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董,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在这之前陈垒告知她千万提防顾兴航,他们的律师事务所接到了一个公证委托,关于顾氏股东对于董事会集体放弃股权出让给顾兴航的公证。她对董事会的行为和对爷爷的背叛感觉到很失望却无力指责。声音冷淡道:“李先生这么晚有什么指教吗?”
“我知道你对我们的选择很不理解,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身不由己。”
“当然。人走茶凉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顾老董事长想扶持谁做接班人,我们都是知道的。有些人思想老套,认为要论资排辈。可我不这么认为,你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谢谢。但事已至此,安慰就算了吧。”
感觉顾唯安要挂电话,对方赶紧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的股权并没有完全转让给顾兴航。”顾唯安一惊,对方接着说,“我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八的股份转给了别人,临时补办了股权转让公证书。也就是说,他和你一样,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足以和他对抗,他也无权把你赶出顾氏。”
顾唯安陷入沉思,对方的话听得断断续续。在对方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匆忙问:“那个人是谁?”
李言停顿好久,才说了句:“那个人既然找到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让我转告你,别放弃,别让顾老失望。”
她张口还想追问,一阵忙音传来。她默默问自己,那个人是谁?或者说……她希望那个人是谁?
***
那个人……
是谁?
她似乎有预感似的,看了看会议室的大门。半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窃窃私语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她吸了口气,接着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尽管我没办法感受董事会迫切要我卸职的心情,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在迫不及待的同时保持大脑的清醒和最起码的逻辑。”她转向顾兴航,掷地有声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证明,这份协议的签署是是在公平条件下由所有股东自愿的呢?据我所知,也并非他们手持的所有股份都转让给了你。也就是说,其中有人持不同意见,碍于你的威逼利诱才被迫签下的。”
这篇话一出口,一片哗然。
顾兴航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内情。指着她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起来:“顾唯安!你,你别在这混淆视听。这白纸黑字写的,都是,在自愿平等的前提下签的协议。”
“那请问你为什么没有拿到剩下的百分之八的股份?这百分之八的股份现在又在谁那里?且不说董事会的股份没有全部转让给你,别忘了安盛还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安盛?”说起安盛的股份,早在开会之前顾兴航就打听得真真切切,“安盛早就把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卖了,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