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邵忱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七点了，这么忙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帮你点餐。”
“我猜如果是那位顾小姐现在还没有吃饭，你一定会强迫她放下工作去吃饭。而我，能被你想起帮忙点个外卖是不是都要感激涕零呢？”说完，郁舒叹了口气。
他有些尴尬地拿着手机，吞吞吐吐地。一边说一边注意措辞，怎么才能既不伤害到她又不逾越朋友的界限：“郁舒你说什么呢？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会关心人。要不，我请你吃饭。”
“算了吧！”她站起来，“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享受过你的关心，那位顾小姐还真是好福气。说明白点……是你找到了真心爱的人，关心是出于本能。在我这儿，关心不过是出于客气。如果是为了远洋收购案，那你不必如此，我向来是个秉公办事的人。”
说着，走到门口，把门拉开：“收起你的客气，把关心留给你该关心的人吧！我不需要。”
他看着郁舒，好一会儿。竟然没想出一个安慰的句子，只说了句：“早点回家，别太晚。”
他一走，郁舒气冲冲地关上门，回到座位上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心口起伏着，呼吸都没办法平稳下来。
第二天一早，郁舒就把核算表交到莫邵忱手上。莫邵忱边翻看着边问她有没有看远洋收购方案。
“看了。”她说，“和太湖的案子比起来收益确实更客观，同样承担的风险也更大。”
莫邵忱点头：“我不是保守派。你是知道的。”
“如果说以前，我确实知道。现在，我不确定。”郁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皱着眉问他，“看来你已经决定不参加明年的土地招标了？”
“年初打算飞深圳去远洋做实际考察。如果你同意，这个项目需要你。”
虽然郁舒还在生他的气，但她总不能拿安盛未来一年的利润赌气。对于与他同行去深圳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点了点头。
“谢谢。”他站起来，隔着办公桌朝郁舒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他们以前合作过很多项目，彼此早就培养出了默契。郁舒还以为这种工作上的默契可以延续到感情和生活上，事实证明，他们的感情不同步、生活节奏有时差。两个人中间像是有一道玻璃，看起来近在咫尺，伸手却够不到。除了工作，其他的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怎么和他相处。攥着拳头，呆呆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莫邵忱看着她开门出去，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是他拒绝了她，这些都是应该承受的，只希望她能尽早从不愉快中走出来。或许她难过的不是得不到他，而是挫败了超强的自尊心。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让他欣慰的是，郁舒没有因为私人感情干扰工作上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