经有些免疫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反正她已经把基拉得罪死了,那也就没必要再顾忌他是怎么想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副舰长说道:“或许韦德辛先生不是很清楚您想说的事情,如果您愿意的话,不如再跟他清楚的解释一下。”
她这话一出口,就能感觉到基拉的怒火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因为自己的挑衅,他眼里的阴毒几乎要拧出汁来。
不过那有怎么样,白束十分光棍的想,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能膈应到你我都开心。
黑眼睛的小孩儿不再理会副舰长同样不太好的脸色,哼着歌一蹦一跳地往回走。
等出了门白束想想又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膈应到基拉她是很开心,但是对副舰长这么没有礼貌好像不太好。
不如明天去道歉吧,这么想着,白束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然后就看见毛豆正坐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脸上,见到她还开心的嗷了两声,显然很喜欢自己的新坐垫。
衣衫不整……少年……脸上!
是了,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休息室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呢。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这麻烦还赖在她的休息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