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妍抽泣着，说:“许澈，中枪了……在，抢救。怎么办，都是我，是我不好……”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匆匆挂了电话，怕惊动到顾唯安，对她道，“你先回去休息，公司有事情，我得赶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要为他准备早饭？
这些问题还没问出口，莫邵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收起失望，悻悻地打开门，走进去。
***
“冯，晓妍……”
重症监护室，还在昏迷状态的许澈，断断续续地念着这个名字。
病房外面的冯晓妍哭湿了一包又一包的纸巾，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眼泪加一起都没有这一天的多。等待，漫长且煎熬。
八个小时后，莫邵忱赶到米兰的时候，许澈已经脱离了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可是冯晓妍见到他还是后怕地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自责。莫邵忱也听不懂她说的是些什么，拍着她起伏颤抖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安慰着。原来，那天晚上他们是遇到了越狱的犯人。通缉令在米兰传的沸沸扬扬，冯晓妍对这些从不在意，又偏巧被她遇见。莫邵忱劝冯晓妍回国，一来是在米兰受到惊吓，免得在这里留下阴影。二来签下许澈比起生命安全无足轻重。
“天娱放弃许澈了？”冯晓妍红着眼睛问，“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对唱歌跳舞演戏都是没有影响的。”
“不是因为这个。如果这件事让伯母知道，她也不会同意你继续就在这里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你还是快回上海的好。”莫邵忱确实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那许澈怎么办？他还躺在病床上，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他？”
莫邵忱看了她一眼，万万没想到，她对许澈的关心已经超越了利益关系。于是问:“这么快就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了？”
“你说什么呢！他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我就这么走了，也太没人性了！”
“狡辩。明明打算以身相……”莫邵忱冷哼一声，女孩子的心思还是不拆穿的好，转移了话题，说，“他人在床上病着，还不是最听你话的时候？”
她听了，两眼放光，“是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
冯晓妍和莫邵忱商量着什么时候把许澈“托运”回北京，顾唯安意外打来电话。
“莫邵忱，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莫邵忱一愣。顾唯安从来没和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这种语气有点像……像女人逼问夜不归宿的丈夫。他心里有点点甜，又意识到可能已经穿帮。于是，不急不躁耐心地回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太想我……”
她霸气回应他的糖衣炮弹。“骗人！你根本没去公司！今天中午刘秘书找到我这边，说陈董邀你下周去他办公室谈事情。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在公司！你说，你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鬼混……
这个词语居然出自顾唯安的嘴？莫邵忱大跌眼镜的同时，既开心于她向他表露真性情不再拘着，又因为她的在乎窃喜不已。和她照实说:“我和你说实话，你不要激动。我现在在米兰。”他语速放慢，一点一点透露给她，“因为许澈受了点伤，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