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非只是在身体上的攻击,也包括心理。
于是,柳映雪给陌弦月上演的是叫做过河拆桥,陌弦月则是在演绎什么叫做激将法。
“你……”柳映雪脸色更黑,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淡定了下来,“小小激将法,你以为本庄主会如此轻易上当?”
陌弦月见被拆穿倒也不恼,只道:“你应该知道,现在云穹国的皇帝是谁了吧?”
突然的转移话题倒是让柳映雪不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什么了,皱着眉头,没有回话。
“据说当年拈花公子和七公主镜饶雪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到最后二人竟然落得如此田地……”陌弦月悠悠道来。
“南宫无双那个臭男人根本配不上雪!”柳映雪突然地吼道,眼睛也带着几不可见的血红色,诡异异常。
“南宫无双是臭男人啊……”陌弦月邪笑着拖长了音,用一种不知道看待什么生物的眼神看着柳映雪。
柳映雪意识到自己又突然有了不对劲的态度,再一次收敛,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什么与你有何干系?我为什么要将我知道的跟你说?”陌弦月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人,所以哪怕是名震江湖的映雪山庄庄主,她也不会给一份薄面。
从陌弦月的眼中看到了戏谑,柳映雪的眼神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或许还没有见识过我们映雪山庄的能耐吧?想让一个人开口,有的是方法……”柳映雪狞笑着问。
“想屈打成招啊?可惜,你的话,我还不放在眼里。”陌弦月慢斯条理的把这一句话说完,但是在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就见肉眼无法见到的身影迅速的上前。
柳映雪大骇,纵使再被陌弦月掐住脖子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射出了袖中藏着的联系用的响箭,慕泉、慕痕、白伊、白朔在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院子里,也无法改变此时的事实。
雪白的墙壁此时已经有了一个人形的凹槽,正是柳映雪的身形外廓,她整个人竟然嵌在了墙里面。
不仅仅是慕泉四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柳映雪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情况,她竟然毫无反击之力,在这第一招内就被人制服了,并且是以如此的丑态。
“放开庄主!”白伊提着剑想砍上去,但是又不敢上前,就怕陌弦月一个用尽,他们庄主的头颅就会掉下来。
陌弦月呵呵的笑着,看着神色有些扭曲的柳映雪,缓缓地道:“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还是不要做傻事的好。”
说着,她竟然也没有再为难柳映雪,而是松开了她,就要离开。
当然,慕泉四人是不可能就这样看着陌弦月离开的,他们想上前却被柳映雪阻止:“住手!”
剑已经到了陌弦月的面门,却还是生生的止住了。
柳映雪从墙壁之中走了出来,动了动有些不适的颈项,他敢肯定,倘若方才她真的起了杀心,自己绝对会死在她的手中。
到底这人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又为何有如此高深的能力?
“你要我帮你办什么事情?”柳映雪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听起来倒有些男性化,这让她感觉有些不适应。
陌弦月转头看她,笑问:“怎么,想通了?”
“我替你办事的同时,你必须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不得对我有所欺瞒。”柳映雪也是个会看形势之人,她现在是相信陌弦月有那个能耐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陌弦月笑。
之后陌弦月将公孙渊的事情交给了映雪山庄的人去追查,毕竟这里是东铄国,朝阳虽然是太子,但是她也不想这么快就给他惹上麻烦。至于在南诏国为什么用琴无邪的力量,纯粹是因为他们的事情不小心扯到了一起。
映雪山庄的势力够大,分派的人员也广,柳映雪得知她要找的人是公孙渊之后也有些诧异,她居然是要找寻天下第一恶人!
自然,柳映雪没有将公孙渊放在眼里,她给陌弦月的保证是除非公孙渊能上天入地,否则她绝对会给她揪出来!
陌弦月离开了,说是等她的消息。
陌弦月这方是无事了,她猜测的某件事情也让她非常的无语,说出去一般人也不会相信,所以她也不打算再让自己头疼。
想到某些个诡异的场景,她决定还是先回去看看那位苏逍遥“一见钟情”的对象。
苏逍遥一直都跟随在拂儿的身后,因为拂儿自己有武功,而且看起来也不弱,所以他不敢跟的太近。但是太远了又怕会跟丢,所以一直保持着一个中横的速度。
拂儿或许是哀伤莫过于心死,一直缓缓地朝前走着,苏逍遥有时候靠近了一些,她也置若罔闻。
苏逍遥一直跟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看着那单薄的背影,他就有种想将她拥进怀中的冲动……当然,只是想象一下而已。
这一走,将近走了一个时辰,苏逍遥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却是在祈祷,陌弦月的猜测不要实现就好。
然而最终,苏逍遥还是无奈的叹息了。
拂儿仿佛流干眼泪,走到了湖边,静静地看着那当起了浅浅的涟漪的湖面,秋风略显萧瑟,也让她的身形更为单薄。
纤细的手指换换将吹到了耳旁的白色纱巾拿正,然后就着纱巾将头上的一支小小的玉钗抓在了手上,细细的看着,有些不舍,有些嘲笑。
良久,她抬头看湖面,然后用力将手中的玉钗扔出,玉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终落在了湖中。
之后,她又用纱巾将自己的头发以及面庞都遮起来。
苏逍遥猛然想到某一年他在云穹国偶然见过一次登台的拂儿,那时候,她就是轻纱掩面的模样,虽然那时候的服饰与现在不同,但是装扮看起来却是一样。
苏逍遥有些紧张了,心里是在安慰自己,她这样,应该是放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