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天的雨来的快、急、狠并没有持续到第二天就停了,不过路面上的积水、昏暗的天空还是能证明昨晚经过一场疾风骤雨的洗礼。
空气压得很低,一两只晨鸟急速飞过殡仪馆上空,这里本来就远离市中心还能带来这样压抑的感觉,让顾念溪不得生出不好的预感。
妈妈的走毫无征兆,加上临走时说的话都不得不让人质疑她走得很奇怪。
顾念溪不是笨只是当时情形没有容许她多想,并不代表过后她就不会去想,昨晚想了很多包括妈妈突然去世的事。
感觉很奇怪一直在接受治疗的人,而且治疗也很有成效,怎么会突然就病发然后极快的去世。
还有就是临终前说得那些话,感觉就像给她笼罩了一团迷雾挥之不去,而在迷雾下有一张无形的网在等着猎物。
“走吧!”
来叫她的是顾念云,昨晚顾念云本想去看看他们发生什么了,但一想顾念溪有分寸他以哥哥的身份最多只能劝劝她,再说后来祁连景也是回去了他就没去打扰顾念溪了。
这事完结后在还是找个适当的机会问,现在时机不合适。
因为现在他的一时犹豫让他错过说清楚的时机,到后来只能是远远的祝福。
人亦错,时光亦过,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终将是错过了,时光不能倒流,人生的剧景也不能重演。
而有些人又是进不可恋,退而不能忘,比如顾念溪……
上午十点车到达西郊墓园,因为顾念溪他们是搬来的基本没有多大交际,所以来的人不多。
木楠楠和叶晨浩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一对父子——文兴南和文逸轩。
‘轰隆隆’天上响起一串闷雷……
“小戏子~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呢”木楠楠见顾念溪过来就迎上去说。
虽然她跟顾念溪同学多年但只是见过她母亲两三面,再加上顾念溪也不怎么提起家里的事,所以对她家里的事不了解。
“嗯~”
葬礼开始——
一会儿时间天开始越来越黑,翻滚的黑云随着风一起咆哮着、沸腾着卷起层层云浪。
祁连景看了下天空乌云密布然后说:“看样子要下雨了,大家先回去吧!我给大家安排了酒店。”
“你带他们先回去……”话是对叶晨浩说得。
“大哥,你也先回去吧……”
“那你呢?”顾念云反问了句。
“我还想再陪妈一会儿……”
顾念溪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
“你回去打理下那些……我一会儿再走”
祁连景也插了句,“还有我!”说得认真,顾念溪也没有拒绝,因为拒绝也没用。
顾念云确实还有事要处理,晚上还要赶回部队也就没有拒绝。
大家都走完了,顾念溪脚一软跌在地上泪水顺着眼眶扑簌簌的流下来了。
整个葬礼到完结都没有见过顾念溪流一滴泪,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看在祁连景眼里格外心疼。
祁连景慢慢蹲下来把顾念溪温柔的揽进怀里,一会儿就感觉衣服湿了大片。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在他面前哭而他却束手无策。
说好你的以前我管不了,但你的未来我要参与,而且不能让你再伤心,但现在你就我面前哭得如此伤心我却只能抱着你。
哭了不知道好久,顾念溪感觉脖子都有些僵硬了,而祁连景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顾念溪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了,这些天好像越来依赖他了,总是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表露了内心真实的情感。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不好,刚想跟祁连景说明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就在下雨了把她的话又憋回去了。
‘嗒’一滴雨滴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全身就湿了大半。
祁连景连忙脱下外套给顾念溪顶着,拉着她就往山下跑。
手上传来的清晰的触感,不像普通人那样,祁连景手上有茧子应该是常年训练造成的。
大拇指上的茧子更厚应该是握枪握的,他应该是一个勤奋的人。
那双大手这样握着就好像赋予了足够的安全感……
就那双手亦足够去抵御风雨,我有什么资格去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