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结束,灯光亮起。莫邵忱看着电影屏幕的方向,重复了一遍电影里的最后一句台词:“‘tomorrow is another day.’”
顾唯安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她很坚强是不是?”
他点头,似有所指:“她的坚强让人又爱又恨。”
“什么意思?”
“喜欢她坚强的样子,但又不想她太坚强。”
“为什么?”
“因为,”他回望着她,“这样的她让爱她的人没有了存在感。”
“喂,莫先生,您有没有看明白?Rhett离开她是因为他觉得她的心里爱的那个永远不可能是他。跟她的性格没关系。”
“是吗?”然后他很认真地抛出一个问题给她,“她不喜欢他和她不需要他,这两个哪个更有可能是他离开的原因?”
事实证明,就算是呆傻的顾唯安决定了和许澈继续下去,他还是选择了默默地守在她身边。所以,就算有一天他要离开她,也是在她不再需要他的时候。换言之,他怕她事事太坚强,距他于强里之外,只能袖手旁观。
她配合地认真地想了想,给出的答案很容易让人置疑她的情商值。她说:“不管是哪个理由,我都会离开。以前,我以为是因为感情受过一次挫折所以变得保守懦弱。其实,仔细想想,只是破天荒地主动了一次而已。本质上我是一个吝啬、计较得失的人,在确保成本的同时赚点蝇头小利,‘唯利是图、安于现状’这八个字形容的就是我,‘唯安’。”这样的性格被顾唯安称之为“家族遗传”,那是她拼命想要摆脱的“基因”。人前,她对自己的家世绝口不提。所以,这一次,她要选择和许澈一起承受,不管隐藏在未来的是什么。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用暗含深意的语气说:“如果是命中注定,一切都不由自己。”
她忍不住笑:“莫先生说的好像跟‘过来人’似的。”
他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身体向她所在的方向微侧,一只手随意撘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举到她面前,露出手腕上的手表:“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该回去休息了。”
让他这么一说,她倒真觉得有些累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懒腰,跟他说了声“晚安”然后洋洋洒洒地走了,留下莫邵忱一个人在空旷的剧场里。走到门口转角处,她不经意地一瞥,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一刹那,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她就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原本潇洒的身姿突然蒙上了仓惶之感。
***
周六的早上,顾唯安被温和的阳光和婉转的鸟鸣叫醒。她翻了个身,唇角轻轻上扬,好像刚刚做完一场美梦。揉了揉头发,半眯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响了,匆匆吐掉口中的牙膏,擦干净唇角,去找手机。
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她没多想,按下接通键,拿到耳边:“喂,你好。”
“顾唯安小姐是吧?许澈昨晚和同公司的女星Nina醉宿酒店,请问这件事你知道吗?你跟许澈是已经分手了呢?还是他劈腿?还有传闻说是你的突然出现导致了他和Nina的感情破裂,作为感情的第三者你有什么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