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沁惊瞳气得肠子差点打结,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她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气,淡淡道:“你怎么会这么猜!皇上年方二十四,难道本宫会比他老,本宫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吗?”
“娘娘样子不老,心老。”璃月简洁回答。
“心老?”沁惊瞳心里一惊,这辈子,从来没人敢和她如此说话,那些女人们,不是说她十八岁,就是十六,南宫璃月的胆子不小。
璃月淡然点头,比袖里摸出一粒白色药丸,递到沁惊瞳面前,“娘娘,你心事繁重,整日算计得太多,所以看起来显老。你少了女人该有的温婉、大方、恬淡,也不怪臣女会把你想成三十多岁的女人。”
璃月不紧不慢的说完,目光直视沁惊瞳的眼睛,故作惊奇的大叫道:“哎呀娘娘,你看你这黑眼圈多重,这颗养颜丸送给你。你将它服下,你眼角的黑眼圈两个时辰就会消失。”
璃月说完,立即热情的将那颗养颜丸递到沁惊瞳身侧的宫女手上,又笑意盎然的坐回位置上。
“黑眼圈,你说本宫有黑眼圈?”沁惊瞳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当即脸上就阴云密布。南宫璃月表面在笑,实则把她的面子给扫尽了。
哪个女人受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黑眼圈是吗?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丑八怪的下场。
“冬菊,南宫小姐说得好,给她沏一杯本宫最喜欢的碧螺春。”沁惊瞳脸上堆着虚伪的微笑,小指上的银手护早已深深的嵌进乌木椅里,心里郁积一片。
喜欢说自己黑眼圈是吗?她会让她比自己更丑。
茶一端到璃月面前,她就笑而不语的接过,一闻这茶,她就知道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以为她是傻子呢,给她下毒。
这毒虽然毒不死人,却能让她毁容,看来这沁惊瞳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女人要是没有这张脸,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在沁惊瞳和后边冬菊急切的注视下,璃月轻笑一声,右手将茶杯移到嘴角前,左手迅速往茶杯上扫了扫,然后抬眼看向沁惊瞳,“璃月多谢娘娘。”
说完,璃月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末了,她用锦帕拭了拭嘴角,朗朗道:“不错,果然是上等碧螺春,很甜。”
“是吗?”沁惊瞳眼睛早已笑成一条鏠,端起面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再优雅的荡了荡手中的茶。
很甜,过一会儿,南宫璃月就知道什么叫“甜”了。
咦!自己的五脏六腑怎么开始发热起来?
突然,沁惊瞳身子一软,手中的茶杯赫然碎在地上。紧接着,她猛地向前一倾,加油猛咳一声,嘴里咳出大滩乌黑的鲜血。
边上的冬菊见状,急忙着急的跑到沁惊瞳面前:“娘娘,你怎么了?娘娘,来人,赶紧传御医。”
这一说,外面一直守着的李禄生们全部跑了进来,有人去传太医,有人赶紧打水,只有璃月,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坐在原地,暗暗的看着这一幕。
沁惊瞳又猛咳一记,一大滩鲜血喷了出来。她整个身子纵到地上,一身明黄色的凤袍被染成了乌黑色,她努力强撑起身子,嘴角仍在潺潺流血。
突然,她似想起什么般,迅速扬起头,让冬菊支撑住她的身子,再恨恨的看着璃月,“南宫璃月,你竟敢下毒害本宫。来人,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沁惊瞳一吩咐完,边上有几名宫女作势就要过来抓璃月,璃月冷地起身,眼底是三千尺深的深潭,冰冷洌人,“皇后,无凭无据可别乱说,我没下毒,你没资格抓我。”
“呵!这里就你一个外人,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冬菊让小宫女扶稳沁惊瞳,挽着袖子就朝璃月逼来,眼底是恶狠狠的阴鸷。
“你有证据?”璃月不甘示弱,镇定自若的盯着冬菊。
“不管我有没有证据,今天你欺负了皇后娘娘,我就要替娘娘报仇,看我不打死你,小蹄子。”冬菊说完,张牙舞爪的朝璃月冲过来,璃月见状,轻盈的身子往右一挪,冬菊立即扑了个空。
接着,冬菊迅速折转身,正想扑上去抓打璃月,璃月眼尖,右足猛地一勾,嚣张的冬菊“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跌得鼻青脸肿。
见此机会,璃月迅速走上前,一脚踩在冬菊白皙的小手上,轻笑道:“冬菊姑娘何必那么狠心,你我无怨无仇。”
和她斗,这冬菊还嫩了点,回庐再造五百年再来。
说完,不顾冬菊的哭喊,璃月右脚轻地在冬菊的小手上转了个圈,疼得冬菊大声哭喊起来。
“说,你还要不要打我?”璃月眼神冰冷,冷喝一声。
“不了,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求你……饶了我,求你了。”吃了苦头的冬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十指连心,她能不痛。
见冬菊求饶,璃月才慢慢将脚移开。她不是心肠歹毒的女人,下不了那么重的手。在现在这个时刻,如果她不狠点,其他几名宫女势必会扑上来一齐涌打她。
到时候,她可不是被踩手那么简单。
见冬菊一双细手被踩得红扑扑的,后边的几名宫女果然不敢再上前,全都瑟瑟的站到沁惊瞳身后,吓得不敢抬头。
“大胆!你们都是死的?都给本宫上去抓那个小蹄子。敢给本宫下毒,本宫要她不得好死。”沁惊瞳大呼一声,嘴角仍在流血,心里绞痛异常,她要扒了南宫璃月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用她的骨头来喂狗!
“娘娘,你哪只眼睛看我下毒了?”璃月冷冷伫立,目光威慑的睨向众人,气势甚浓。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大牢,怎么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要抓人进大牢。
“你……还敢还口?李禄生,传锦衣卫,本宫不相信……治不了她。”沁惊瞳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边上宫女急忙用锦帕替她拭嘴角,嘴角的血又浓又黑,弄脏了几条帕子。