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合同。”顾唯安把一叠文件甩在他的办公桌上，气呼呼道。
秘书紧随其后，本来想堵在顾唯安前面的，最终还是被她甩在身后。脚下一个踉跄跟着进了办公室，见了莫邵忱不停道歉。
莫邵忱看了眼桌子上的合同，不耐挥手：“和你没关系，要不是徐铭，她连大门都进不来。你去忙吧，告诉人事部徐铭这个月的奖金全扣。”
“……”顾唯安语塞，他倒是什么都知道，“你别拿扣徐铭的奖金给我当下马威，这件事和徐铭没关系。”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我只是让你知道，自己冲动的后果可能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他很清楚怎么让她产生愧疚感，也清楚怎么触怒她。可是一切了如指掌的他怎么偏偏误解她呢？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说道，“顾氏的股份我要的时候你不给，你说这是你应得的。好，我给你，现在你又送过来是什么意思？等价交换吗？欠与不欠不是单凭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莫邵忱刚要开口骂她是不是傻。她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抄起其中两份合同，继续道：“太湖项目投资的合同我已经签字盖章了，我们一式两份。而这两份……莫邵忱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欠我的！”
她的怒气都只能撒在合同上，使出最大力气把合同撕的粉碎。长呼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像是宣誓一样：“不过有一点我们倒是达成了共识。莫邵忱，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说完这番话不做任何停顿夺门而出。要不是一地的纸屑，莫邵忱还以为刚刚是自己幻听了。望着一地的碎纸，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亏欠她的？以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换一份顾氏和锦锐联合投资的合同，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多大的困难吗？沉默许久，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和不忍，低声道出两个字：“傻瓜。”
他想帮她改变争夺顾氏失利的命运，可是她偏偏意识不到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他实在不忍看她再被宿命折磨。命运被改变的部分就不再与原本的轨迹吻合，她的出现改写了他的历史。然而现在，他还有保护顾唯安的能力吗？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
顾唯安大步迈出莫邵忱的办公室，意外发现了郁舒，郁舒既羞愧又感激地望着她。她微微低头，从郁舒身边经过，什么都没说。郁舒竟意外叫住了她。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顾唯安转过身看着她，迟疑了两秒钟，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两杯摩卡。虽然顾唯安没料到她们两个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咖啡，但是多少也猜到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率先开口：“项目投资的合同已经签订了，以后你不用担心莫邵忱因为太湖项目而影响到安盛和他的未来发展。我们彼此也心照不宣，不会再有往来。你想和他怎样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